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的体力比现在好得多，我拼命撑了半个小时，从一开始就保持着高频率的动作，像是把整个人生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当半个小时过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臂已经不属于我了，当然，这种感觉不只是手臂，而是四肢，只是手臂最为明显，明明身体上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仿佛全身没一个地方好受。”艾特兰说，“虎口震裂，连脑子都是混乱的，我不会愿意再来一次那样的感觉，我建议你哪天也不要尝试，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的手臂留下了后遗症，即便到今天都不能高幅度的抬起。”
“原本，我的出刀速度比现在是要慢的。”艾特兰又说，语气里似乎藏着某些东西。
在手速上弱一些，也就意味着可以在别的地方建立优势，正是这样艾特兰也打开了金耀的百道裂缝，但是如今却是做不到了，难说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这就是圣历172年的强大么。”荆泽轻声问，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虽然荆泽并不自大，但是也知道在如今的世界里他作为武士却也是一把好手，但是没想到放在圣历172年就完全不够看了。
无论是艾特兰和云尘他都能看出来很多东西，这样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荆泽没有办法想象，在他们年轻的时候该是多么强大。
“是的，这就是圣历172年的强大，如果是现在的你放在圣历172年，恐怕也讨不得多少好处，那个年代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天才，他们的天赋超出你的想象，而且战斗也没有如今这么慢。”
“他们的动作格外迅速果断，基本上可以说大多数都是一刀制敌，奇迹流的优势全无，所以我才选择的第二条路，我操纵这样的刀罡可以存在二十分钟，可是别人十分钟就能要我的命。”
“我虽然是九星武士，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神和九星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无论用什么样方法都弥补不了，不像现在，荆泽你应该是可以弑神的不是么，要是在圣历172年你杀个神，恐怕是最大的新闻了。”艾特兰说。
“我大概能想象的出来。”荆泽点点头，即便艾特兰不说他大概也是可以猜得到的，“但是猩猩呢？如果他现在在圣历172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人……比你想象中要强。”艾特兰沉默片刻，他增幅的状态还没有消失，他的体力快要消失殆尽，可是他只是很低的胸口起伏，完全不像是个老年人该有的姿态。
荆泽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艾特兰年轻的时候修行打下了非常稳固的基础。
艾特兰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缓慢，倒是有着难言之隐，荆泽没想到，以艾特兰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骄傲，居然也会对一个人有这样的赞誉。
这是荆泽所没能想到的，但是对于猩猩荆泽似乎又能有一番见解。
“我也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在我小的时候他就在都德圣徒上待着了，我小的时候还上去过都德圣徒玩被他撞到了。”艾博腾在听见荆泽要谈论这个的时候忽然插嘴。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艾特兰皱眉，显然他都不知道艾博腾还有这样的一次。
“在十几岁开始学习炫技门时候，因为一个人学，没有人教，第一次能到达那样的高度也是意外，但是当时确实就是上去了，第一次切实地体会都德圣徒的壮观。”艾博腾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那个时候的场景。
“当然我就在上面玩，不过一个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把我撞倒，都德圣徒上就那么一点地方，我被他那么一撞毫无防备就要掉下去，那样地话我基本上就死了，那样的高空连灵力都调动不出来。”
“但是是他把我抓住了，但是他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把我放在轨道上吹风，我冷得冒鼻涕泡，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去他的房子里待着了。”
