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是我向他发起挑战，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张嘴说话。”艾特兰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丝苦涩。
“他说什么？”不只是荆泽一个人好奇，艾博腾也是一样的，他连忙接过话茬催促着艾特兰说下去。
“他说要让我，毕竟在约瑟吁提待久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听起来就尴尬。”艾博腾说。
“不过他也真的确实让了我，没有使用王座，让我用同样的手段攻击十分钟，大概也有几十万次别的挥刀，排除他闪避过去的，大概有一半落在他身上，但是在那样他浑身伤口鲜血淋漓的情况下，他只用一招就把我击败了。”艾特兰的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叹息，“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都德圣徒上了。”
“整个约瑟吁提都拿不下一个猩猩？”荆泽皱眉，只要荆泽对于生命还有足够的激情，那么未来的迟早一天，他会和猩猩之间有一场战斗。
“怎么可能拿不下，但是我们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庞大的，半个约瑟吁提的军事力量以及很有可能因此断裂的都德圣徒，去换一个老实本分不会威胁约瑟吁提存亡的神。”艾特兰说，“换做是你你会去换？”
荆泽一时间噎住了，他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非常亏的。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约瑟吁提一直待在都德圣徒上吗？”荆泽问。
“我劝你不要在他的身上打什么心思，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地话。”艾特兰的眼神有明显的变化，“如果你想知道地话大可以自己去问他，只要你不主动攻击他，那么其实他也不会做什么。”
从语气上来看，艾特兰应该是知道猩猩到约瑟吁提上的目的，不过现在荆泽来约瑟吁提具体可不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法吗？”艾特兰说，“针对金耀。”
“如果有一个击破金耀的进度条，那么刚才你做的应该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但是刚才你作为奇迹流没有脱衣服，这是一种禁制，不必要的时候不使用，但是如果算上地话，在脱衣服之后你大概能达到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的结果。”
“可是我没办法保证百分之四十，即便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八十，那么还有百分之二十是一个难事，如果仅仅只是我们两个人地话其实是很难做到的。”荆泽面露难色，这样的计算其实是很大概的，也是最高估的。
真正实际上却也未必能做到百分之八十，可能还会更低，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荆泽可能要继续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荆泽一想到这里就暗自皱眉，那并不是荆泽所愿意的。
至少荆泽还想要去看看老师，还想要去找到帝彻的其他人。
“那百分之二十可以弥补。”艾特兰直视荆泽，“用禁术，领域也许不能叠加，但是禁术可以。”
“你是认真的么，就为了一个金耀？云尘都是区区一个死人了，你破解了金耀也不会有人知道，就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要使用禁术？”荆泽语气重了不少，这简直是疯子般的行为。
“对于每一个武士而言，生命不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么，你却愿意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使用禁术，我也可以这样做。”艾特兰不以为然。
荆泽却没有什么反驳的地方，武士通常都是很少会有善终的结局，艾特兰这样说虽然是诡辩，但是荆泽也不想去反驳。
“不只是我，还有你，你也要使用禁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攻破金耀。”艾特兰又说。
“那好哇，现在问题来了，凭我现在的手段和力量，我只能在速度上无限快，可是没有能贯穿金耀的力量，纵使我把命拼上也是无意义的。”荆泽说，“在这一点上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想跟我取经？就这样地话就想学东西也未免太值得了，你以为嘴巴子一张我就会教你？”艾特兰说，荆泽的意图并不难猜，甚至有些明显，艾特兰不是一个什么含蓄的人。
在这样的场面上也用不着什么拐弯抹角，艾特兰直接把荆泽的意图说出来。
“我倒是觉得你会教的。”荆泽说，“你知道我做不到那百分之四十，没有你变出来的刀罡那样的贯穿力我的速度优势根本毫无作用。”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艾特兰反问，他的语气大概算是嘲讽，那是他用一生去追寻的技巧和能力，但是现在荆泽与他非亲非故一张嘴就想要过去。
艾特兰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望着艾博腾，自己的亲生孙子都没有学就这样传给外人，艾特兰心疼的同时也确实想到了自己也该时候找一个传承者了。
“还有那个技巧，取消领域形成的技巧，委实说，这东西在我的手上倒也能有更大的发挥，毕竟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的武技却也不少。”荆泽说。
“我教给你，然后让你未来某一天用在我约瑟吁提的身上？让你拥有王座？让你将来用于战争？”艾特兰接连问出几个问题，看起来艾特兰真的有很多年不问政事了。
他的绝大部分脑子都用在思索武士的能力上面，他一直都想着怎么破解金耀，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过思考了，比如他问的问题其实并不怎么犀利，甚至并不怎么有用。
