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秋风萧瑟,刚刚和金金在床上有过温暖而又缓慢的性生活之后,他对金金说,现在你可以跟我讲了吧?因为之前金金跟他讲过,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他商议。她说得很慢,但语调有些异样,他知道她不是在乱讲话。显然,她是在选择时机来跟他讲。
她看着他,他在床头抽烟,她已经在穿衣服了,他想假如她全部穿戴好了,那么他就会有一种更大的矛盾感,那时她再提这些事,他就会烦。
她转过身,一边系着胸衣,一边说,他就是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他问。
她有点为难,他看出来,欧海甚至没有把具体要办什么事跟她讲过,又或者她在犹豫是否应该由自己提出来。
他至少应该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因为对方是病人,他想,表达善意不仅是愿望问题,有时也还是能力问题。他记得欧海跟他说过,欧海说他不容易,而欧海自己也认为自己要作出一些表现。看来他不光是说说,他是真的要让他知道,他终究要跟他,这个在他妻子身上寻欢作乐的人,应该有表达出更大的善意的机会吧。
他这就答应了,他说,你要是说不了,那就让欧海自己说吧,我倒要看看,他要我干什么。
他自己是听出来了,这话不仅有讽刺,甚至有一种回击的味道,这跟他自己理解的那种善意有很大的区别,几乎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