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妃这才想起,因为自己急着想了解自个儿子的事,反倒是忘了人家陶姑娘现今还衣着湿透的绣裙。
想到这里,南阳王妃一脸歉意的站起身来说道:“本妃急着了解有关焱儿的一切,都忘了陶姑娘还未换下这身湿裙了,是本妃疏忽了,要不陶姑娘先去里间歇着,本妃这就去令人备些热水过来让陶姑娘好好的梳洗一下,以免着凉了。”
眼看南阳王妃转身就要离去。
陶兔兔急忙说道:“王,王妃,不,不用麻烦了,民女只要把绣裙换了就好,等回去影月榭再梳洗就可以。”
然而南阳王妃回身看着她说道:“这怎么成呢?陶姑娘身着湿裙还和本妃聊了这么久,只怕要是再不好好的梳洗一番,就怕真得要着凉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陶兔兔,抬步就往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扣门声。
随后,只见庚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南阳王妃连忙接过庚嬷嬷手中的汤药说道:“嬷嬷您来得正好,您放下汤药就赶紧去让下人备多些热水过来好让陶姑娘梳洗梳洗的。”
听到这里,庚嬷嬷愣住了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很是不解的看着南阳王妃。
因为她此刻非常的差异王妃什么时候和这丫头这么要好了?好到居然会让她去叫下人为这丫头准热水来梳洗呢?
南阳王妃皱起眉头说道:"嬷嬷,您老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叫人备些热水过来?”
听到这里,回过神来的庚嬷嬷连忙点着头说道: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说完,她在看了眼陶兔兔后,这才转身离去。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给王妃灌了什么迷汤?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的时辰,居然会让一向对她有所排斥的王妃突然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了。
袅袅生烟的室内,只见香草弯着身段正往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撒着花瓣。
然而泡在浴桶中的陶兔兔此刻正在沉思着,任由绿袖帮她搽拭着手臂。
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的主子。
绿袖犹豫了下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满肚子的疑惑:“姑娘,绿袖十分的不解,之前王妃叫住您,到底和您说了些什么呢?还有就是王妃怎会突然对姑娘这么好了呢?让人为姑娘准备热水梳洗不说,还让下人为姑娘准备了这么多上好的花瓣来泡浴呢?”
回过神来的陶兔兔露出一丝苦笑,她轻声的说道:“或许是因为她高兴以及感激吧?”
是的,就因为高兴感激,所以王妃才会对她这么好的吧?
听到这里,绿袖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是说王妃这是因为高兴以及感激姑娘才会对姑娘这么好的吗?可,可是王妃她是因为何事而高兴感激姑娘呢?”
她可记得王妃之前可是不太喜欢姑娘的?又是因为何事而高兴感激姑娘呢?此刻她倒是好奇,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会令王妃对姑娘突然改变了态度呢?”
然而陶兔兔答非所问的轻声说道:“绿袖,你说如,如果爷的身份是王府大公子的话,他,他还会和咱们一起离开这儿,回火邪宫吗?”
听到这里,绿袖扑哧一声笑道:“姑娘,您就别逗绿袖了,宫主又不是王府的大公子,自然是会和咱们一起离开这儿回火邪宫呢?要不他留在京城干嘛呢?”
陶兔兔瞪了一眼绿袖说道:“人家没有逗你啦,人家是和你说正经的,人家是说,假如,假如爷他偏偏就是王府的大公子呢?”
被自己主子这么一瞪,绿袖小声的说道:“姑娘真的想听绿袖说吗?”
陶兔兔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而绿袖在沉思了一会后说道:“姑娘其实问绿袖这个问题是多余的,宫主他要是王府的大公子话,这自然是会留在京城呢?又怎会跟咱们离开这儿回火邪宫呢?毕竟是王府的大公子,怎能不呆在京城呢?”
听到这里,陶兔兔的心就好像被蛰了一下,她顿时感到异常的难过。
是啊,爷他如果是王府大公子的话,又岂会放弃本该属于他的荣华富贵,跟她们回去过那些平庸的日子呢?是她过于天真了,又或许是她太想听到绿袖用肯定的话语告诉她:“宫主肯定会选择和咱们一起离开的。
然而现实毕竟是残酷的,不管她想不想去面对,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陶兔兔强忍住内心的疼楚,她轻声呓语道:“如果爷是身份尊贵的王府大公子,想必能匹配得上爷的女子身份必定也会同样身份尊贵的闺阁小姐吧?”
然而并没发现自己主子神情异样的绿袖微微一笑说道:“那还用说吗?这能匹配得上王府公子的女子,想必都会是些名门闺秀呢?而且绿袖以前听那些说书的说过,说这些个什么王爷,公子的,一旦到了娶亲的年纪,要是被那个位高权重的大臣相中了,必然会去恳求皇上为其女做主,赐婚于所看中的青年才俊,好择日完亲呢?”
原本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漂在水面上花瓣的陶兔兔不由得心一沉。
然而一直往浴桶中撒着花瓣的香草听到这里。
只见她的手一抖,一下将手中的花瓣撒得浴桶旁的地上全是。
强压制住内掀起千层浪的陶兔兔低声说道:“那,那要是人家王爷,又或者是公子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根本就不想娶对方的女儿呢?难道也得娶吗?”
绿袖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旦被皇上赐了婚,那些个王爷和公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对方,万般的不愿意,那也得硬着头皮娶的份呢?如若不然要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闹得不好话还得落个满门抄斩的份儿呢?”
