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你们怎么住到那个地方去了?多偏僻呀。”卢子健道。
“我与秦白兄普通人家比不上卢兄你家底丰厚。”宋栀也不太在意地回道,秦白在一边上默默喝着茶水。
“哎,我说秦白兄,您怎地这么沉默寡言?”一路上走来卢子健有些聒噪,都是宋栀在和他搭话,秦白变在一边上端坐着整个人书里有淡漠的模样。
别点到名的秦白下意识就有些紧张,看着卢子健解释道:“卢兄别介意,在下就是这个样子,不善言辞……”
“哎呀,肯定是因为我俩还不太熟,等熟了就好。”卢子健挪到秦白身边笑吟吟地道。
“说说,你们都喜欢吃什么?看什么?玩儿什么?”卢子健极为不客气地抬臂搂着秦白。
“卢兄,请你还是……”秦白蹙着眉头费力地往边上挪,可是,挪不动!
“哎呀,秦白兄被这样害羞呀,虽然咱们现在还不是太熟,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吗?吃过饭喝过酒,哪儿还不是哥们儿呢?”卢子健被秦白这紧张躲闪的样子取悦到,脸上更加顽劣地笑起来。
“卢兄,放开,要不然我要生气了……”秦白一张脸绷得跟个绷子似的。
“哎?秦白兄,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卢子健见清白这般不经逗的样子不免也有了些不快。
宋栀瞧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连忙扑上来将卢子健搭在秦白身上手臂挪开,又迅速坐到两人之间将他们分开。
“哎呀,卢兄,莫生气莫生气,等过段时间熟了就好了。”宋栀连忙打圆场道。
秦白感激地看了眼宋栀,卢子健实际上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随即便顺着台阶下道:“这世界上哪里还有一顿饭不能解决的事情?要是有那就两顿饭,今天我请两位去聚福楼如何?”
聚福楼为朗州城中著名的销金销金窟,那里的消费已经达到了让普通富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宋栀和秦白正要拒绝,谁料,马车忽然急刹车,马车里面片刻间杯残狼藉好不让人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茶水洒了一身的卢子健气急败坏地冲马车外面问道。
“公子,是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幸好我及时拉住了马!”万贯先来半边帘子惊魂未定地道。
“是哪家小破皮猴子不要命啦?竟然敢往车轱辘地下窜!”卢子健闻言气得不轻,尤其是茶水糕点的洒了一身更是心里面不高兴。
“秦白兄你怎么样?”宋栀因为及时抓住了身后车辕并未伤到,但是秦白就有些惨,后脑勺撞在马车壁上龇着牙的模样看起来宋栀都觉得疼。
“我没事。”秦白咬着牙道,挣扎着坐正了身体。
“给本公子将那小泼皮拿住,爷要亲自教训教训他!”说罢,卢子健掀开车帘,两步便跳下了马车。
“咱们也下去看看吧。”宋栀瞧着卢子健那一副要炸的模样不放心地道。
“好。”秦白点头。
城东的车道青砖铺就道路宽阔,街道两旁是雕梁画栋的商铺酒家,旌旗摇曳。此刻马车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
“公子,就是这个小子!”万贯气愤地提着小子的衣领背对着宋栀,宋栀看不见小孩的长相。
“好啊,小子,告诉我怎么回事?”卢子健蹲下身子问,脸上虽然严肃,语气却并不责怪。
宋栀倒是有些意外卢子健这货看起来也是个讲道理的?
卢子健正在等着小孩的回答,人群中却窜出来一个气喘吁吁脾气暴躁的书生指着万贯手中的孩子道:“好你个小子,偷我钱跑不掉了吧?”
“这小子偷了你的钱?”卢子健站起身来第一个怀疑地看向书生。
“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呸!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做扒窃的事情!”书生边说边骂,言语间竟然还想上前对孩子动手。
宋栀看得眉头一皱,便快步上前想要阻拦,离得更近的卢子健先她一步拦住了气怒的书生。
名贵的扇子抵住书生等胸膛让书生不得进寸。
“这位兄台,你拦着我作甚?”书生语气不好地道。
卢子健眉头一挑,对上书生道:“这位兄台以大欺小动手可不太好吧?”
“这小子偷了我的钱我怎么不能动手,我不报官已经是念在他小小年纪的份上!”
