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一下,抬眸看向门口,那个在报刊上看到很多次的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身姿修长挺拔,肤色白皙,发色黑而柔亮,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剑眉微微上挑,浓而黑密,一双眼睛似暗夜深渊,一眼望不见尽头,有吸附一切的魔力,鼻梁高挺,性感的嘴唇勾着冷傲的弧度,完美精致的五官犹如博物馆中陈列着的艺术珍品,然而他英俊的外表遮盖不住的是他与生俱来的,贵族的优雅气质,身后水晶材质豪华房门竟丝毫不能夺去他身上的光彩。
他比我大六岁,今年二十三岁,比赫连成看起来成熟许多,但是赫连成给我很随和的感觉,他却给我很强势的感觉。
“哥哥,您回来了。”我机械式地唤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指,我已经许久不碰钢琴了,手上的伤早好了,但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已经很难再改掉。
“嗯,进来吧。”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有点冷。
他转身进门,我跟了进去,养父养母都坐在客厅里,秦哥舒走到养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了起来,我走近些,僵硬地叫了声:“叔叔,阿姨。”
养父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有些难看,低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我从不肯叫他们“爸妈”,因为这个也曾被教训过,但我就是不愿改口。
养母习惯性地用那双阴沉沉的眼眸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细长的眉毛往上挑起,冷冷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要学着穿高跟鞋和小礼服,不要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村姑一样,过两天家里要办个晚宴,你不要再给我丢人!李嫂,带她去楼上洗洗换身衣服再来见我。”
我走到楼梯转角时听到秦哥舒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她那样挺好的。”
自从我长到十五岁之后,养母就基本不再对我进行肉体摧残,只是在口头上会冷言挖苦一番,我对此深感欣慰。
洗完澡后,李嫂将一套华贵的白色丝绸单肩连衣裙放到我的床头,又给我挑了一双跟极高的高跟鞋送来,家里的衣服都是订做的,所以连衣裙很合我的身,我不喜欢穿裙子,只有在家里要举办宴会,或者来客人的时候养母才会逼着我穿,从我十五岁的时候养母就逼着我练习穿高跟鞋,我的脚崴伤过好几次,那样高的跟,踩在脚下感觉就像踩在摇摇欲坠的山石上。
看了那双白色高跟鞋半晌,咬咬牙,将脚伸了进去,用标准的贵族走路姿势下楼走到养父养母面前,养母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地对我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思思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等再过一年就可以嫁人了,现在我该给你好好物色物色夫家了。”
我愣了愣道:“我才十七岁……”
秦哥舒从报纸中抬起眼眸看向我,眸光顿了顿,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水晶灯下,他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