“我不会用在约瑟吁提人上，我和约瑟吁提无冤无仇，更何况一般的战争也不会殃及到约瑟吁提，总不能说这偌大的一个国家还怕我我一个人不成，实在不行其实我也可以发誓，用武士的名义保证我不会对约瑟吁提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至于拥有王座，我以为在这一点上你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最多你也就只是因为嫉妒而已，难不成堂堂约瑟吁提前任最高领导人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么，如果真的这样就可以成就一个王座出来，那么这些年我也不需要做那么多的努力了，更何况，如果我真的成了神，我可以保证与约瑟吁提交好，算上猩猩，约瑟吁提可以说是有两位神坐镇，这样的城市完全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并且如果你对外有所了解我的事迹，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于无论权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任何兴趣，我所想要的……”荆泽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一种迷茫，来自灵魂深处的迷茫。
在无数的日夜里这种感觉让荆泽感觉到痛苦，即便是到今天也是这样，以至于现在荆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是么，你不知道自己该追寻什么了，过去你要强大，所以你杀人，不断地杀人，以此获得更熟练的力量，在生死之间不断地徘徊，你对于力量的控制和运用是无与伦比的，所以你以非常快的速度迈进了九星武士的范围。”
“那么，然后呢？”艾特兰又说，“听说前不久你正式脱离诺亚帝国，在吟灵段的那几年算是还完了你输给影卫的债，可是以后呢？以后你有目标吗？你有想法吗？”
“你对于王座都没有太多的追求了不是么。”
“是的，我不在意了，早就不在意了。”荆泽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头了，只要是个人，就会下意识地想象未来，对于王座。
荆泽不奢求了，如果真的有那个天赋，恐怕早就有了，即便武神在他的体内，他也只能做到如今的样子，恐怕就连武神也会嫌弃他如今的这副身体。
这样的一个区区九星武士怎么能满足武神对于力量的需要呢，不过也许是因为在老师的监督下打下来的基础不错，武神很喜欢荆泽的这一双手。
荆泽如今最骄傲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双手了，或者准确来说是那样的挥刀的手速。
“为什么？连这样的目标都失去了，你毫无斗志，这样的你真的还可以被称之为武士吗？我要是你就该退隐山林，反而继续在世界上行走只会让自己深陷更艰难的处境。”
“因为做不到，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获得王座了，感觉上像是很近，可是我很清楚，那是一种不可轻易愉悦的鸿沟，我所有的天赋和潜力都已经到底了，我已经止步了。”荆泽忽然看向别方。
作为武士，确实有这一方面的愧疚，荆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这样的想法，但是最终应该会去考虑的。
“我可以教你，但是你是否该叫我一声师傅。”艾特兰忽然笑了，荆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老头在笑什么。
“不可能，我已经有过老师了，他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且只会有这一位老师，至于你，也许我说的会有些过分，但是我不愿意说谎。”荆泽说，“你来教我，还不够资格。”
艾特兰虽然是名满天下的九星武士，但是年纪是一方面，实力也是一方面，荆泽虽然今天见识到了并感叹艾特兰的强大。
但是他还比不上老师，也比不上给自己这样潜力的武神，更何况荆泽和艾特兰同为九星武士，所谓的老师徒弟未免实在是难以接受。
“我可以教你，但是未来你必须在约瑟吁提受到危险遭遇灾难的时候帮助约瑟吁提。”艾特兰眼神变了变，大概忽然有了什么想法。
“可以。”荆泽点点头，这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一定会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选择。
“不过如果真的要学地话，这可能会耗费你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地话……”
“没事，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帮我控制一部分武神，把武神的潜力再逼一些出来，那样我所需要的时间就会再一次降低。”荆泽说。
“武神？什么武神？”艾特兰愣了愣，在片刻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叫出来，对于圣历172年的人来说，他当然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我要是有武神在体内，我早就有王座了！”艾特兰看着荆泽瞪圆了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一个月以后——诺亚帝国吟灵段。
准确地说，这个位置是吟灵段外的一处郊区，还处于没有开发的地带，绝大地方都是平地，只不过杂草丛生，背面就是吟灵段城市，往前是荒野，整个区域的面积足够大，用来做演戏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因为军团的演习大多数要打很长时间，所以一般第一战是在早上打响，至于要历时几天几夜就看军团之间的表现了，每个军团所分配的区域不一样，彼此之间是不知道别的军团的位置的。
所以这种时候哨兵哨塔侦察兵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恒天军被分配到的地方是在平原，这个位置委实来说算是下下签，碰到冬临殿堂军的存在也会还好。
但是碰到红菱军那样的队伍简直就是活靶子，这不是恒天军擅长的地势，但是红菱军擅长击溃所有敌人。
梅赛德斯靠在指挥部的椅子上，这场演习他就是恒天军的最高指挥官，不过他对于这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双手抱着脑袋双脚放在指挥台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周围的参谋们倒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只有梅赛德斯迟迟不说话，在他的眼睛里有另外的场景逐渐幻化过来。
那是一天晚上，梅赛德斯再一次进入吟灵段的地下，只是不是在利桑德罗的带领下，而是阿尔布莱希特的带领下。
那个时候阿尔布莱希特身上有伤，是在邢台袭击吟灵段之后不久，那个时候梅赛德斯就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心想莫非是自己跟覆灵军之间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要严刑拷问自己。
但是那又不是去楼兰居城殿的路，就只是在黎世中央馆的下面而已，阿尔布莱希特虽然势力广大而且实力非凡，但是也应该没有在黎世中央馆下私自处决人的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