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臭小子看什么看?小心你丁爷将你撕成几瓣。”宋栀瞧着丁秋这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隐隐担忧起来,如果丁秋一直这般,只能给她埋下隐患。
想到此处宋栀不由得冷了脸色:“丁秋,将军既然下了命令让你听我的吩咐行事,那我便不想因为你的原因而使计划出现纰漏。”
丁秋没想到宋栀会警告他,一时间像个真正的土匪那样将大刀抗在肩上蔑视地看向宋栀道:“小子,我丁秋既然受了军令当然会按照军令行事,不过那是因为我听从将军的吩咐,而不是屈服在你小子手下!”
“只要你记得将军的话那便好!”宋栀凉凉地道。
“哼,不过小子你别得意,将军另有一道军令给我,要是你小子有异心或者想逃,你丁爷我可以直接一刀子劈了你。”说完,丁秋便得意地错开宋栀走了过去。
宋栀心中一凛,突然想起来昨日在问独孤释的问题,为什么独孤释敢将qian入黑风寨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信任,而是因为全在他的算计之中,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走吧!”丁秋带着十几个匪气打扮的士兵站到了宋栀面前,一行人这便要出发了。
“等等!”突然,一道清脆的娇呵声传来,宋栀和丁秋几个转头看去便瞧见焦急跑过来的莺啼。
“莺啼妹妹,你这是不是舍不得你丁大哥?”丁秋见莺啼跑过来,八尺的粗犷汉子连忙讨好地笑开来。
莺啼被丁秋拦住了去路,连连往边上站使劲地往丁秋身后的宋栀看去,听见丁秋这般说,应付地对他笑笑便快步地绕过丁秋朝着宋栀而去。
宋栀正在整理身上的衣裳,莺啼将一个瓷瓶递给了宋栀。
“这是孙大夫给你配的药粉你随身携带,要是伤口再复发记得及时换药。”莺啼说道。
宋栀神色如常地接过药瓶,并没有看见丁秋那几乎喷火的眼神,转而对莺啼道了一声:“谢谢。”
莺啼瞧着宋栀那张即使被弄脏了依然显得好看的脸,一瞬间脸有些红,又有些踯躅。
“你记得平安回来啊,我等着你……”说完,莺啼便不好意思地一溜烟窜了回去。
留下一堆看好戏,或是揶揄或是调笑的目光看向宋栀,宋栀也是一脸懵逼,手上的伤药突然觉得有些烫手,望着莺啼小跑开去的背影,嘴里面有些发苦。这她也没拿她怎么样啊,小姑娘你会后悔的喂!
丁秋像个炮仗一样接近宋栀,黑着一张点,仿佛只要一点就能炸了。
“臭小子,你很好,你最好保证你这一路都乖乖的,否则……”丁秋龇牙,翻身就上了马。
宋栀百口莫辩,迎着周围其他人八卦的目光,赶紧甩掉了心里面的那股尴尬,也翻身上了马。这三天的时间宋栀可没有闲着,这骑马的功夫跟着还是学了一些,不说是精通但却也能驾马跑路了。
独孤释率领着镇北军驻扎的地方离黑风寨较远,地势又偏僻,将行踪隐藏得很好。宋栀猜测独孤释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智取黑风山,所以才会有此安排。
但也是因为离黑风山较远的缘故,宋栀几个骑着马又跑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来到黑风山的地界上。这戏也就开始能准备开场了。
宋栀夹紧马肚子加快了跑马的速度,丁秋打马从宋栀身边窜过:“小子!你可小心这点儿了!”
说罢,宋栀他们一队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县衙官兵打扮士兵,打马追了上来,宋栀认识他们领头的人,正是那日在独孤释营帐中议事的人之一。
宋栀回头瞥了一眼,目光和那领头人交错而过,倏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股不对劲的感觉很快就随着身后追赶‘自己人’弯弓搭箭开始被放到了极致。
当弓箭穿云而来,寒铁制成箭头被宋栀的匕首挡下发出乒乓声,宋栀差点摔下马去,险险地拽紧了缰绳这才惊险地坐回马背上。
为首追击的领头人拔出腰间的长剑,号令道:“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说罢,越来越多的箭矢便向宋栀他们袭来,宋栀加快了跑马的速度,心脏提到嗓子眼,那剪头她刚才可是验过,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而且,这根本不是他们说好的!