陶兔兔的身子不由得一僵,她的心瞬间一下坠入了谷底。
此刻让她感到害怕的是,爷如果是王府大公子的话,那他是不是也会有被赐婚的可能呢?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显得更为不安了。
察觉到自己主子脸色莫名显得很是难看。
绿袖满脸关切的问道:“姑娘您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是不是绿袖太大力弄疼姑娘呢?那,那绿袖轻点儿吧?”
然而内心早已是五味杂陈的陶兔兔根本就听不进绿袖都说了些什么了,此刻她的心里除了堵外,还祈祷着,祈祷爷并不是什么王府的公子。
在回清芷居的一路上。
庚嬷嬷看着嘴角始终挂满笑意的南阳王妃。
她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不知发生了何事令王妃今日如此的高兴呢?”
自从焱大公子出事以来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王妃像今日这样笑得那么开心了。
然而南阳王妃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拉着庚嬷嬷的手,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嬷嬷,焱儿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他总算回到本妃的身边了。”
看王妃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
但是庚嬷嬷还是满脸疑惑的说道:“王妃到底在说什么呢?老奴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然而南阳王妃松开了庚嬷嬷的手后。
她笑容满面的从袖中拿出玉佩递给庚嬷嬷说道:“嬷嬷,您看这是什么?”
庚嬷嬷很是不解的接过了南阳王妃手中的玉佩。
当她看清玉佩上刻的字时。
她很是诧异的说道:“王、王妃这玉佩是打哪来的?要、要是老奴没看错的话,这,这可是当年王爷送给焱大公子的那半块玉佩呢?”
南阳王妃重重的点头说道:“这正是王爷当年送给焱儿的那半块玉佩,这玉佩是本妃之前从陶姑娘哪儿得来的,然而这玉佩却是火公子让她代为保管的,那所以也就是说火公子他就是本妃的焱儿呢?”
听到这里,庚嬷嬷小声的说道:“所以这也是王妃突然会对那丫头那么好的原因吗?可,可是仅凭这半块玉佩王妃也不能那么快就断定那火公子就是焱大公子啊?或许是焱公子的玉佩只是碰巧被那火公子不知打哪捡到了,然而几经辗转后才到了王妃的手中呢?要真是这样,然而那火公子要是知道这玉佩是可以认证为王府公子的物件,只怕那火公子会起歹意借机冒认了焱大公子啊?”
南阳王妃皱起眉头说道:“嬷嬷你也见过那火公子了不是吗?你瞧他和王爷年轻的时候是那么的相像,想来定是嬷嬷想太多了,再说如果那火公子会冒认为焱儿,那么上一次就是很好的机会啊?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呢?”
庚嬷嬷点了点头说道:“虽然王妃说得在理儿,但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依老奴看,在没有完全确定那火公子就是焱大公子之前,王妃还是先别轻举妄动的,免得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去啊?”
听了庚嬷嬷说的话,南阳王妃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随后她眉开眼笑的说道:“对了,本妃记得焱儿的左手心有颗红痣,只要看看那火公子手心上有没有那颗红痣,那就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本妃的焱儿呢?”
庚嬷嬷笑容满面的说道:“对,对,对!老奴依稀记得,焱大公子的左手掌确实是有颗红痣呢?咱们只需要凭着那颗红痣来确认,就算那火公子有心想要冒认焱大公子只怕也是徒劳的了。”
南阳王妃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等亦儿他们回来了,再找个机会看看那火公子的手掌有没有那颗红痣就知道了。”
第一次看见火公子的时候,她莫名的对他充满了好感,她内心倒是非常得希望火公子就是她那失散十七年的焱儿,不过她现在还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那就是翡儿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想到这里,南阳王妃皱着眉头对庚嬷嬷说道:“对了,嬷嬷你去将那些翡儿落水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叫去前厅吧,本妃就纳闷了,好好的翡儿怎会失足落水呢?”
庚嬷嬷很是不解的问道:“莫非王妃觉得玄翡小姐此次落水是大有文章吗?”
南阳王妃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你不觉得翡儿莫名其妙的落水非常的蹊跷吗?虽说这影月榭的栏杆年久失修了,但是,如果不是外力冲击过大的话,相信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那么容易令人失足掉下去的吧?总之关于翡儿落水之事,本妃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庚嬷嬷毕恭毕敬的说道:“是,那王妃自个先回去,老奴这就去。”
说完,她转身快步的离去。
怡心苑内。
只见琴心显得很是不安的来回踱步的同时一边焦急的看向了门外。
当她看到匆忙走了进来的喜鹊时,便急切的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呢?怎么样呢?玄翡小姐她现在醒来了吗?”
喜鹊摇了摇头说道:“玄翡小姐还未醒来呢,不过大夫说了,玄翡小姐现在并无大碍,相信很快就能醒来的了。”
听到这里,琴心一颗高高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只要玄翡小姐人没事就好,要不是因为她撞到了玄翡小姐,玄翡小姐也不至于失足掉下湖中至今昏迷不醒的。
此刻她突然想起,当时自己好像是被一股蛮力推了一把后才会将玄翡小姐撞下湖的,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琴心双眸不由的微眯起来。
那该死的贱人,表面上故意和她达成协议,一起去对付那影月榭的贱人。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如此的歹毒,借机想要陷害于她,是她太过粗心大意了,才会让那贱人有机可乘如此的陷害自己。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婢女匆忙走了进来说道:“琴心小姐,王妃有请小姐前去前厅一趟,所以有劳小姐马上随奴婢去前厅吧?”
听到这里,琴心不由的心下一沉。
她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个婢女问道:“你可知王妃是因为何事要本小姐前往前厅的?”
婢女摇了摇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不知,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琴心不由的揪紧了手中的手绢说道:“你先退下吧,待本小姐装扮一番后就过去了。”
那婢女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