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的陶兔兔心不在焉的,当她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个小院外时,突然听见院内一阵阵舞剑声,因此她忍不住往剑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进去,刚好院门口栽种了几棵半人的小树盆景,因为好奇,她蹲下了身段。
只见不远处一身火红色纱裙的女子手持长剑挥舞着形成美丽的剑花,长发飘逸在微风的轻轻吹拂下犹如掉下凡间的美丽仙子,女子一个旋身身形灵巧的收回手中的剑。
“姑娘的武艺是越来越精湛了,姑娘您还是先歇一会吧。”说着翠染迎上前去给女子递上了一块手绢。
女子接过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冷如冰霜的说道:“再精湛,报不了仇又如何?”
翠染小声的说道:“姑娘不用气馁,相信姑娘有朝一日必会如常所愿的,更何况不是还有宫主帮姑娘吗?”
霍念凤冷然的双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突然,她双眸神色一变,低声说道:“谁!话刚落她袖口一挥,掌风快速的刮向某棵微微晃动的那片盆景。
陶兔兔心下大惊,因为过于惊慌,极为狼狈的摔坐在地上。
霍念凤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儿,而翠染快步走上前去急忙扶起陶兔兔,有些惊讶的问道:“姑...姑娘怎么是您,有没有伤到哪儿?”
陶兔兔整理着凌乱的绣裙,极为尬尴的说道:“不...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无意间走到这儿不是有心要偷听你们说话的。”
霍念凤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陶兔兔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我...我好像惹得你家主子不高兴了?”
翠染微微一笑说道:“没事的,我家姑娘她就是这样,姑娘您别放心上。”
陶兔兔摸着被掌风刮的微疼的脸颊,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有那几颗小树帮我挡了那么一下,要不我这可爱的脸蛋儿岂不是得花了?”
说完她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笑眯眯的说道:“那...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就抬步
看着她离去的娇小背影,翠染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要说凤姑娘是寒冬中冷然的傲梅,那这位姑娘就像那毫无杂尘的莲花,看见她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受她所感染,心情愉悦了起来,也难怪宫主对她会那么的与众不同。
陶兔兔行走在长廊上,内心却感觉很是彷徨。
或许绿袖说的没错,爷不带她去是因为不想让没任何武功的她置身在险地,她既帮不到爷不说,反正还会令爷分神罢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步往轩院的方向走去了。
陶兔兔刚走进轩院,只见小烁正在院内打扫着地上的落叶。
她急忙走上前去问道:“爷...爷他在吗?”
小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笑容满面的说道:“原来是阿兔姑娘啊,宫主他现在不在轩院了。”
陶兔兔有些失望的问道:“那爷...爷他是去凌霄阁了吗?”
小烁抓了抓头发说道:“应该不是,小烁刚刚看见宫主他好像是往宫门走去的...”
听了他说的话,陶兔兔有些失落的说:“爷不在啊?那...那没事了,说完她转身往聚灵阁方向走去。
小烁愣在那里看着离去的背影,感到一头的雾水。
最近他感觉宫主怪怪的,有次他给宫主送膳,看见宫主眉头紧锁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很久,就连他进来了也浑然不知,也不知道阿兔姑娘和宫主到底是怎么了,哎...还是赶紧先把这些落叶扫完了,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下人能管的事,想到这里,他挥起扫把继续扫着那堆落叶。
深人静,一抹颀长的白影出现在聚灵阁院外。
只见白影施展轻功轻易的飞越过墙头来到某扇没有关上的窗户下,没有犹豫,而是利落的跨上了窗户。
刚一落地,借着窗外的月色,白影就往里间走去。
当走到床榻前,白影轻轻掀开罗帐,只见沉睡中的人儿脚成大字型压着被子,然而她的纤手中还紧紧的抓着一只泥捏的鹰。
这时眉头紧锁,小嘴嘟嚷着的人儿呓语道:“爷您带上阿兔一起去好不好,阿兔会很乖的,不...不会给爷添麻烦的。”
火邪鹰叹了口气,弯腰轻轻的为人儿盖好被子后把她露在外面的纤手轻轻的放进了被窝,低首在看向人儿无邪的俏脸时,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人儿的脸颊,然而沉睡中的人儿感受到脸颊传来的轻柔舒适感,她不由的勾唇微笑着,如同一只贪婪的猫咪般,脸颊更是轻轻的在他掌心磨蹭着。
看到这里,火邪鹰双眸一柔,忍不住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这丫头因为和他赌气一直都没来轩院找他,当他今傍晚回到宫准备用晚膳的时候,是小烁告诉他佳人来找他了。
那一刻,他内心忍不住一阵狂喜,但是还是强忍住来看她的渴望,就怕自己会狠不下心来拒绝带上她,毕竟此次出去不是游玩,本来他想等把事情办完,回来再找她的,可是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之前一直强忍住内心强烈想来看她的渴望,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此刻双眸满是柔情的他低下头,薄唇在人儿额上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声的说道:“兔儿,乖乖等我回来!”说完他在深深的看了眼依然沉思中的人儿后,这才抬步走到窗前利落的越出,在轻轻的掩上窗户后,他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大清早,绿袖端着一盆水推开门后把木盆放在桌上就往屏风后面走去,只见自己主子坐在梳妆台前笨手笨脚的梳着秀发。
当在铜镜中看到绿袖走过来时,陶兔兔回过身来看着她,高兴的说道:“绿袖你来了,快...快...快来帮我梳妆。”
绿袖微微一笑,快步走向前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梳帮她梳理着秀发问道:“姑娘...您今儿个怎么起的那么早了?”
