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兔兔放下手中的足袋,犹豫了下后说道:“算了,都这么晚了,想来爷他应该也就寝了,你就别去忙活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房去歇着吧。”
绿袖点了点头说道:“那姑娘您也别再忙活了,还是让绿袖伺候姑娘去就寝吧?”
说完她伸手就想去扶陶兔兔。
然而陶兔兔将她伸过来的手挡开说道:“你先回去歇着吧,人家想在这儿再坐一会的。”
因为此刻她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的感到心里异常有些堵外,心绪还很不宁的,又怎会睡得着呢?”
听完她说的话,看着自己的主子双眸始终看向窗外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因此绿袖唯有轻声说道:“好吧,那姑娘您可别坐得太晚了,现在深夜更显寒冷了,您能早点歇着就早点歇着吧?”
陶兔兔心不在焉的说道:“好了,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吧,人家再坐一会儿就去就寝了。”
听到这里,绿袖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摇了摇头,这才抬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天才蒙蒙亮,躺在榻上的左玄焱慢慢的睁开了双眸,此刻他浑身倍感无力的同时还感到头有些晕晕的,因此他抬手想揉揉头,然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光裸的胸膛上横着一条同纤细的手臂,为止他顿时感到心里大惊,一下坐了起来。
因为他的举止,悠悠醒来的项明珠睁开双眸,脸上满是笑意的轻声说道:“焱哥哥您醒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一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的项明珠,左玄焱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是你?”
项明珠因为羞涩,满脸绯红的说道:“昨日夜里,珠儿看焱哥哥满头大汗的,所以就用手绢帮焱哥哥拭汗来着,那曾想焱哥哥却一下将珠儿拉入了怀中就,就吻上了珠儿,事后还,还抱着珠儿回的寝室。”
对于她所说的话,左玄焱的脑海中有点印象,他记得他当时是看到佳人了,也确实是情不自禁的将佳人拉入了怀中,还低下了头,对于后面接下来的事,他的大脑是一片的空白,不管他怎么去回想,都回想不起来了,难道他是把项明珠错当成佳人了吗?”
不知他在想什么的项明珠张开双臂抱上他的腰身,将头贴于他的腰际,满脸羞涩的说道:“焱哥哥昨日夜里已然和珠儿圆了房,咱们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以后珠儿定会好好的侍奉爹娘的。”
对于她所说的话,左玄焱此刻根本完全听不进去,因为他感到此事并不是这么简单,按理来说,以他的酒量就算是喝了酒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脑一片空白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喝酒,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对于昨夜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呢?唯一的可能就算他被人下药了,想到这里,他一把大力的扯起环抱住自己腰间的纤手,怒目对上项明珠的双眸冷冷的问道:“昨日夜里的那盅汤你到底给本公子下了什么药?”
因为他的问话,项明珠愣了好一会,接着她满脸无辜的急切说道:“珠儿没有,珠儿怎敢给焱哥哥下药呢?请焱哥哥莫要误会了珠儿。”
左玄焱的双眸就好像是要吃了她似的,露出一抹冷笑说道:“还敢狡辩!如果你没在汤里下药,为何本公子喝过之后会浑身燥热难安,还头晕目眩的?快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为何要向本公子下药?还是说你其实一直怨恨本公子未能与你圆房,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感受到手腕被他这么大力抓着传来阵阵的疼痛,项明珠的双眸顿时溢出了泪水,她哽咽着低声说道:“成亲那么久了,若是让他人知道珠儿与焱哥哥还未圆过房,只是名誉上的夫妻,那么珠儿在这王府里头岂还能抬得起头来呢?虽然一直以来珠儿确实是很想与焱哥哥能做名副其实的夫妻,那是因为珠儿本就是焱哥哥大红花轿娶进门的妻啊?自从珠儿入门的那一刻起,焱哥哥已然就是珠儿的天了,但是如果让珠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与焱哥哥圆房,珠儿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不说别的,珠儿在还未入门之前已然贵为丞相府的金枝玉叶,这点羞耻之心还是有的,又岂会使用如此不入眼的手段呢?”
听完她说的话,左玄焱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此事本公子定会查清楚的,你最好别骗本公子,若是让本公子知道你诚心欺骗了本公子,那么本公子定会饶不了你!”
