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懊丧的李老板离开清真寺后,在小镇上瞎逛,时间已是正午,肚子开始咕噜,街上一个卖酸牛奶的藏族女人和他打招呼:
“李大哥,快来尝尝我们今天的酸奶酸不酸?”
“小婆娘,我看你比酸奶子还酸呢。大哥我今天没兴趣!”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呸!倒霉鬼,就你这副烂头檩子样还想雇到人砍树!呸!雇人砍你的脑壳去吧!”
那藏族妇人唾了一口,扭着肥大的屁股转回去了。
李老板在一个甜茶馆门口碰到了本地土司的管家,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在烟雾与奶茶的腾腾水汽中,李老板吞下半碗糌粑和两大碗油乎乎的酥油茶,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土司管家露出两颗金牙笑道:
“李大哥心情好像冬月的浓雾,不知道山风从哪里吹来?”
“从你家土司老爷那儿吹来。土司老爷不答应让人帮我砍树,还说是山神的意思,可是这里再也雇不到工人,那个清真寺的老回子也不帮忙!给钱都不要。”
“他不要钱有人要钱。”
“说!谁要钱?”
“我呀。”土司管家一笑就露出那两颗金牙。
“你要是能帮我请到工人,我这个袋子就归你了。”
“我说聪明的外乡人,把你的钱袋子打开让我拿两个子,我就帮你这两个子的忙。”
李老板从袋子里掏出两块银元扔给土司管家,土司管家吹了一口气,在耳边听了听,装入怀中,抬起茶碗喝了一口。
“别他妈卖关子,有什么话赶快说!”
“藏族有句谚语:流水听河岸的,河岸听大山的。”
“什么意思?”李老板抬起头看着土司管家。
“这你都不明白,还做什么木材商人!我的意思是说,藏族人听土司的,土司听佛爷的。你只要把日月寺的酥油灯都点亮,让老经师说服土司,你不就有砍树工人了吗?再加上你从山外请来的那些工匠,保证用不了两个月,你的木材就会把日月河漂满了啰。”土司管家为自己的高招得意地蹲在凳子上,滔滔不绝地指点这个木材商人。
李老板也不傻,他虽然从马阿訇那里得到了失败的经验,但仍然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与土司管家告别朝山上的日月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