陶兔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我想去找爷。”
看着铜镜中的主子,绿袖笑得很是开心的问道:“那...那也就是说姑娘已经不生宫主的气咯?”
陶兔兔把玩着前额的一摞秀发,眼神闪烁着,口是心非的说道:“谁...谁说不气他了!人家...人家只是现在暂时,暂时不想生爷的气而已,但是这并不表示人家就不生他的气了喔...”
绿袖笑意更深了,帮她捆好发髻,没好气的说道:“好...好...好只要姑娘现在不生宫主的气就好了。”
陶兔兔站起身来,双手轻轻的展开裙摆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笑容满面的问道:“绿袖你觉得我穿绣裙好吗?”
绿袖掩嘴一笑说道:“姑娘,您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陶兔兔点了点头,视线扫向了桌面的各个角落。
绿袖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那天因为姑娘赌气而收藏起来的一支银色的发钗,微笑着说道:“姑娘今儿是在想戴这支钗吗?”
陶兔兔有些尴尬的说道:“人...人家哪有,才不是呢。”
看着眼前口是心非的主子,绿袖笑盈盈的为她插上发钗说道:“绿袖看得出来姑娘其实是很喜欢宫主送的这支发钗了。”
陶兔兔垂下了眼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那有,人家那是看这发钗值不少银子不戴怪可惜的啦...”
绿袖有些好笑的说道:“是是是,姑娘那是因为这支发钗值不少的银子,所以才会如此那么宝贝它的!”
看着笑而不语的主子,绿袖笑容满面的说道:“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去找宫主吧,要不再晚一点,等会姑娘过去了就怕也见不着宫主了。”
听了她说的话,陶兔兔点了点头,满脸急切的说道:“对对对,那...那先不说了,我还是赶紧先去找爷了。”
说完她急急忙忙的往门外走去。
看着自己主子离去的背影,绿袖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火邪宫大门外,霍总管毕恭毕敬的对火邪鹰说道:“老奴只能送宫主到这里了,这一路上望宫主多多保重身体,说完他对一旁的霍念凤说道:“凤儿,此次出宫,你务必要护得宫主平安归来,知道吗?”
霍念凤利落的跨上马背,冷冷的说道:“爹无需担忧,就算是拼了命,凤儿定会护爷平安归来的!”
早已坐在马背上的狂风莞尔一笑说道:“霍叔您老就放心好了,有我和凤在,爷他是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左玄亦吊儿郎当的用合着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掌心说道:“应该是有你们家公猪在,你们两个是不会有事吧?”
狂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内心一直强调自己要克制住心中的怒火,不要跟他一般的见识,因此他表情有些僵硬的别开了脸,决定无视只会说着风凉话,显得极为碍眼的人。
火邪鹰轻轻的拍了拍霍总管的肩膀,冷冷的说道:“霍叔,这段时间宫里就有劳您了。”
霍总管低下了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宫主客气了,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左玄亦一把打开扇子悠哉悠哉的扇着说道:“哎...这不就是出宫去转一圈的事吗?我说你们怎么搞得好像生死离别似的,我说你们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再墨迹下去,要不本公子建议大家干脆吃过午膳再出发可好?”
狂风嘴角抽绪了一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只要这家伙张嘴说话,他狂风的忍耐力每每都会下降,大概是因为这娃每每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的关系,一定是这样,要不像他狂风那么有风度的人岂会总是和他过不去了。
火邪鹰再次拍了拍霍总管的肩膀后利索的一下跨上了马背,策马离去。
而狂风和霍念凤也同样策马追了上去。
陶兔兔刚刚跑到宫门,看到不远处离去的身影,她想也没想连忙追了去叫道:“爷...爷...”
