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栀却遇见了你这辈子自最大的难题,她不会弹琴呀?
抱着一把琵琶坐在轿子里面,整个乐队班子都跟在后头,宋栀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滥竽充数。她今晚代替了醉春楼偷拍的闫姑娘,将要到张学政府上去献曲,这将会是一个好机会。届时卢子健带着秦白也会到张学政府上去参加宴席,正好给她作掩护。
张学政府偏门,醉春楼的班子被门房的拦下来检查,宋栀的轿子被掀开。
“醉春楼的闫姑娘吗?
“是。”宋栀立马敛下眉目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掀开轿帘的小厮看着轿子中端坐着的女人下意识蹙眉,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觉得这轿子中的坐着的闫姑娘自有一股出尘的气质,倒不像是烟花场所的女子。
“姑娘怎么戴着面纱?”小厮问,语气温和,面对美人一般的男人总是会多些耐心。
“咳咳!!”宋栀连忙假装咳嗽了两声道:“我昨夜感染了风寒伤了面容,辛亏今日是上门献曲的若不然实在不敢见人。”
“原来是这样,姑娘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说罢,小厮放下了轿帘随后又去检查起了队伍中的其他人。
宋栀松了一口气地呼出一声,不久便感觉到轿子被抬动。一切顺利地到了晚上宴会,宋栀在假装献曲的时候发现今日张学政宴请的人物里面那凝欺霸燕来村的县令也在。
而卢子健和秦白则是不起眼地混迹在宴席的最末,此时卢子健正悄悄地跟秦白咬耳朵。
“秦白兄,你看上头那个真是宋兄?”卢子健手指抱着琵琶坐在台子上帘幕垂眸似模似样的宋栀讷讷地问。
“卢兄,你是傻了吗?那不是宋兄是谁?”秦白淡定地道。
“卢兄你不懂!我这是惊叹,你说虽然知道他是宋兄,可怎么看怎么那么女人呢?”卢子健喝了一杯酒怀疑人生地道,盯着宋栀看了一会儿,卢子健忽然想到某种可能。
“秦白兄,你觉不觉得宋兄有可能……”卢子健的话语言中的意思未尽,无端端让人引出许多遐想。
“什么?”秦白呆呆问。
宋栀坐在台上,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各样目光,极其隐蔽地顺着卢子健和秦白的目光瞪过去,眼含威胁:你们俩别跟我出什么幺蛾子!
似乎是看懂了宋栀的眼神,卢子健讪讪地转过目光不再看宋栀,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秦白迟钝的没有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这是疑惑地问卢子健道:“卢兄,你的话没说完呢,你觉得宋兄怎么了?”
卢子健不敢去看宋栀,将目光放在别处神神秘秘地道:“你觉不觉得宋兄有可能喜欢男人呢?”
仿佛一颗惊雷被卢子健投下,炸了秦白一下,震惊过后秦白找回理智忍不住呵斥卢子健:“卢兄!你别胡乱猜测!”
“好吧……”卢子健恹恹地道。
而这时候,卢子健肩膀拍上来一只手,张全德带着些玩闹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卢兄、秦白兄,我请你二人来吃酒席你们怎么做到这么偏僻的位置来了?”
卢子健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从善如流道:“我们这不是怕唐突了张学政到时候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就完了吗?”
秦白也在一边上点头。
张全德一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走!我带你们去引荐给我爹!”
“好啊,正好我和秦白兄想去敬张学政一杯,张兄你可要给我们二人美言几句啊。”
“那自然是包在我身上,我跌至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只要是我朋友我爹都会给几分面子,到时候你们只要在我爹面前混个脸熟一切都好说。”张全德意有所指地道。
卢子健心领神会:“张兄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前几日我得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正准备给张兄送来呢,张兄可不要嫌弃。”
“哪里会?啊哈哈!”听闻卢子健的讨好,张全德仰着头就笑了出来。
顺当地将卢子健还有秦白引荐到了张学政的面前。
张学政看着是一个文人气质十分浓的人物,年近五十下颌处也只是蓄了些青色的胡子看起来十分年轻。
“学生拜见学政大人!”
