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都给我拖下去!今日谁要是能拿下这两个个忤逆之人,赏银一百两!”田炳忠被必得没有办法,只能开口许下重金。
果然所有下人大手听闻此言纷纷意动起来,要知道一百两对于穷苦人家来说那可是可以衣食无忧地过小半辈子了。
“上不上?”几个装着胆子的奴役开始你看看我看看你地壮胆。
“赶紧上!”田炳忠真是要被这群只知道干吃饭的东西给气死了,连两个人都抓不住!
“啊啊啊啊!为了一百两拼了!!”终于,在田炳忠的催促之下,一群下人咬着牙冲了出去。
卢子健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在它面前使钱,不屑地抬下巴看了田炳忠一眼,随即淡定地抱胸道:“今天谁要是抓住了田炳忠父子,不论大小都赏银一百两。”
说到这里,卢子健恶趣味地吊足了人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道:“黄金!”
这回不仅是奴役们意动了,就是连学子们都有些心痒起来,一两黄金十两银子,这是一千两雪花银啊!!
奴役们二话不说直接反转,就近用力地扑倒了田炳忠父子,抓这两个人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二位公子,人已经绑在这里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按住田炳忠的仆役讨好地冲卢子健笑。
田炳忠和田茂山是万万没想到这群奴才竟然这样见风使舵,恨毒了他们:“你们这些狗奴才!还知不知道谁是你们的主子了!快给老爷我放开,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宋栀和卢子健一笑,阔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蹲下身:“田副院长,您说说您怎么会有今天这一日呢?”
“宋行知,你要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我可是山水居的副院长,你们敢这样对我就是忤逆师长,我可以直接将你们开除的!还不快速速放开我!”到了这种田地田炳忠还不忘摆架子,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还有俾睨的眼神。
围观的学子们见宋栀和卢子健当真让人抓了田炳忠,虽然都在心中暗道宋栀二人这是摸老虎屁股的节奏,但完全不妨碍他们不出声地看热闹,反正看热闹又不犯法,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热闹莫过婆媳打马,高门落难,看得人真是欲罢不能。
“本公子可是朗州学试的头名!过不久就要官袍加身的!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难道不怕我砍你们的头吗?”田茂山扭曲着一团肉挣扎着。
听了这话,宋栀更是高兴地笑出声:“那先在这里恭贺田兄了,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既然怕了还不快将我放开?”田茂山挣扎得脸都通红了,声音依然洪亮如钟。
“那可不行。”宋栀恶趣味地伸出一截莹莹白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趣味地道:“好戏才要登场,怎么能放了你们呢?”
恰好在宋栀的话音刚落,山水居的大门外素斋先生带领着一帮官差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
田炳忠一看见素斋先生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顾不得此时的狼狈连忙就求救道:“院长,你来得正好,快将这两个不尊师重道的东西抓起来发落!”
素斋先生在距离田炳忠三步的距离停住,闻言并没有任何动作。宋栀和卢子健见了老师,收敛了刚才那混不吝的模样,端正有礼地冲素斋先生行礼。
“学生拜见先生。”
素斋先生眼角示意了两人退下,宋栀二人便乖乖地退到一边去将主场交给素斋先生。
“院长?快让这些地刁奴将我们放开啊,不仅是这两个学子要反了,这帮奴才也不听话了,这样的学子和奴才咱们山水居不能留了啊!”田炳忠一副情真意切地道。
素斋先生却眼神也没留给他们,直接对身后的官差道:“将人抓起来!”
“是!”官差衙役们一个个得了命令上前来不客气地接手了田炳忠和田茂山,动作熟练地就将两人的手脚用铁链栲牢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田炳忠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打结实地成了阶下囚。
“爹!你别发呆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官差为什么要抓我们?”田茂山没有田炳忠想得多,见官差这样对他便开始嚎叫起来。
田炳忠在这一番叫唤中也回过了神,指着素斋先生的鼻子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素斋先生面色不动如山,脸色黑沉沉地:“田炳忠,你可知道张学政已经落网了?”
