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来找我了?”林坤站在木板上,木板在嘎吱嘎吱叫,他浑身都在打颤。因为那声音根本不是活人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歹毒,发出撕裂声带般的声音。
“咚咚!”敲门声响起,风声鹤唳的林坤身体一颤,从厨房拿出一把西瓜刀,手中握着冰冷的铁器,他的胆量稍微大了点。
凑近猫眼他发现是黄阿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虚惊一场。”摆出合适的微笑,林坤准备让黄阿姨进来。
敲门声还在,似乎越来越大了,林坤以为黄阿姨有急事,赶紧开门。
当手握着门把手上,他的身后一股冷风吹过,后背发凉扭头却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被一个鬼故事吓成了这样?”林坤虽然嘴上不说,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从猫眼看了过去。
大腹便便的黄阿姨站在门外,声控灯破旧的楼道里漆黑一片,她睁着的双眼没有如何光彩,眼神极其怪异,她变得陌生,几乎认不出来。
然后林坤就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珠子中钻出一只剥皮的老鼠小孩!看上去恐怖骇人!他吓得惊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开门啊!孩子开门呀!”门外传来黄阿姨尖锐而嘶哑的声音:“我来收房租啦!快开门啊!阿姨给你吃好吃的,红红的嫩嫩的可好吃了!”
处于惊吓中林坤咬牙用刀扎了一下掌心,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镇定镇定!”但他的双脚还是忍不住的颤抖:“没用没用真没用!”
剥皮小孩操控的黄阿姨尸体还在用力的敲门,林坤倚靠在墙上,无意间瞥见对面的楼梯,废弃的距离阳台并不远,可以跳过去。
“只要让我跑过去!什么都行!”他的心中燃起生命的火,但此时,对面阴森森的楼道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身上穿着红色的雨衣,是在楼梯碰到的那个人。
“我刚才就在疑惑,外面没有下雨他却穿着雨衣,还带着破旧的行李箱,那行李箱并不防水,现在想起来里面传来的是尸体味道。”林坤在这一瞬间思考了很多:“红色分布并不平均,很大地方是深红,说明他杀了人,然后用行李箱来抛尸!”
比起外面的鬼,他还是更愿意面对杀人犯:“我跳过去的几率很低,可能还会在半途中被踢下来。但他起码是个人!”门外是鬼,后路是杀人犯,林坤的每一项选择都会决定他的命运。
“等等!”平复心里莫名的恐惧,林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要是杀人犯遇到那鬼东西会怎么样?”他连忙站起身来,站到距离杀人犯最近的地方:“你他妈的在看什么?”
杀人犯眼中闪过一丝癫狂和愤怒,他拉下挡头的雨衣,转身走开了,就像是无缘无故被骂的可怜小孩。
“一般杀人犯会把看到自己行凶或者分尸过程的人一起杀掉,红雨衣这次过来估计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他杀人了!只要我表现得有一点害怕,他都不会过来,因为他不确定我有没有报警!”林坤舔了舔干涸的嘴:“成败在此一举了!”轻轻踩在楼梯上的声音让林坤为之一振。
楼梯上,红雨衣拿着匕首和做案工具一步一步走来:“亏我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埋,原本只要处理一具尸体,现在要两具了,不!三具!”门口的黄阿姨还在用力的敲门,他那不知疲倦的手上因为腐烂而几乎没有肉,就像上快速腐烂的尸体般头肉甩了一地。
看见敲门的黄阿姨,红雨衣脸上写满了兴奋:“好香的东西啊!今晚能好好吃吃了!”他把匕首收好,拿着麻药冲了过去,那中年妇女似乎还没有发现。
粗糙的手盖住妇女的脸,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什么东西!”一个脓包从自己的手臂往上面钻,里面有东西!红雨衣也是个狠人,他知道大事不好直接拔刀砍掉了自己的手。
一只鲜血淋漓的剥皮老鼠从断掉的手臂中爬出来,老鼠小孩望着红雨衣,灰黑的眼中闪过一丝饥渴。
“就是现在!跑!”林坤当机立断,他趁老鼠小孩的注意力放在红雨衣身上,朝着对面的高楼狠狠一跃,身后嘶哑的惨叫让他头皮发麻,但他不敢回头,只能一直朝着漆黑的楼道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林坤实在跑不动了,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有鬼吗?”
“当然有鬼啦!有人在外面吗?”在一个涂满红漆的木门中,有人说话。
“你是谁!”林坤赶忙站起身来。
“你不是问有鬼吗?世界上当然有鬼啦,我就是捉鬼师!你快放我出去,我教你捉鬼!”隐秘的缝隙中,猩红的双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带着满满恶意。
“你是捉鬼师?那我问你!”林坤四处张望,他捡起地上的扫把:“头像老鼠,浑身血红色的小孩是什么?”“是不是被剥了皮的小孩?”随着门内生物的开口,林坤感觉自己身上有一股寒意在蔓延。
“那是自私不要皮的人死后变成的无皮鬼,它能够操纵别人的皮囊。”林坤点了点头,确实和他知道的没错。
“那鬼是怎么来的?”“死掉的东西呗,有人就有鬼咯!你靠近点,我给你仔细说。”红色铁门里的东西一直在引诱林坤靠近他:“我是捉鬼师,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锁带上了,你听过道法吧?我可以教你五雷轰顶!
快吧!快走过来把门打开,我有点尿急了!”
林坤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冲着大门冷笑:“你的话有两点错误,一、这个锁是在里面,我可开不了。二、我亲眼看见电线打在无皮鬼的身上,所以道法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门内的东西沉默半晌,突然放声大笑:“真的不信吗?我还想一点点把你骗进来,然后一口口慢慢吃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