卢子健和秦白两两行礼道。
“这是?” 张学政打量这风姿夺目的两人恰到好处的疑惑道。
“爹,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两位朋友。”张全德打哑谜似的对张学政道。
“哦,原来是二位学子……”
“学生久仰张学政大名,今日特来拜会,稍微备了些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张学政笑纳……”卢子健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郑重地递上去。
张全德充当了那个张学政的中间人,接过卢子健手中的盒子便递给他, 张学政看了秦白和卢子健一眼将盒子打开来看,霎时间盒子里面的夜明珠惨然生辉,竟然是比宴会上烛火还要亮堂。
“这是?”坐在张学政旁边的好些个官员瞧着那硕大的夜明珠不由得发出惊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明珠瞧。
“啪!”张学政倏然将装夜明珠的盒子用力关上,发出巨响,在盒子关上的瞬间夜明珠的光辉也就被牢牢锁在了盒子里面。
卢子健没有错过张学政眼中的贪婪和欢喜之色,此刻却又见他严肃着一张脸,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
“这份礼物学政大人可是不喜?”卢子健虽然心知他一定喜欢极了,却还要摆出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子。
张学政没说喜不喜欢而是问卢子健道:“你是哪家的学子?”
“学生父亲卢庆洲,张学政应该有所耳闻,家父唯一的心愿就是学生能有个功名傍身也好光耀祖上门楣。”卢子健笑着道。
张学政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来卢子健的潜台词是他家有的是钱现在就缺一个功名了,要是能得了功名要什么都好说。
说到卢庆洲的名字整个大魏朝人人都是如雷贯耳,这么一尊大金佛,张方舟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全德,去将卢公子送的礼物仔细收起来不得怠慢了。”张方舟将盒子递给张全德,目光看着盒子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这颗夜明珠的价值恐怕都能抵得上他以往收受的贿赂了,自然是爱不释手。
“是!”张全德领命,拿着夜明珠便离开了宴会。
几人正在说话间,谁也没注意到舞台上的闫姑娘一曲罢,借着换衣裳的借口悄然离开了舞台。
宋栀小心地跟在张全德的身后,一直来到了学政府的一个偏僻院落内,见张全德站在小院门前左瞧右看了一番这才从腰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宋栀连忙躲避在廊柱后头。
听着声音张全德已经了小院反手将院门关上,宋栀步履轻轻地快速站到门边透过门缝瞧清了里面的情形。
宋栀眼神一凛,忽然一阵风吹来将回廊的风铃吹得丁玲作响。
“谁?谁在外面?”张全德紧绷的声音传来,宋栀生怕被发现连忙离开了小院。
张全德拉开小院的门,只见是外面回廊的风铃叮当作响,这才散去眼角的沉郁之色,转身将院门锁上。
心里面想着那比张大家真迹还要贵重的夜明珠张全德高兴地走回宴会厅,将将要路过花园的假山之时,张全德怀里面扑过来一阵带着酒气的香风。
张全德被惊了一下正要发作,喝醉了的人像只猫一样的揪着他的腰带沿着他的衣领站了起来。
那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水雾的明眸,她似是喝醉了眼神迷离,只一双眼睛张全德就觉得着一定是个美人。于是心里面那点儿被人扑过来的不痛快也就随风而散。
“对不起公子,我头有点儿晕……”宋栀装做喝醉的样子道。
“没事,谁让本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张全德眯着眼睛道,伸手就要去摘宋栀脸上的面纱。
“来,让本公子看看你这小脸是不是也和你的眼睛一样好看?”搂着美人的肩膀,张全德心生旖旎道。
宋栀偏过脸恰好躲开张全德的手,手掌装作不经意地在张全德腰间一扯,一串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
张全德一下子推开宋栀,紧张地将地上的钥匙捡起:“你这个贱人干什么?”
宋栀害怕地缩缩脖子,暗地里却将手中的东西收好:“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
张全德捡起钥匙仔细地放进怀中,怒瞪了宋栀一眼,刚才那点儿小心思都散了去,再对这个喝醉的女人没了半分兴趣。
“晦气!”张全德一甩袖子臭着一张脸便离开了去。
宋栀眼看着张全德离去的身影,那眼中哪里还有什么醉意,一片清明中宋栀嘴角翘起了得逞的笑意。
酒宴很快就过去,张学政府上请醉春楼的姑娘们来唱曲便真正只是唱曲,宴会到了尾声也就将姑娘们给送了回去。宋栀坐着醉春楼的轿子,到了醉春楼与秦白和卢子健汇合。
“怎么样了?”卢子健第一个焦急地迎上来问。
“一切如咱们所料。”宋栀的眼睛微挑,带着眼妆的眼睫显得有几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