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山虽然你如今中了头名,可也别太嚣张!”卢子健第一个就看不上田茂山这个小人做派,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说什么?”田茂山怒摔了手中的酒杯,引得宴正酣的众人目光全都看向了他们。
“田茂山,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心里面没点数吗?别说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就是你有那个本事中了头名站到本公子面前也不够看!”卢子健目光中的不屑到了极点。
“来人!给我将这三个人抓起来!”今天宴会上的人克全都是田家的人,田茂山一吆喝四面八方涌进来讨好的小厮。
“怎么着?心虚了?”卢子健挑眉讽刺道。
“心虚?本少爷心虚什么?本少爷今天就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抓起来!”田茂山眼睛一瞪,手下的都不敢不听话,上前来就要绑了宋栀和卢子健。
“哎哎哎,卢兄,这大好的日子您这是干嘛给自找不痛快呢?我们三个区区小人物,你何必放在眼中?”宋栀见状连忙道。
“宋兄,你还怕了这狗东西不成?”卢子健恨到。
宋栀没有理会卢子健,转而表情夸张地与他撇清关系对田茂山道:“田兄,虽然往日里我对你多有得罪,但今天我我着实没有得罪你啊,得罪你的是他,你绑我干什么啊?”宋栀被两三个家丁护院的束缚住了手脚,慌张地求饶道。
“你!宋行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卢子健像是今天第一次认识你,指着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田茂山看见两人相互咬的样子就大笑了起来,笑够了田茂山肥胖的手指一指:“给老子将这两人给我绑到湖边上去,哼!上次就害得我坠湖丢了颜面,这回咱们今天光是吃菜也无聊,就给大家添个节目!”
周围听见田茂山这样说的学子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色,这田茂山要干什么?
宋栀和卢子健对视一眼,两人就被毫不客气地推到了书院的湖边上,虽然是在书院中但山水居的湖水可不含糊,这湖引的是山水居外面河中的水,深得很,若是掉下去不会水性可是会要人性命的,所以这湖边便架起了高高的围栏。
宋栀和卢子健紧紧地扒着围栏:“哎!田大少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可千万别把我们推下去啊!”
宋栀虽然这样喊着显得一副很着急的样子,但手底下的功夫却只有要推他的家丁们知道,这人看着弱不禁风但实则像块石头一样沉他们怎么推不下去。
事情闹得如此大,田炳忠也走了过来:“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话语虽然是问诘责难但轻飘飘地却没有一点分量,田茂山一听就知道自己爹没有生气,于是便将那日自己如何掉下水成为笑柄的事情说了出来。
“爹,这事情你别管,我今日就要趁着这个喜气新账旧账地都一块给他算了!”
田炳忠望了两眼宋栀和卢子健,到底想起来卢子健的身份便对田茂山严肃道:“注意着点儿,别闹出人命。”
田炳忠早就对宋栀和卢子健看不上,处处都压着他的儿子一头让他丢了面子,要不是这宋行知他儿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被翻出来还被书院开除,真是处处和他作对,这两个人还是收拾一下的好。
说完,田炳忠就端着酒杯往别处去,头也不回。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六个人合力竟然两个人都推不下去,我养你们干么什么吃的?”田茂山那肉山一样的身体颤啊颤,十分有弹性。
“公子,我们几个真用力了啊,不信你自己来试试看!”这一被骂家丁们心中也有怨言,这里哪里是他们吃干饭,明明是宋栀和卢子健两个人吃了秤砣!
玩也玩够了,闹也陪田茂山闹够了,算是给田茂山一个福利让他得意一回。
宋栀丹田提气,一脚踩在身后家丁的脚背上,种种一脚叫他痛得喊叫出声:“哎呦!”其他几个家丁纷纷被他吸引了视线,宋栀和卢子健就趁着此时快速转身,一拳一个,收拾白菜西瓜一样地将人就给揍倒在地。
“这这这!!”田茂山被吓唬得连忙后退,指着宋栀和卢子健就像看怪物一样。
宋栀和卢子健活动活动了手脚,宋栀心情愉悦地问道:“卢兄,可活动开了?”
