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荣洵却在心中冷笑,呵,贤淑宽厚?体恤嫔妃?后宫表率?将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就能算得上是表率了?
他刚要拂袖而去,却忽然停下来,转身对王福道:“回寝殿。”
王福一头雾水,“陛下的意思是……”
“召瑞王入宫。”
她既然要做这个表率,他就偏生不叫她得偿所愿!
璋华宫中,魏夫人在内殿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会只见伺候她的奴婢沉香从门外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娘娘不必等了,陛下今日怕是,怕是不会过来了。”
魏夫人不解,继续追问道:“这是为何?早些时候不是得了消息,说陛下今日会来后宫的,怎地又不来了?”
沉香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魏夫人,吞吐着道:“陛下的确是来了后宫,只是……去的是璟和宫方向。”
“什么!”魏夫人气急,抓起一旁的茶杯便摔了出去,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茶杯顷刻间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去了周木槿那里!头些日子陛下不是已经开始冷落了她了吗?怎么会……
“娘娘息怒!”沉香被也好夫人气急的模样吓住,连忙道:“娘娘放心,陛下只在璟和宫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而且出来的时候脸色极不好。”
魏夫人扶着桌子坐下来,微微沉了气,“此话当真?”
“回娘娘,千真万确。”沉香如实道。
“陛下出来后,你可按我教你的说了?”魏夫人道。
沉香想了想,答道:“奴婢是按照娘娘教的同陛下说了,陛下说,娘娘做的鱼羹固然美味,只是晚上约了瑞王对弈,不能爽约,说明日再来璋华宫看望娘娘,还命奴婢好生照顾娘娘。”
魏夫人想了想,片刻后道:“罢了,陛下虽没有过来,索性也没有宿在其他人那,你将这里收拾好了,也下去歇着吧。”
算起来,慕荣洵已有一月未踏入后宫,这好不容易来的一次,竟然去了璟和宫,虽说未在木槿处留宿,可是还是叫魏夫人起了疑心。
魏夫人似是同沉香说话,又似是自言自语,“这陛下近来对皇后似乎十分上心啊……”若是周木槿同陛下的关系真的有所缓和,那她之前做的那么多事,岂不是徒劳?这个周木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沉香绞着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莫,莫非……”
魏夫人见沉香如此,便道:“有什么话快说!”
沉香忙压低了声音,“莫非璟和宫那边已经知晓了落水之事是我们做的手脚?”
魏夫人面色不改,冷笑着道:“知道了又能怎样?前日岭南已经传来消息,哥哥打了胜仗,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有哥哥在,她周氏敢奈我何?”
沉香忙附和着道:“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魏夫人低头看了看修剪整齐的指甲,淡淡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确是要试试璟和宫那边的反应了。”
“娘娘的意思是……”沉香不解其意。
“我自有打算,你先退下吧。”魏夫人命沉香退下,然后扶额陷入沉思,哥哥回来后想必就要封将军了,她在宫中自然也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是,才不枉哥哥在岭南浴血杀敌,为她铺路。
翌日清晨,璟和宫。
木槿这一夜睡得极不好,睡梦之中也不得安稳,总感觉身体也像被什么压住,重的要死。
半睡半醒之间,木槿喃喃呓语,“走开!”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正当她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噩梦时,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想要从梦中清醒过来,只是这一动不要紧,她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猛然睁眼,低头就看到一只大手大剌剌地抱着她。
木槿屏住呼吸,缓缓回头望向手的主人。
慕荣洵!
他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的那人阖着眼,现下睡得正沉,胸口也跟着均匀地起伏。
木槿的额角突突地跳起来,他昨夜明明已经离开,怎么又会中途折返回来?而且他都已经爬上了她的床榻,她自己竟全然不知!
她慌忙去检查自己的衣物,还好还好,里衣都还整齐地穿在身上,想来他应该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只是她现在该怎么做?是马上拿开他的手,还是就这样撑到天亮,等他起身?
正出神时,身后男人慵懒低哑的声音传来:“醒了?”
木槿闻声忙闭紧了眼睛继续装睡,只盼着身后的男人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他悄无声息地爬上自己的床榻。
因没有得到回应,慕荣洵便将她搂得更紧,感觉到她的颤栗,慕荣洵鼻尖冷哼了一声,昨夜那种情况,竟也能睡得香甜,若是换了其他人来,岂不是要……
想到此时,慕荣洵胸中似乎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恶趣味地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呼吸。
“你……”木槿又气又急,于是不得不扭动着身子,躲避他的触碰。
“怎么,”慕荣洵松开手,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不打算继续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