被马车惊着了的小孩被万贯和卢子健护在身后,瞧见这书生的凶相,一瞬间像是缓过来神:“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宋栀原本也没注意这小子,听着这熟悉的口气这才分了目光去看被万贯抓着的小孩。
“怎么会是你?”宋栀惊讶的连忙上前从万贯手中接过孩子。
“你,怎么是你?”小小的孩子看到熟人也是满脸的惊讶,惊讶过后便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惊慌。
一样的问话,宋栀有些被他弄笑了:“这话可是我先问你的。”
小男孩儿看着宋栀,嗫喏着不说话,双手紧紧背在身后脚步也是下意识地往后面蹭。
“宋兄你认识这孩子?”秦白问。
秦白这句话同时将卢子健和书生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卢子健也是问宋栀的意思。
“怎么?这小子现在是找到靠山了?”书生见宋栀和这小孩子认识又是从卢子健马车上下来的,瞬间就觉得宋栀他们与这小孩子是一伙儿的。
三人闻言,同时蹙眉。
“我就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出来偷盗?原来是背后有人指使,看来今天这官我还真是必须报了!”书生气愤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先炸了的是卢子健。
书生扫了眼卢子健,大概也是真不认识他,便出言不逊道:“我管你是谁?这小子偷了我辛辛苦苦的赚来的银子就必须得还回来!”
宋栀目光平静地看向小男孩儿:“你偷了人家东西吗?”
小男孩儿别开脸不敢看宋栀,紧张地又往后面挪了几步,小手也紧紧地在背后捏住。
到底是年岁太小一举一动在大人的眼中都是透明,宋栀还来不及让他交出偷拿的荷包,万贯便提溜着从后面夺走了他藏在袖子中的荷包。
“公子!这小子果真是个毛贼!你看!”万贯尖锐的声音传来,卢子健转身接过万贯手中的荷包眉头紧蹙。
“那就是我的荷包!看吧,我就说这小子是个毛贼!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从小男孩儿身上搜出了荷包,书生指责起来便更是底气十足,说话得声音高亢恨不得一整条街都知道他有理。
“嚷嚷什么?嚷嚷?不就是一个钱袋吗?我还当多少钱!”卢子健第一个就看不惯书生者的理不饶人的样子。
宋栀也没问小男孩昨日她明明已经给过他们音量怎么今日又回来偷盗,而是警告地瞥了他一眼道:“想好了说辞,看你一会儿怎么解释。”
说罢,宋栀站起身,又对秦白叮嘱了一句:“秦白兄,帮我看好这个孩子。”
秦白点头,宋栀这便放心地去对付那书生。
“怎么?这一个不够又来一个对付我了?难道还不能让人找公道了吗?”书生见两人都不像是软柿子,便心生怯意。
“大家看看,我讨回公道有错吗?”随着宋栀的走近,书生便已经迫不及待地寻找外援希望得到看热闹的群众的声援。
熟料,宋栀从卢子健手中拿过书生的钱袋极其礼貌地冲书生行了个礼道:“这位兄台,还请高抬贵手,这孩子年纪尚小,想来也不太清楚自己这般做是不对的。”
“哎!宋兄,你这是干什么?你还真认识这那小破皮啊?”卢子健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书生得到礼遇,那原本升起来得惧怕便被打消:“小又如何?小就能偷盗,大了岂不是能杀人?”
小孩儿被书生这么一瞪,立马出来辩驳:“你胡说!我才不会杀人!你胡说!”
秦白在一边儿上按住小男孩儿的肩膀,防止这小子一下子就冲上去的趋势。
“竟然这般不知悔改!”书生气得脸都发绿了。
“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与一个孩子这般计较未免有失圣人礼仪。”伸手不打笑脸人,宋栀将这一点贯彻得极好。
提到圣人礼仪,这书生就像是被抓住了软肋痛脚,一时间连忙收敛了些。
宋栀见这状况便知道这事情好办了,正要继续与他斡旋的时候,原本站在一边上的卢子健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速度,站了出来决定还是以他最熟悉最粗暴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
便是直接甩这书生一脸钱:“这位兄台,既然你的钱袋子已经找了回来,就不要再这般为难一个孩子,今日你这钱袋子中有多少钱我便再赔给你一倍的数怎么样?”
“我辈岂是那等见钱眼开的?”书生十分有气节地道,仿佛是侮辱了他一般。
卢子健也不管,径自从袖袋里面掏出一块金锭子,便是今日早晨拿来贿赂宋栀和秦白时候未送出去的那锭。
“依兄台看,这个可是够了?不够我这里还有!”说罢,又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锭同样大小的金锭子放到书生面前。
书生瞅着卢子健手中的金锭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那荷包里面有多少钱他还不知道吗?不过是些铜钱就是散碎银子都是没几个,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一锭金子的价值?
书生生怕卢子健知道自己的钱袋子根本不值钱,慌忙一把抢过自己的荷包还有那两锭金子便急急道:“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