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宋栀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瞬间便紧张了起来:“公子,这孩子还小,要是被抓去官府受不住板子啊,求公子网开一面饶过我们吧。”
见到自己母亲这个阵仗,头宋栀钱袋子的小男孩儿也慌张了,眼巴巴地看着宋栀道:“我不是故意要偷你钱袋子的诶,求求你不要……”
宋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子,见他们这样的表情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钱袋子我也已经追回来了,便不再与他计较了,只是,如此年纪的小孩子若是真养成这样的习惯着实不好,大嫂回去还是严加管教的好。”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孩子,绝对不会让孩子再做出这样事情!”妇人连忙对对着宋栀道谢。
小男孩儿低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副乖巧的样子,而小女孩儿站在自己母亲身后,一脸害怕地看向宋栀。
宋栀拎着钱袋子转身,不过又转了回来问道:“大嫂你家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这孩子才会想到偷人银子的?”
妇人一脸惊讶地看向宋栀,没想到已经要走的人竟然转过头来问这种问题。
随即便咳了两声目光哀戚地对宋栀道:“不满公子说,我家孩子孩子很乖也很懂事的,要不是家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这样……”
“究竟是怎么了?”宋栀下意识就问出口。
“我们孤儿寡母三人原本靠着一亩三分地也能勉强糊口,但是谁料秋收之前田地被豪强占了去,收成没收到,我又生了病,家里面没钱抓药这孩子是给急的……”
看着垂着目光的母子三人,觉得他么如今的处境和当初自己在双喜村的时候多么像?
“娘,你怎么办?没钱抓不到药……”小男孩儿头仰的高高得用红红的双眼看向妇人,妇人温和地拍拍孩子的脸颊不说话。
“大嫂没有报官吗?官府怎么说?”
妇人摇摇头:“说起来土地被占的又起止是我一家?只不过是报官无用。”
“天日昭昭,朗朗乾坤,打扫不要灰心,总会有办法的。”宋栀从言语中便知道这占人土地的人有权有势当地官府也动不了,又或者是官官相护,这种事情何其之多?
“恐怕是没有办法的了……”妇人轻声地叹息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霸占了你们的田产?”
妇人虚弱地笑笑,没再说话,已然一副心灰意冷不想再提起的样子。
“这位公子,我们母子失陪了。”妇人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便要打算离开。
“这位大嫂等等!”宋栀连忙将人喊住。
“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可是……”妇人回头,一双眸子紧张地看向宋栀,生怕宋栀反悔一般。
宋栀掏出袖子中的碎银子递给凝妇人:“大嫂,没有多少钱,是我一点心意,您去抓点药将身子养好,你的孩子们离不开你。”
宋栀害怕妇人不要她的银子,着重又说了说两个孩子。
“这我不能要……”妇人犹豫地看向宋栀,眼眶中有晕红的水雾。
宋栀无法,只能走到小男孩儿身边拉起小男儿的手将钱放到了他手心,语重心长地道:“男儿顶天立地,即使再到困境也不能违背道义,这是对你知错就改的奖励。”
小男孩儿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向宋栀,握住宋栀的银子。
“嗯,多谢哥哥!”小男孩儿接过银子欣喜万分地对自己娘亲道:“娘,咱们有钱了,可以给你抓药了!”
妇人感激地看向宋栀,无语凝噎:“多谢公子大恩大德。”
宋栀摆摆手,笑笑,抬步就往城里面走去,心情有些沉重。
“追回来了?”两个守城门的官兵桥见宋栀走回来打招呼地问道。
宋栀点点头,随后忽然想起来自己追出来这么久也没有给秦白一个解释不知道他是不是着急了,这般想着心中便带着了三分焦急,宋栀立马加快步子。
“宋兄!可算是找到你了!”宋栀才往回走了一会儿,便听见秦白略带担心的声音。
宋栀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极其不适应的秦白,他身体僵硬,尽量地与人群隔开还的模样。
宋栀快步走上去将人带到一边道:“对不起秦白兄让你担心了,刚才有小贼偷了我的东西,怕小贼跑了追不上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解释。”
“莫不是刚刚那个小孩儿?”秦白和宋栀站得远离了人群一些,身上也的气息也感觉放松了许多。
“正是。”宋栀点头。
“这么小的孩子……”秦白蹙着眉头感叹一句,随即连忙问:“不知道追回来没有?可需要我不帮忙吗?”
