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当然西门戎方才说的内容并不牵扯到相对论效应导致的“钟慢尺缩”，而是关于“主观时间的流逝速度”。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是——一只老鼠和一只乌龟谁经历的“主观时间”更长？
答案可能违反“常识”，毕竟普通老鼠的寿命才两年，而乌龟虽然不成精活不了千年、万年，但小乌龟活个几十年，大海龟活个数百年还是问题不大的，但我们有必要强调一个事实，那就是老鼠的代谢速度远远超过乌龟的代谢速度，而大脑的思维速度是正比于代谢速度的，这造成了同一天内，老鼠能够思考的东西，经历的事件远远超过乌龟，所以只能活两年的老鼠，在“主观时间”上，未必短于乌龟，甚至有可能长于乌龟。
这种“主观时间”的长短有意义么？有意义，非常有意义。
九墟有龟妖（比如王八砣子），但龟的成妖速度特别慢，其他动物在灵气浓厚的地方几年、几十年就可以开灵，而龟类却要上百年，而且其在开灵后的晋升速度也乏善可陈，倒是更为活跃、行动更加迅速的鳖类，在成妖速度上勉强能赶上其他动物。
“妖类修行的时间其实不是‘客观时间’，而是取决于其代谢速度的‘主观时间’”，这个是一个很容易验证的推论，毕竟提升代谢速度是一个通过药物就能达到的手段，而考虑到西门戎式的“小样儿，别想死”的修复手段，怕是十倍、百倍的“主观时间流速”都可以达到。然而这种“提升主观时间流速”又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外界物质的运动速度没有加快十倍、百倍的话，以妖类的主观视角看，那只是在放慢镜头而已。
至于西门戎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也是简单粗暴外加丧心病狂，他还给这办法起了个名字——亥客帝国。
“九墟也有天干地支，所以用亥来指代猪似乎没什么问题，至于‘亥客帝国’的原型‘骇客帝国’是什么样的故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吧，我的小姑娘？”
黑发琥珀瞳的少女点头，她在跟着西门戎“了解地球文化”的过程中确实看过那个电影：“西门先生的意思是说，让那些猪从胚胎时期开始就生活在虚拟世界里，它们的代谢速度被提高了许多倍，它们经历的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也比现实中快许多倍，这样一来，我们就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修为较高的妖类？”
“确实如此，这可能是成本最低，效果最好的办法，你有什么问题么，我的小姑娘？”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我隐隐觉得有些……细思恐极……”
“恐极在哪里？你是在担心我们处于衔烛之龙或者九天玄圣制造的虚拟世界之内？”
“应该说确实如此。”
“那你有什么证明或者证伪的办法么？”
“没有……好像真的没有……”
“既然如此，你为何担心我们处在衔烛之龙或者九天玄圣构筑的虚拟世界中，而不是衔烛之龙、九天玄圣这些牛逼哄哄的存在都是地球古代一个朝九晚五每天只能等着老婆孩子睡熟后用手机码字一章的扑街业余写手虚构出来的角色呢？毕竟这也是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事情啊。”
“……”
“所以对于这些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的事情，最好办法是先把它们放在一边不去考虑，直到有了新的情报和验证方法后，再重新拾起来。现在，在下海的分身发现‘大新闻’之前，我们的主要研发工作依然是——亥客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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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佩琪，哼。这是我的弟弟乔治，哼。这是我的妈妈，哼。这是我的爸爸，哼。”
“画风不太对，换一个。”
“猪猪侠童话中当英雄……”
“画风也不太对，换一个。”
“麦兜要一碗鱼丸粗面……”
“换一个，听我的话，换一个。”
“胜利！为阿迦玛甘而战！”
“这个我自己来换，我的小姑娘。”
……
“你挑着担啊，我牵着马，迎来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
“别换了，我看这个行。”
西门戎和阑珊经过深(凭)思(感)熟(觉)虑(选)，最终还是用地球古代名著《西游记》的设定作为“亥客帝国”的背景，当然故事必须魔改，原著里天蓬元帅投胎成猪后单刷猪圈咬死母猪的情节肯定要删除，而大闹天宫的显然不是齐天大圣一猴，还有天蓬元帅一猪！至于大闹天宫的剧情，也不是齐天大圣的独角戏，天蓬元帅也要跟上！至于大闹天宫的原因？这个一样不能是蟠桃园偷吃事件。
