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凉冷静了一会儿,然后一点点地把土埋好,才给罗杰打电话,让他带着照片过来。
他有预感,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
而他看到罗杰拿来的照片的时候,就更吃惊了,有几张居然是乔绚的果照!
“那个,我发誓,我就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见。”看到盛凉的脸色暗沉,罗杰忙说。
盛凉在意的却不是这些,让他细思极恐的是,看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那个人当时应该就在二楼的阳台上!
罗杰很快也意识到了让盛凉震惊的原因,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这人……什么时候,怎么进来的?”
虽然院子里没有监控,但是外面的大门是需要指纹验证的,而且还有自动报警系统,可这个人居然就堂而皇之地进来了!
盛凉好一会儿没说话,这件事很明显是有预谋的,对方肯定做足了准备,所以事先找了电脑高手破解指纹也不是多难的事,只是,这么大费周折究竟是为了什么?
“凉少,你说这人到底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乔小姐来的?”现在全桑城的人都知道,盛凉要和市长千金订婚了,这些照片要是传出去,不但盛凉的订婚可能被影响,乔绚肯定也要被所有人骂是小三。
盛凉的眸色一凛,突然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就连罗杰在后面叫他都没理会。
罗杰的话提醒了他,幕后的人不是要拿照片危险他,而分明就是挑衅!
还有齐洛,她肯定也收到了照片,她不是没来,她来过了,而且还挖走了锦盒,现在大概正要送到乔绚的手中。
他随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开着车就出去了,路上给齐洛打电话,想问她在哪里,可是齐洛的手机关机了,所以她只能去齐家找她。
齐明玉和齐楚都没在家,齐家的保姆给他开了门,他直奔了齐洛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齐洛正坐在梳妆台旁边,而那个锦盒就放在梳妆台上!
盛凉庆幸他早一步赶到了,他稍稍松了口气,慢慢走过去。
齐洛像是没发觉他进来,伸手把锦盒打开,而盛凉也正好走到她的身后,正看到锦盒里,被砸得稀碎的胎儿骨头,还有他放进去的那些洋娃娃,也被撕成了碎片,他的脑袋突然就嗡的一下,冷声喝道:“齐洛!”
齐洛这时才扭头看到了盛凉,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凉凉,你听我说……”
昨天晚上她说那番话的时候,盛凉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可是后来她那么做,他的愧疚感就消失了,现在看到她做的事,心里就只剩恨了。
他越过她,走过去把锦盒盖好,冷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会去想其他的办法继续他的计划,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纠葛了。
齐洛伸手想拽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以前那个阳光爽朗的女孩,已经在他心里死了。
盛凉大步离开了齐洛的房间,开门走了出去,刚出他们的单元楼,就听到身后砰地一声,四周立刻就是一阵尖叫,他蓦地回过头,看到有人倒在一片血泊里,似乎是从楼上掉了下来,看衣服,是齐洛。
盛凉的额角一阵阵的发胀,快要爆开一样,他回过神,连忙走了回去,见齐洛还有意识,立刻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齐洛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跟他说什么,他想把她抱起来,又怕再伤到她,所以不敢动,只是用手擦着她嘴角的血:“小洛,你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用手压着她后脑的伤处,可是齐洛还是很快就陷入了昏迷,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盛凉的心慌极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就算齐洛做了让他无法容忍的事,他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救护车很快到了,盛凉帮忙把齐洛抬上去,也许是太紧张,大冷的天,他的衬衣却湿了大片。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听到,所以他不知道乔绚现在正在担心他。
把齐洛送到医院,看着她进了急救室,盛凉退到墙边,才发现他把那个锦盒弄丢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能离开,以后再向乔绚解释吧。
没有多久,齐楚和齐明玉都赶来了,齐明玉的秘书大概提前打了电话给院长,他们一来,院长立刻就迎了过去,然后把齐明玉带到院长办公室去了。
齐楚看着盛凉,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小洛为什么会跳楼?”
“是我的错。”盛凉不想推卸责任,就算是齐洛有错在先,他当时的态度也是太过激了。
他的话刚说完,齐楚立刻一拳挥了过来,他也没躲,结结实实被齐楚打在了脸上,嘴角有血丝渗出。
“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齐楚冷冷地看着他。
盛凉没有辩驳,这件事上,确实是他太心急了。
他们在外面等了很久,急救室的门才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立刻走了上去,齐楚先开口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面露遗憾,浅声说:“伤者现在处于去皮质状态,也就是因为急性损伤造成的大脑皮质广泛性损伤,而皮质下功能尚保存或部分保存的一种特殊意识障碍状态,俗称植物人。”
听到最后三个字,齐楚和盛凉心里同时沉了下去,齐楚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妹妹还那么年轻,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医生向他点了下头,然后向一边走开。
齐楚一回身,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然后扭头看着盛凉,眼神冷厉:“你要对小洛负责!”
盛凉蹙了蹙眉,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现在这样。
齐洛随后就被送进了加护病房,他们只能在外面看着她。
因为她头上的伤口很大,她的头发都被剃掉了,整个头部都包裹着纱布,伤处还隐隐往外渗着血。
她紧紧闭着眼睛,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就像个任人摆布的标本,没有一点生气。
“等她的伤好了,你要娶她。”齐明玉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