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鸟鸣声,一个金翅巨鸟在山院上方盘旋着,在阳光下如同画中的仙鸟。咳咳,那本来就是仙鸟。
“迦楼罗。”练霜迟抬头望向那只大鸟,凤眸微微眯起,似在思索着什么。
雪凰舞奇道:“那只金翅鸟是八部众里的迦楼罗?”
“嗯,应该是来找黎珞的,黎珞离开九重天有些久了。”练霜迟道,“过去看看吧。”
黎珞听到声音果然从山院中走出,那鸟便化作一个彩衣女子,从空中落至黎珞的面前,对他颔首,用如梦似幻般的声音道:“黎珞君,天帝有令,请速随我回天宫。”
黎珞侧过脸看着一眼正款款向他走来的雪凰舞与练霜迟,沉默半晌对雪凰舞道:“雪姑娘,说好了等你身上的伤完全恢复了再离开,看来在下要食言了。”
雪凰舞笑道:“无妨,你看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耽误你做正事多不好。”
黎珞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抬起右手,放到雪凰舞的面前,手中握着的是之前送给雪凰舞的骨笛:“姑娘若不嫌弃,就收下这笛子吧。”
也许是天气太好的原因,雪凰舞觉得他今日全身散发出一种温馨的光晕,不似之前那般冷清,伸手接过骨笛,目光沿着他绣着金色凤凰的衣摆上移,对上他好看的眉眼,酝酿许久却只说出两个字:“谢谢。”
雪凰舞看着黎珞逐渐远去的火红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落寞,黎珞走了,等再过几日,她身的身体完全复原了,她也该离开这里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她总觉得该为医仙的手做些什么。
雪凰舞思索片刻后得到以下结论:他的手带有剧毒,这说明他的身体能产生一种剧毒,并且全部都聚集到了掌心,通过汗液排出,所以他接触的活物都会中毒而死。归根结底是他的内脏出了问题。
当雪凰舞将这番设想告诉楚夜寒时,他看了她半响,微诧道:“雪姑娘也懂医?”
“懂一点。”雪凰舞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坐在案几前看着楚夜寒道,“在青丘也有一位神医,我跟着他学过一点。”
“啪!”楚夜寒手中的茶杯很干脆地摔了个粉碎。
雪凰舞奇怪地望着他:“医仙,你刚才在发呆?”
“没事。”楚夜寒淡淡道,随即蹲下去捡茶杯的尸首,“我的手怕是永远也治不好的,我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用,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的。”
雪凰舞支着下巴望着正埋头捡碎瓷的楚夜寒,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手,修长白皙,很好看的手,真是可惜了。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当心,别把手指划破了。”
结果,楚夜寒的手指果真划破了……
雪凰舞万分歉疚,想也没想地凑过去,想帮他一起捡,结果,她的手指也割破了。
楚夜寒惊恐地从地上起身往后退去,声音有些颤抖:“别靠我太近。”
两百年前那个梦魇再次跳跃至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