此话一出,对于田炳忠父子犹如晴天霹雳:“你说什么?”他不信地问。
“贪心不足蛇吞象,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夫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让你来了山水居,更不该让你成了副院长,如若你不成为这个副院长也不至于如此利益熏心做出这种事情!”素斋吸纳生痛心疾首地道。
“带走吧!”素斋先生一瞬间苍老了十岁般无力地摆摆手,那些负责拿人的官差就押着人推搡着出了山水居。
“我不服!我不服!”田炳忠被抓走的时候还在叫嚷着。
素斋先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言不尽为净,片刻之后等到囚车的声音远去了,素斋先生再睁开眼睛里面已经恢复了清明。
“宴席都撤了!众位学子们各自回房温书,求学之道在于持之以恒,水滴石穿你们终有黄袍加身之日,莫要动脑子学什么歪门邪道!”
素斋先生严厉地说教,让在场的所有学子同时竖起来了身上的哪根筋,各自开始自省地散场。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宋栀看着这人走茶凉的情景心中也多有感叹。
“你们三个的事情近日朗州州府就会给你们正明,你们三个十分不错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送走一干人等素斋先生欣慰地看着宋栀三人道。
“先生,还请你莫要太神伤的好,这次的事情只能怪田副院长鬼迷了心窍,您千万不要……”宋栀想起来刚才素质先生刚才瞬间的苍老,不由得宽慰道。
素斋先生点点头不欲多言,只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放心,为师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这不算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宋栀却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的无力之感,不由得还想开口劝慰几句,素斋先生抬手打住了宋栀的话头道:“那京城来的年轻后生徐恒是个不错的,若是能够与之结交今后对于你来说定然是大有助益,他似乎也很有结交的意思,你莫要错过机会。”
素斋先生的话很对,如果宋栀是一般的士子若是遇见徐恒这般人物当然是上赶着结交,可宋栀这半情形却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但是这话却不能对素斋先生说。
“徐大人在来福楼定了位置等你,恐是有事情相商,你莫要去迟了。”素斋先生嘱咐完毕之后便提着步子离开了。
“是!”宋栀只能淡淡地应道。
三人恭送完素斋先生,卢子健问宋栀道:“宋兄,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京城来的大人物?没看出来,咱们之前都是小瞧你了。”
宋栀苦笑一声,若是能重来她一定不会选择和这些危险的人物有交集,然而为时已晚。
“宋兄,既然是徐大人约你,你还是快去的为好,他毕竟身份摆在那里你虽然不想应付但也不能落了面子。”秦白见宋栀一脸为难的样子便宽慰道。
“这个我懂,你们放心。”
来福楼地处僻静,在朗州中并不算出名,这样的小地方虽然不够富贵但胜在雅致,所以也并没有很冷清。
宋栀入得来福楼,便有小二迎上来:“客官,您这是喝茶还是打牙祭?”
宋栀报上来是已经有约,小二道是徐恒还没有来,便引着宋栀往楼上去等人。
小二走在后头招呼着宋栀:“客官这楼梯有年纪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宋栀点点头,放了些心神在脚下的楼梯上,没料想天降横祸一壶茶水从天而降,宋栀连忙伸手去拦茶壶擦着她的脑袋砸在了身后小二的脚下吓得小二一个哆嗦,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宋栀虽然没有被茶壶砸中,却被茶水泼了一身,茶叶粘着茶水给她来了个透心凉,幸亏这茶水不算烫,要不然今日又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哎呦!客官你怎么样了?”小二回过来神一看宋栀这狼狈的样子连声询问。
宋栀顾不上小二的关切,将目光放在了楼上,只见两个汉子一脸歉意地看向宋栀。
“这位兄弟,你别生气,我和兄弟刚才闹了点不愉快,不是故意要拿茶水泼你。我们这里有件干净的袍子,你先拿去把身上这身换了,以免着凉。”像是两人之中比较年长的汉子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态度又这样好,饶是宋栀心中有怒气,但也只能自认倒霉。
“公子,您请跟我这边来,这边有包房,您先去换衣裳再来跟他们计较,莫要伤了自己的身体。”小二机灵地接过那汉子手中的包袱,引着宋栀便要往包房里面去。
“还请公子莫要见怪。”那两个汉子见宋栀始终一言不发,不免心上有些惴惴,于是又再次道歉道。
“算了。”宋栀摆摆手,无奈地跟着小二迈开了步子,今日她大概不宜出门,一出门竟然就被淋了一身当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