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快点控制好你的眼睛,我可不想等十来年。”这时胡走了过来,捡起那遗落的草鞋穿上,那被布蒙着的眼仿佛在看着白云歌。
“你好,我叫白云歌,你呢。”白云歌缓慢过爬去,手在脏衣服上擦一擦,想要跟胡握个手,却不料胡直接无视掉了。
“姓独孤,单名胡。”独孤胡穿好鞋后,把那腰间树枝拔出来,双手怀抱,并没有跟白云歌握手的意思。
“你这眼睛是?”白云歌发现自己又问了个蠢问题。
“那个,我不是有意,只是心中一时好奇,冒犯了,见谅。”白云歌连忙辩解。
“你腿是怎么断的?”独孤胡没有去理会白云歌的话语,那被青丝蒙着的眼睛转向白云歌的腿。
“你修了心眼?也对,都是一脉相承,那老头教你也理所应当,只是你们这一脉还没有过瞎子修炼,说不定你还会超越那老鬼,毕竟看不见才会努力去看,哈哈。”古老突然出现在独孤胡身前,用那深邃的眼神凝望着独孤胡。
“你,”独孤胡有些惊慌,却强撑冷漠假装淡定。
“好好修炼,努力吧孩子。”古老拍拍独孤胡肩膀,而后走到魔堤树下盘膝而坐,又仿如消逝于这片天地。
“那独孤胡,我也去想如何控制我这双眼了。”白云歌感觉自己很尴尬,甩了甩手,缓慢爬向石椅。
夜以深,白云歌就这样望着天空,这山巅上看不到四季,看不到雨雪,没有霜冻,也没有植被,就一颗老树和一个破烂的茅草屋,一个坐立不动的老者,一个站立抱怀的青年,还有一个坐石椅上的残疾。
白云歌想起了以前村子里的日子,想起了父亲,母亲,还有他的妹妹,隔壁家的教书先生,村头的猎户。那是他是他存最聪明的一个小伙,年纪不大却可以教人诗词歌赋,可惜还没到考功名的年纪,不然他一定会去。
那天,一老妖婆强行带走了他妹妹,父母都很伤心,可白云歌觉得,这是个好事,现在看来是个好事,当初他可是想跟那老妖婆单挑,却被施定身发站原地不得动弹。而老妖婆一句没说直接将他妹妹带走了。....
“萧山,过来吃早饭发了。”一和蔼声音传进白云歌耳朵。
“再过几年我家萧山就可以去考取功名,那时我们家就辉煌腾达,到时再把小蓉儿找回来我们一家团聚。”妇人端上几道菜,拿出几双筷子,将两个空碗盛满饭。
“孩子他爸,别弄了,先吃个饭。”妇人又去叫一中年汉子。
“得加把劲啰,孩子还有两年,身为父亲,我得给他把去帝城的盘缠筹齐,还得给他雇几个打手,娃从小聪明,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唉。”中年汉子把编好的草鞋,箩筐放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
“这孩子怎么还在看书,也不知道休息会。”妇人端起碗筷准备吃饭,发现房内没有任何动静,放下碗筷起身。
“妍,你这个恶魔。”这时房内出现一人,背身黑翅,说是人却长着爪,说是妖魔却长着人的身子。这魔一手提着妇人,一手慢慢将妇人的脖子拧断,献血不断从断口处留下,及其血腥,但对那汉子和刚从房内开门出来的少年来说,这就有些天塌了。
汉子拿起板凳就朝魔冲去,魔随手一扔,把妇人扔一边,手虚空一抓,汉子便也被他提起来,如法炮制也慢慢将汉子头拧断,汉子不停挣扎,眼神绝望的看着少年,那一丝不舍,那一丝仇恨,那一丝不甘显得那么明显。
“父亲,母亲。”青年眼球突出,他恨,他要看清这恶魔的样子,他要食这恶魔的肉,剐这恶魔的皮,可惜恶魔有一层雾气遮盖了面容。他知道自己也逃不过一死,但他一定要看清楚这恶魔长什么样,那样来生可能报仇,做鬼也可能报仇。凡是有一丝可能,他都想要去尝试。
恶魔将中年汉子扔地上,转头看向白云歌,桀桀笑两声,而后伸出了那爪子,青年感觉天旋地转,便被恶魔抓住脚踝倒挂起来,而后恶魔双手一拧,咔嚓一声,青年腿便断了,青年没有喊叫,只是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突然,青年感觉眼睛很疼,而后渐渐能看清了一点恶魔的样貌,青年想在看清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他也不会忘记这恶魔的样子。
待这恶魔将爪子伸向青年腰间时,突然从青年怀中掉出一本书,书掉落地上,翻开一页,一个字露出来,青年一直不知道这个字什么意思,但当那恶魔看见这个字,直接化成灰烬。
青年撕心裂肺号啕大哭,用那残破的双腿跪在双亲面前,一跪七天,他明白了许多,也突然对着世界很陌生,他这一生有两件事,一是找到妹妹,二是成为奇人,而后消灭这世界奇异,妖邪。于是他用双手爬出了那个血腥的地方,用火烧了多年以来的回忆,以后他就叫白云歌,他要让这世界清晰,所以他取了白云,他要让世人都记住他双亲,所以取名为歌。
白云歌坐石椅上,头还是仰望星空,眼中却有血丝,眼中道印出来的是那个恶魔,他看清了,印在脑海,只是现在,白云歌感觉头疼欲裂,而后倒地不起。
“唉,心中有所想,有所恨,那条路行不通阿,难道要走极端?”古老悠悠睁开眼,望着白云歌叹息。
“白小子这是?”魔堤看着白云歌,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把上天赐给他的极道天眼给开启了。”古老皱眉沉思。
“那他以后岂不会?”魔堤目瞪口呆开着白云歌。
“你说是直接将他那双眼拔了,还是让他走极端。”古老低头问魔堤。
“我建议拔了,毕竟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魔堤连忙摇头晃脑。
“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这路由他自己决定。”古老手一挥,白云歌便飘起,盘坐于石桌上。着一晕,便是两载春秋又个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