卢子健挑眉:“实在是太差劲了,才两三下就给撂倒了。”
“哎呦!哎呦!我的大腿哎!我的骨头哎!”被打倒在地的家丁们哀鸿遍野,原本只有七分的伤痛让他们活生生演成了十分。
“你们两个竖子是想要造反不成?快来人,赶紧给我重新拿下!”田炳忠跑了回来阴沉着脸下命令道。
田茂山得了主心骨便下意识站到了他爹身后,收拾人这种事情还是他爹拿手:“宋行知,卢子健!今日就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这两个人说罢,又是一堆在宴会上帮忙的小厮下人围了过来,将宋栀他们二人包围在中间,不过这次他们可不敢轻易上前,前车之鉴都还在地上躺着,他们这些可还没有躺在地上的这些人厉害。
“田副院长您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生没道理,您的公子都要害我们的命了,还不许我们反抗?”宋栀提高了音量继续道:“造反这词您实在是用的好,您是什么人啊?难不成是当今的皇上?我们这是造的谁的反啊?其实有不臣之心的是田副院长吧?”
宋栀这话说得可谓是字字珠心,最是让一个读书人怕:“你胡言乱语什么?你们两个学子当真是满嘴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来啊拿下!”
说罢,田炳忠便心急地下令,小厮们得了命令正要围上去。
宋栀和卢子健反而神情放松地抱起了胸,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看向了他。
“田炳忠,你敢不敢和我们打个赌,看今天是你先亡还是我们二人先死在你手下?”宋栀闲闲地道。
“黄口小儿,竟然信口雌黄!你们以为能耐我何?我儿如今是朗州学试头名,可是要直接道御前殿试的前途无量,你们不过连榜都没上的东西,也敢如此信口开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田炳忠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挑衅 ?真真是怒不可遏。
宋栀不屑地撇撇嘴:“田副院长话可别说得太满了,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您恐怕不知道帮您儿子得了头名的那位张学政大人已经自身难保了吧?”
听见宋栀说起张学政,田炳忠这才像是被踩中了尾巴:“黄口小儿,你乱说什么张学政?”
“爹,张学政真的自身难保了?”田茂山毕竟没有田炳忠的城府,闻言便慌乱地直接问了出来。
今日宴请了山水居中所有的学子,这其中的大部分学子都是落榜之人,心中本来就郁郁不得志。这个田茂山平日里是个什么东西他们难道不清楚吗?凭什么这样的都能得头名?原本他们没有证据,可是此刻听闻两相对话,竟然是连他们买通了谁都一清二楚了,倏然间这些寒窗苦读多年的学子们各个都怒了。
“田副院长,张学政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买通了张学政田茂山才得了这个头名?”
面对一声声质问,田炳忠额头上渐渐泛起焦急的汗水,偏偏自己的蠢儿子还给他拖后腿。
只见田茂山怒吼道:“你们这些考不上的家伙是眼红吧?本公子就是有那个能力花大价钱买通了人,你们能怎么着?”
田茂山一向做事情嚣张惯了,什么事情都敢明目张胆地往外面说,田炳忠此刻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蠢材重新塞回娘胎,重新长长脑子。
“闭嘴!蠢货!”眼看事情就要兜不住田炳忠也顾不及这是自己平日里面宠上天的亲儿子,直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的并没有事情,若是将事情挑明了,而且还是自己承认的,那这事情便不成了,不仅如此,还会带来杀头的祸。
“爹,你打我干什么?”田茂山趴在地上委屈地道,小霸王脾气显现无疑。
田炳忠没工夫搭理他,只赶紧吩咐下人清场:“今天这宴席散了散了!”
下人们连忙去轰坐在席位上的学子,宋栀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如钟:“不能散!该戏还没开罗怎么能散?”
“宋行知,你还敢捣乱?你当真是不将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田炳忠恨恨地指着宋栀道。
用不上宋栀,卢子健直接就回怼道:“别忘了前面还得加一个副字,别什么东西都能插上鸡毛当令箭,装得跟个打尾巴狼一样,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爷们愿意尊敬你的时候你才是根葱,小爷不愿意了你算什么东西?”
卢子健这逼装得真是一百分,宋栀都忍不住在心里面给他点了个赞。
“你们,你们,竖子!竖子!”田炳忠被气得浑身发抖,偏生还找不到解气的话来骂,宋栀都替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