“天庭叛军勾结西方魔尊，囚禁了玉皇大帝，建立了伪天庭……天蓬元帅和齐天大圣率领猪兵猪将和猴兵猴将，与伪天庭的伪天兵杀的难解难分……”黑发琥珀瞳的少女读着“亥客帝国设定梗概”，“西门先生觉得如何？”
西门先生点头：“标准的地球古代二十一世纪初扑街小说剧情……不过其实也没啥，就算是养猪场的猪大战狂暴屠夫的剧情，只要猪们相信了，那也可以进行下去。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把伪天庭那群货做成和拜夜教那群孙子一模一样，说不定有奇效。”
“那是当然。”
在西门戎和阑珊的高效率工作和“虚拟银河”的强力辅助之下，为妖化猪胚胎构筑一个《天蓬元帅+齐天大圣VS拜夜教伪天庭》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但这个过程中小丫头片子一直存在一个疑惑——“既然是要看看大量猪妖信力的涌入，会对猢狲老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那么为什么在故事设定里，天蓬元帅和齐天大圣是两个不同的实体呢？”
“这个问题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的小姑娘，事实上我们并不是让猢狲老祖直接接受猪妖提供的信力，毕竟这样一旦失控，会导致‘雷霆战猴’的试验走向不可预测的危局，虽然消灭那群猴子难度不大，但既然是宝贵的试验动物，能少死就少死。实际上我是从猢狲老祖信力构筑的法术实体中，分离出两个相对独立的‘子体’，以‘天蓬元帅’和‘齐天大圣’命名，分别充当亥客帝国的信力‘受体’。我很想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会出现两个不同的神灵，还是出现那种‘两位一体’的神灵？如果真的出现了‘两位一体’的神灵，那么如果再与猢狲老祖融合，出来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奇葩存在？”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有探寻的乐趣，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成为已知，那么生活就会变成淡而无味的蒸馏水了。不过说实话，相比与墨潭沼基地这边的‘亥客帝国’，我倒是觉得，向着远海进发的舰队、分身，太平静了一些。虽然不确定妖廷在海洋中的监视力度有多大，但是既然湛鳞骨蛟发出信号了，‘蜃皇’、‘藻母’总得有点反应才对。”
“或许它们已经采取了监视手段，只不过我们未曾发现呢？”
“如果是那种覆盖整片海域的大乘期妖类灵识，那么以我们现在的境界或许真发现不了，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蜃皇’、‘藻母’真的能长期保持这种广域监视，那么湛鳞骨蛟非要自爆来传讯就非常的不合理，虽然这种情况可以用‘演戏’来强行解释，但我不得不考虑另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我在听。”
“妖廷的眼线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们一直没注意到而已。”
“难道说……（阑珊在海底的分身把目光投向渊魁甲），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
“放心……（西门戎在海底的分身拍了一下渊魁甲的硬壳），它没有嫌疑，虽然妖类的思路可能会和人类有极大的不同，但以这个大家伙为卧底需要的算计太多，执行难度太大，可行性太低。如果我是‘蜃皇’的话，那我估计会派遣一种妖力弱到可以忽略，却拥有优秀的航速的生物，为了完成‘尾行’的任务，这种东西最好是无色透明的。”
“妖力弱到可以忽略，优秀的航速，无色透明的‘尾行’生物……世界上有这种东西么？”
“不探测一下，怎么知道没有呢？”在西门戎的本体说完这句话的一秒之后，强大的电能以西门戎的分身为核心，广域性的释放出来。
水是导体，而溶解了大量电解质盐类的海水更是相当优秀的导体，这种导电性能恰恰和电解质的浓度和成分有密切的关系，西门戎这一次“广域电击”并不是真正的攻击，而是探测，寻找周边水域的“奇特”之处，毕竟如果要是一种生物，哪怕它再怎么能藏，为了保持自身的生理活性，它体内和体外的环境总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同。西门戎无法确定这种假设中的生物“电抗”如何，但如果它对这种广域性的电击有哪怕一点点反应的话，就更足以锁定其位置。
果然……果然啊……
西门戎对阑珊报了一个坐标，黑发琥珀瞳的少女以最快的速度运起繁霜式，巨大的冰块凝聚而成，而在这个冰块深处，有一小团未曾凝结的、还在努力挣扎的“水”。
“捉住你了哦，妖廷的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