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捡起地上凌乱的绣裙,一边为她着装,一边说道:“大夫人您先别着急,之前大夫人不是也说了吗?大公子都说了,关于汤里下药之事,他一定会查个清楚的,然而现在咱们要面临的是,坐以待毙的等着被大公子查出来是大夫人干的,咱们何不自个主动去承认呢?”
听了她说的话,项明珠异常急切的说道:“这怎么成呢?本夫人自个去承认,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个的脚吗?若是被焱哥哥知道是本夫人下的药,只怕本夫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焱哥哥现在好不容易才对珠儿有了一丝丝的改观了,若是被焱哥哥知道,本夫人身为丞相府的千金居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定然会更为厌恶本夫人的!不行!本夫人断然不能去坦白的!”
姜嬷嬷双眸闪过一丝犀利说道:“老奴并没有说是让大夫人自个去承认啊?大公子要查,不就是因为想查出这下药之人吗?既然如此,那么咱们给他一个就是了。”
项明珠很是不解的问道:“不知姜嬷嬷所指的意思是?本夫人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本夫人就是这下药之人,一时之间你让本夫人上那儿找个人出来不顾自身安危,心甘情愿的去向焱哥哥招认呢?何况焱哥哥是何等的聪明,他会相信吗?”
姜嬷嬷微微勾了下唇角,双眸露出一抹淡然,轻描淡写的说道:“老奴这么说吧,若是大夫人贴身的婢女亲自向大公子承认是她所下的药,大夫人觉得这个说服力足够令大公子相信吗?”
因为她说的话,项明珠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为难的问道:“本夫人算是有些明白了,姜嬷嬷的意思是让彩云亲自去向焱哥哥招认是她下的药吗?可是彩云她能愿意吗?一旦焱哥哥震怒,彩云可是会随时因此而丢了性命的。”
姜嬷嬷微微一笑说道:“彩云是大夫人的贴身婢女,以往她从未帮大夫人排过忧解过难的,然而现今正好有个这么好的机会来让她对大夫人您效忠,想必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若是她肯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个的身上揽去了,想必大公子不会有所疑心的,毕竟彩云可是大夫人打小就一直带在身边伺候着的贴身婢女,这忠心耿耿的婢女不忍看到自家的主子因迟迟未能与夫婿圆房而每日忧愁伤感的,所以有心下药为的就是成就主子的心愿,这又有何不可的呢?”
听完她说的话,项明珠微微勾唇说道:“想来姜嬷嬷这法子甚好,如此这样一来,那么就算焱哥哥怀疑本夫人,可是他也没任何的证据啊?更是拿本夫人没有任何的法子了?毕竟这药又不是本夫人下的,然而彩云又是本大夫陪嫁过来的贴身婢女,若是她去向焱哥哥招认了,在大家看来也属合情合理的。”
然而在看到突然踏步跨入厢房的彩云时,项明珠瞬间马上噤声了。
只见她一改之前的神情,此刻满脸黯然的看向彩云轻声说道:“彩云,想来你跟在本夫人的身边伺候也有些年日了,然而现在本夫人正好有些事儿想与你好好商量商量。”
听了她说的话,彩云内心不由得一沉,以往大夫人从未和她这样客套的说过话,只要是大夫人决定了什么事儿了一向都是用命令的口气吩咐她的,又岂有商量的余地呢?莫不是大夫人这是想要赶她走的征兆吧?想到这里,彩云显得极为惶恐的一下急切的跪在地上,异常急切的说道:“大夫人有什么事儿需要吩咐奴婢去做的,大夫人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婢必定会尽心尽力去完成的。”
项明珠轻移莲步走上前去,看似急切的一把将彩云扶起来说道:“彩云你又没犯什么错,别动不动就给本夫人下跪的,说来有一事,本夫人还需要你的帮忙呢?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助本夫人度过此劫难呢?”
眼看自己主子不同以往的任她跪着,亲自上前将自己扶起来不说,还突然对她说话变得如此的客套,因此彩云异常惶恐的说道:“能为大夫人效劳本是奴婢的职责,有什么需要奴婢去做的,大夫人吩咐就是了。”
听完她说的话,项明珠顿时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拉着彩云的双手说道:“彩云,本夫人就知道你一向对本夫人忠心耿耿的,所以必然不会拒绝本夫人的,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只,只是本夫人昨日夜里在焱哥哥的汤里下了合欢散,然而刚刚焱哥哥已然知道汤里被人下了药,因此他此刻异常的怒火,还说势要查出这下药之人是何人所为,若是一旦被焱哥哥知道这药是本夫人所下的,焱哥哥他肯定不会饶了本夫人的,为此,本夫人恳求你能不能看在咱们以往的主仆情分上帮本夫人度过此难关呢?”