“追回来了,并没有损失。”宋栀道。
“只是,我的刚才要的烧饼,看来还得重新回去买了。”宋栀叹道,话说这儿离卖烧饼的位置还挺远,宋栀都有些纠结要不要重新回去卖烧饼了。
“不用那么麻烦,你看!”秦白闻言脸上露出笑意对宋栀道。
他话音刚落,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明德将纸包递给宋栀道:“公子,这是您的烧饼。”
宋栀瞧着烧饼,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秦白兄,这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不不不,不用给钱。”秦白连忙后退推拒。
见秦白蹙着的眉头,宋栀不由得放弃了拿钱的动作,不过是几个烧饼,没必要那么矫情,以后请回来便是。
宋栀毫无思想负担地接过烧饼,两人便往回走。两人刚回到住所,书局送书的伙计姗姗来迟,恰巧也将书给送到了。
宋栀接过书道别了秦白便又是一日苦读。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宋栀的油灯快要燃尽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一阵脖颈酸痛,宋栀便掌灯去了厨房烧水,一番收拾过后躺上床。
时间已过半夜,外面的风大了,吹得老槐树的树干发出响声。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大早,秦白果然又来敲响了宋栀的家门。今天宋栀特一起了个大早,所以秦白一敲门她就出来开门。
“宋兄早!”秦白问。
“秦白兄早!”宋栀出门转身将屋子锁上。
“咱们快走吧,我瞧着不少人都已经动身了。”秦白有些焦急地道。
“嗯!”宋栀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巷子口,等在前头坐在马车上的明德便冲两人招手。
“公子!宋公子!这边!”明德从马车上跳下来,又从马车里面搬出来个板凳。
“哎?秦白兄你租了马车吗?”宋栀看向秦白道。
“我们家公子哪里能想到这个?是我租的,山水居可是不近要是没个马车公子和宋公子可不得跑断腿?”明德邀功道。
清白微微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公子和宋公子上面请吧!”明德让开位置给宋栀和秦白。
两人一前一后利索地便上了马车,宋栀和和清白坐在马车里面,宋栀挑开帘子往外面看瞧见街上许多学子儒衫打扮的学子似乎与他们去的都是同一个方向。
“果然是素斋先生。”宋栀感叹了一声。
随后看向坐在对面的秦白道:“不知道秦白兄此次有几分把握?”
秦白有些犹豫地道:“五六分吧,听说素斋先生有些严格。”
经过这两日的交流,宋栀看得出来秦白应该是学问极好的,至少比她这个半路出家的不知道靠谱了多少,他这般都没什么把握……
两人虽然坐马车快了不少,但也不是最早到山水居的。两人到山水居的时候,山水居外面已经围绕了许多的学子,人人都瞧着势在必得的样子。
“宋兄,咱们也下去排队吧。”秦白掀开帘子道。
宋栀点头,这才脑袋伸出马车一个不认识的,穿着华贵长相颇为阳刚之气的公子倨傲地站到了秦白和宋栀的马车下。
“你们是哪里来的学子?”华贵公子开口问道。
宋栀瞥了眼这个看起来颇为阳光的公子,以为他是来结交的便道:“在下魏县宋行知,不知道公子是?”
“在下朗州卢子健,这位兄台请回去吧,今日来报名的人已经满了。”
“报满?”宋栀疑惑地看了眼山水居门口一眼。
秦白也从马车里面钻出来个头:“怎么会报满?”
两人都没有听说这素斋先生招徒还限制报名人数的。
在宋栀和秦白两人的怀疑中,卢子健身后跟着的小厮端着两个金裸子上前递给宋栀和秦白。
宋栀和秦白更是不解地看向卢子健:“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今日二位白来一趟在下给二位的补偿。”他手上拿着一把似乎是哪个名家所处的考究扇子,一派朗朗地接着道:“二位一看就是有真材实料的人,这素斋先生招徒想必对二位也是可有可无,若是二位就此回去,这两个金裸子就是二位的了。”
卢子健说完,从山水居门口回来的卢家家丁跑了回来,对卢子健道:“公子,多半收了金子,不过还是有好些个没收。”
卢子健点头说道:“愿意走的都给钱,不走的不用管,要是嫌少的刻意再加点儿。”
宋栀听着两人的对答,随后又往山水居门口看去,只见不少原来围在山水居门口的学子竟然真的就打道回府了,人数还不少。
宋栀一下子表情抽搐地又瞧了眼被卢家小厮放在马车上的两定金裸子,目测着怎么着这一个金裸子也有一二两的样子,这人竟然就用这样的方法让那么多学子离开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解决竞争对手?简直好生卑鄙!简直壕无人性!
真专属于土豪的令人窒息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