听到背后传来的叫喊声,三人同时收紧了手中的缰绳,马儿停下了脚步。
坐在马背上的火邪鹰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追来的人儿,他冷冷的说道:“你们先走!说完他掉转了马头。”
火邪鹰刚一下马,陶兔兔一下冲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哽咽着说道:“爷阿兔还怕赶不上了,还好爷没能走远。”
火邪鹰张开双臂轻轻的搂着她说道:“你怎么来了?”
他还以为这丫头真的赌气都不来送他了,为此他还感到一阵失落了。
陶兔兔抬起了头对上他的双眸说道:“爷之前都是阿兔不好,不应该和爷赌气的,爷不要生阿兔的气好不好?”
火邪鹰嘴角上扬,轻轻的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在轻柔的帮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秀发后,他轻轻的推开她说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翻身跨上了马背。
陶兔兔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他,笑容满面的说道:“爷答应阿兔,您一定要安然无恙的,阿兔会乖乖的等您回来的。”
火邪鹰双眸深深的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后策马而去。
看到爷体贴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那丫头的身上的那一刻,霍念凤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第一次看到爷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亲昵。
狂风看着满脸寒霜的她轻声说道:“凤,我们走吧。”
说完他策马离去了。
回过神来的霍念凤心里五味杂陈的跟着狂风策马而去。
直到看不见那抹眷念的身影,陶兔兔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抬步往回走去。
只见左玄亦靠着宫门,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当她刚走近他时,左玄亦脸上显得有些不悦,酸溜溜的说道:“想来兔儿姑娘还真是好腿力!这两条腿追四条腿的硬是被你给赶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佳人情深意切的说等他回来之时他的心没由来的感觉异常的堵。
陶兔兔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这宫里数来数去就数左公子您是最清闲也是最爱管闲事的了!本姑娘只想和您说五个字。”
左玄亦挑了挑眉,有些吊儿郎当的笑道:“莫非姑娘想说的五个字是,左公子好帅?”
听到这里,陶兔兔差点没站稳脚跟,感情这左公子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看着嬉皮笑脸的他,陶兔兔翻了个白眼说道:“错...我想说的是,关你屁事啊?”既然左公子那么有空在这里和本姑娘磨牙,怎么就不见您一同前往了!莫不是左公子深知自个技不如人的,怕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还得拖累爷吧?”
左玄亦笑的有些玩世不恭,优哉游哉的扇着扇子说道:“不是本公子自个自夸,你也知道,就你家爷长得那个鸟样不说,还成天板着一副棺材脸的,本公子要真一同前往了,你家爷也只有一边站的份?对了还有你家爷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子不是动不动就喜欢和人干架吗,你看他那次能干得过本公子的?像本公子如此的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要是本公子一同前往,你家爷也只是做路人甲的份,而那个小子就是路人乙了,为了避免打击到你家爷和那小子幼小的心灵,所以...本公子还是别去为好。”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陶兔兔再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自恋程度到了最高境界了,看来要不是他从来不照镜子,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镜子吧,因为怕给自己吓到了想到这里,没有再打算再理会他的陶兔兔抬步就往宫内走去。
左玄亦一把合起了扇子,快步的跟上前去说道:“喂...那...那咱门现在该干嘛去了?”
陶兔兔越走越快,没好气的说道:“你爱干嘛干嘛去!只要别跟着我就好了!”
左玄亦一把打开扇子,笑的有些暧昧的说道:“既然火大公猪已经不在宫里了,本公子自然是要跟着你了,要不怎么和兔儿姑娘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了?”
陶兔兔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培养你个头哦!我警告你!没事你最好一边呆着去,少来烦我!”
然而左玄亦弯下身段把头凑近了她,一脸坏笑的问道:“呆这里可以吗?”
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把陶兔兔吓得一下跳开了,她气怒的说道:“你干嘛!有病吗?”
左玄亦脸上始终挂着坏坏的笑,走上前去嬉戏道:“刚刚你不是说培养本公子的头吗?本公子只能吃点亏自个把头靠过来了,要说有病,本公子确实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了,这不,现在就感觉头晕,四肢无力了。”
说着他作势把头向她的怀中靠去。
陶兔兔急忙一把推开他的脑袋,满脸嫌恶的说道:“那凉快那呆去!少来挑战本姑娘的耐心!”
左玄亦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笑意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反正有你在的地方都凉快,所以本公子决定了你去那儿本公子就寸步不离的跟紧你!”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逗这丫头玩了,每每看见她又急又气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异常的愉悦。
陶兔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随便你!”说完她转身就离去。
左玄亦唇边勾着笑意,一把合上了扇子。
因为生气她两颊绯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让人有想捏一把的冲动,如果能每天和她呆在一起,就算让他从此远离各色的美人,他也不会无聊了。
回过神来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呢?”
想到这里,他甩头了甩头后,快步的往佳人离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