听完她说的话,彩云不由得心下一惊,要知道以往她看见大公子就已然吓得半死了,因为她从未见过大公子笑过,何况来到南阳王府的这段时日里,她可是从婢女们口中听到许多有关大公子的信息,她们都说大公子此刻的身份除了是南阳王府的大公子外,还是江湖人称杀人如麻眼都不眨的冷血邪皇呢?着若是让她向大公子招认这合欢散是她所下的,那她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彩云连忙快速的跪了下来,一边磕对着项明珠着头,一边急切的说道:“求大夫人饶命,饶命啊,除了这件事儿,大夫人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奴婢只是一介身份低微的下等婢女,若是让奴婢去向大公子招认这药是奴婢所下的,想来大公子他必然会要了奴婢的贱命的,所以奴婢还望大夫人能三思,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因为她说的话,项明珠脸上的笑容快速的逝去了,只见她双眸闪过一丝寒光,从容的抬起脚一下就将彩云狠狠的踹翻在地后,她很是生气的怒目瞪着彩云,指着她异常气愤的说道:“该死的下作婢子!亏本夫人好心养了你那么多年!然而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却如此的贪生怕死!想来方才是本夫人高估了你的忠心!你现在要本夫人给你留条活路,那么往后谁又肯给本夫人留条活路呢?本夫人现在就告诉你!能为本夫人效力是你天大的福份!这是因为本夫人瞧得起你!总之这件事儿你若不肯代本夫人去向焱哥哥招认了,那么本夫人唯有令人抬上你的尸身去向焱哥哥请罪了,到时候你也就落下个畏罪自戕的罪名罢了,如若你能心甘情愿的去向焱哥哥招认,将所有的罪责全揽了,那么或许你还能有一线的生机,至于要怎么去做,你自个好好的掂量掂量吧!”
坐在地上的彩云急忙从新跪好了,只见她玩下身段低着头去急忙抱住项明珠的腿哭得异常伤心的说道:“多年以来承蒙大夫人一直如此关照着奴婢,当年若不是大夫人的大恩,只怕奴婢早就被人贩子卖去了青楼,大夫人的大恩,奴婢无以回报,并不是奴婢不肯帮大夫人的忙,只是奴婢还有个七岁的幼弟需要奴婢照料,若是奴婢因此而丢了性命,只怕可怜的是奴婢那七岁的幼弟啊?”
然而项明珠毫无动容的抬脚一下将彩云撂翻在地后说道:“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吧,只要你将事儿替本夫人都摆平了,那么至于你那幼弟,本夫人答应你,必然不会让他饿着的。”
说完,项明珠不再理会哭哭啼啼的彩云,她伸出一只纤手对姜嬷嬷说道:“姜嬷嬷走吧,磨蹭了那么久,本夫人也该沐浴去了。”
姜嬷嬷连忙握上项明珠的纤手,她在看了眼坐在地上哭泣着彩云一眼后,这才跟着项明珠的步伐离去了。
枫泽楼宽敞的落院内,只见此刻犹如蛟龙般挥舞着手中利剑的左玄焱脑海只要回想到昨夜所发生的事,此刻他的内心倍感异常的自责,从他决定娶项明珠入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打算终身绝不会与项明珠发生那夫妻之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只限大夫人的荣耀头街,因为他的一颗心除了佳人再也容不下任何的女子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他一时疏忽而放下了戒备,所以这才被人下了药,因而令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让他更为内疚的是,他还是辜负了佳人的一片真情。
想到这里,他越想越感到气怒,因此他手中的利剑出招出得更快了,就连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他都毫无察觉,依然持剑刺去。
眼看快速向自己刺来的利剑,狂风显得异常狼狈的避开了,在刚站稳脚跟后,他显得极为不满的说道:“爷,您这是想要取了狂风的性命吗?若不是狂风反应够快给避开了,只怕早就殒命在爷的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