说完,他大力的将她的手腕放开后,快速的弯下身段从地上捡起了袍子在披上后,左玄焱就急忙下了榻,从容的整理起装束来。
看着背对着自己,只顾忙活着整理着装束的修长背影,项明珠的心里五味杂陈的。
在整理好身上的一切装束后,左玄焱没有片刻的停留,而是显得极为气怒的跨步走出了寝室。
看着很快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背影,此刻双手紧揪着绣被的项明珠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难过,她悲伤的哭泣了起来。
这可是他的寝室,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着装离开了,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吗?她原本以为只要他们圆了房后,焱哥哥就算再怎么不想搭理她,至少不会像以往那般对她如此的冷漠了,然而看他刚刚那么气怒的神情,他现在一定很生她的气吧?”
站在门前的彩云以及姜嬷嬷在看到左玄焱气怒的跨步走了出来时,两人毕恭毕敬的微微俯了俯身。
然而左玄焱看也没看她们一眼,而是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生气离去的背影,彩云低声说道:“看姑爷如此的生气,他不会是已然知道大夫人下药的事儿了吧?”
姜嬷嬷瞪了她一眼厉声训斥道:“你这丫头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下什么药呢?这样的话儿你也敢这么随意的说出口来吗?难道你就不怕隔墙有耳给人听了去吗?”
因为她的训斥,彩云急忙低下了头说道:“姜嬷嬷教训得是,是奴婢一时口误说错话儿了,以后奴婢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姜嬷嬷瞥了她一眼,满脸轻蔑的说道:“也难怪之前大夫人会说你这般的没用了,在王府里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你都拿捏不好,别说让你这丫头为主子效力了,只要你别给从中为主子添乱就已然是万事大吉了,行了,行了,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快去为大夫人备些热水过来沐身?”
听到这里,彩云急忙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完她转身快速的抬步离开了。
想来她彩云原本就不讨自己主子的喜爱,然而姜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又是奉太后的懿旨而跟随伺候主子的,所以姜嬷嬷总是对她指指点点的,所有打杂的粗活都是让她去做的,若是她做得有那么丁点让姜嬷嬷不如意了,姜嬷嬷每每都会将她一顿好训的,没法子,谁让人家姜嬷嬷除了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还如此的讨得主子的欢心呢?”
姜嬷嬷跨步走入寝室,看着躺在床榻上悲伤哭泣的项明珠,她很是急切的快步走向前去问道:“大夫人,您为何会哭得如此伤心呢?”
项明珠哇的一声,大哭着说道:“姜嬷嬷,现在该怎么办?焱哥哥他已然怀疑是珠儿给他下了药所以才圆的房,他刚刚都很是生气的质问过珠儿了。”
听了她说的话,姜嬷嬷有些心急的问道:“那大夫人您刚刚是怎么和大公子说的?”
项明珠一边擦拭着流下的泪水,一边极为恼怒的说道:“本夫人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让本夫人亲口承认是本夫人下的药吗?那焱哥哥还不恨死了本夫人吗?本夫人也唯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看焱哥哥的神情,他好像根本就不相信,还说他定会查个清楚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万一被焱哥哥知道是珠儿给他下的药,只怕从今往后焱哥哥他再也不会理会珠儿了。”
姜嬷嬷连忙安慰她说道:“大夫人您先别慌,你刚刚那么和大公子说是做对了,只是若是真被大公子查出下药之事就是大夫人成心干的,只怕就如大夫人所说的,大公子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理会大夫人了,怪只怪大夫人昨日夜里不该在手绢上又抹了合欢散,若是单单只是汤里的药效,就算大公子再怎么聪明,只要大夫人一口咬定自己没下药,只是汤里放了些有助睡眠的药材还能勉强蒙混得过去,但是如今,既然大公子已然发现汤里下了药了,那么咱们也就只能承认了。”
因为她说的话,项明珠非常不满的尖声问道:“什么?你让本夫人承认汤里确实下药了?这怎么成呢?焱哥哥一旦知道了,他能饶得了本夫人吗?不成,总之本夫人死也不会承认下药这回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