宋栀的大脑正在急速运转间,他们这边的队伍因为箭矢的缘故分开散入了树林中,等到那边的箭矢减少下来,早先退避到树林间的‘土匪’们这才又打马出来。
丁秋带领着十几个手下,纷纷掏出刀子:“兄弟们!咱们跟这群官兵拼了!”
说完,自己第一个就冲上了前去,两边人马官兵这一方的人数明显较多,他们双方缠得难解难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丧亡了一些人。
宋栀聚精会神地抵挡着官兵的追击,他们招招都要取宋栀的性命,宋栀防守得极其吃力。
“你们干什么?”宋栀怒吼道。
“奉命拿你的性命!”紧盯着宋栀追杀的官兵冷笑一声,两个人合力又是一招杀过来。
宋栀避开一人,另一人却是避不开,险要之际,丁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从背后一招就刺穿了官兵的胸膛。
宋栀看得心口一窒,反手间一刀子伤在另一个官兵的肩膀上,又是一掌将人打下马背。
“这是怎么回事?”宋栀解决完危机,怒喝地问道,事到如今傻子都知道这不是演戏,而是正正经经的厮杀。
“呵,小子,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说罢丁秋冷着眸子打马快速从宋栀身边窜过,径直就冲着带领官兵的统领而去,他勇猛地用刀子看出一条血路,一路厮杀到统领的面前两人便颤抖了起来。
双方人马交战的动静太大,黑风寨的眼线布置之细密,这不一会儿黑风寨的人马便从山上下来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
黑风寨的人马才更像是土匪马贼的气派,马匹配着长刀,每个人身上都有看得见的伤痕,一看就知道是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
他么也是胆子大,就算是看到了官兵也敢出来掺和一脚,像是等着渔翁得利地驻守在一边上。
宋栀吃不准现在的情况qian伏计划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又将两个士兵踢下马,丁秋那边的缠斗已经有了结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便结果了带头统领。
宋栀冷着脸,一边应对袭击,对抗了几招之后丁秋洪亮的声音传来。
“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你们还不快退下!”
围攻宋栀的士兵哆嗦一下,不小心被宋栀割伤肩膀,眼中此刻具是冒出惊怕之色,随即纵马便跑了回去。
宋栀驱马回到丁秋身边,心中沉了又沉压低生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凝丁秋瞥了宋栀一眼道:“这是将军的吩咐,将军说了,既然要演戏当然得逼真,没有真正的人头递上去你以为那帮山贼会信?”
宋栀闻言,脑中都炸开了,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冷的。为了完全取得黑风寨的信任独孤释竟然能够下这样的狠手!
丁秋翻身下马,刀子一起一落,眼镜也不眨便将统领的头从尸体上割下来抓在手中,如同提着一个西瓜般寻常。却看得宋栀脸色一变,胃中翻江倒海。
“小子,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我老丁知道自己没你们读书人的弯弯绕绕!”
丁秋提着人头,推了宋栀一把,便让宋栀成功脸色煞白地退开。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黑风寨这时候便成功做起了渔翁的事情来,在二当家铁木的下令下将宋栀一干人等全部包围了起来。
宋栀和丁秋原本带出来的一队十二人马,经过一场厮杀伤了一大半,又死了两个,面对着这么一堆兵强马壮的土匪他们立马团作一堆握紧了手上的武器。
铁木饶有兴趣地打马围着宋栀他们转悠,最终在人群中发现宋栀和丁秋貌似是这一队人马的带头人,便停到宋栀他们面前。
“朋友,你们是那边儿的?”铁木骑在马上,邪邪地笑着问。
宋栀看向他去,只见他身上穿着虎皮坎肩眼神浑浊,肆意猖狂的模样。
宋栀皱眉,警惕地问:“你可是黑风寨二当家铁木?”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黑风寨二当家铁木!”铁木抬着下巴道。
宋栀瞧了他一眼,随后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雪地上:“我等一直听说二当家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二当家的你也看见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兄弟之前的窝被官兵端了流浪到黑风寨的地盘上,今天又杀了官差的头头已经是死路一条去无可去,还请二当家的收留!”
宋栀说得大声,却带着点惶恐的情绪,铁木以为宋栀是害怕。
不过宋栀害怕的却不是铁木,而是身边丁秋提着的人头,闻着离她那样近的血腥味,宋栀胃里面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头皮更是发麻,她想要逃离的心思此刻是那样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