“他的家？”荆泽有点懵，艾博腾说的一副温馨的画面是什么情况，这样的大叔放在社会上绝对能吸引大把的女孩子。
“他的家是怎么样的？”荆泽又问，从一个人居住的环境倒也能看出来很多东西，臂如荆泽在吟灵段帝彻基地时候的那个家，里面除了必要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从那一个屋子就可以看出荆泽表面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白猫还会隔一段时间来给他收拾东西，虽然那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荆泽忽然想起来了帝彻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聚集在一起，还有阿尔弗雷德，大皇子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过去的生活早就崩坏了，荆泽不知道自己那样的决定是不是对的，至少现在还看不出端倪来。
“猩猩的家嘛，跟普通人的家没有什么区别，他家是在都德圣徒上用一堆木板自己做的，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吃面条，就是那种很正常的煮的面条，他跟不会说话似的，但是居然还给我弄了一碗，我的加了卤蛋他碗里没有……”
不光是荆泽听得懵逼了，恐怕就连艾特兰也有点云里雾里的，这听起来根本就没有一个王座拥有者该有的样子，倒像是隔壁家的友好的大叔。
“你真的确定那是猩猩？那个肌肉异常结实的男人？”荆泽没有和猩猩打过交道，他的很多信息都不知道，连叫名字都是绰号，包括年龄，荆泽见过猩猩的画像，看起来比荆泽年长，但是能有这样的实力并不一般。
“我看过他的肌肉，比一般的人要大很多，我吃面的时候跟他隔着那么近，我感觉他一只手就能弄死我，我老老实实吃面，一句话都不敢说。”艾博腾说。
“不过后来我在他家带了一段时间就好了，他还给我准备毯子，练习的时候还会指点我动作，虽然只是帮我抬抬手什么的，不过他依然不说话，如果不是他吃饭的时候吧唧嘴，你很容易想到这家伙就是一个哑巴。”
“如果是猩猩地话，无论对于那个时候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一只手根本就不需要。”艾特兰说，这算是打击艾博腾的自信心，让他明白和世界上顶尖的高手差距到底有多大。
“或者说他能让你双手双脚！”艾特兰又说，这就让艾博腾感到不服气了。
“我虽然目前实力还不怎么样，但是不至于任人拿捏的地步吧。”艾博腾当然不服气，双手双脚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连武器都不能用，难不成一直依靠闪避来撑到艾博腾没有体力么。
“你想的他也不是不能做到。”对于艾博腾这个孙子在想什么艾特兰到也不是不知道，“猩猩本身最强横的还是他的身体，你的穿透力不够，力量不强，也许可以使用天重天来弥补，但是谁也不确定猩猩是否能使用出一副铠甲来，尤其是重铠，那样地话你根本就拿他没办法。”
“当然，如果对于你一个小辈他都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地话也就不需要活着了。”艾特兰又说，看起来猩猩真正的力量他是见识过的。
“你知道圣灵虎那样的灵兽吗？”艾特兰又说。
“极北之地的生物，常年被灵力滋养，实力很强大，非七星武士不能敌，八星武士也不能说是稳杀，主要胜在皮厚而且移动速度快，圣灵虎的皮毛一向是市场上供不应求的好东西，不过大多数都是假货，极北之地的环境太极端，九星武士也不敢轻易前往。”荆泽说，不需要从书上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看来的，因为荆泽是切身体验过的。
如果不是艾特兰今天提及，荆泽差点就忘记了，荆泽很久以前是去过一趟极北之地的，也是在那里他得到了寒月，也是荆泽第一次弑神。
极北之地对于普通武士几乎是仰望的存在，但是对于荆泽来说却不一样，那是一个值得历练的好地方，在极北之地的深处，荆泽从坚冰下把寒月拽了出来，拿出寒月的时候的荆泽浑身是血。
满身腥味，那有他的血，也有那些灵兽的血，所谓灵兽，就是变异的存在，当武士的存在的时候他们也一起存在，灵力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滋养武士，也可以滋养这些畜生。
在荆泽拔刀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荆泽的身边想要夺刀，至于他是谁荆泽早就忘记了，也从来不会去打听死人的消息。
但是当时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是切切实实的王座，如果荆泽说没有被吓一跳是不太可能的，荆泽当时已经把武神按得死死的，荆泽做好了把武神叫出来的准备，不过最终荆泽还是没有那么做。
仅仅只是通过自己的能力把神的头颅取了下来，在那场战斗里，荆泽每一步都是绝境，为了活下去，荆泽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装死。
还有借助灵兽的攻击，陷阱等等一切的方式，当年具体荆泽是怎么做的他早就忘记了，也不愿意去想起来，带着那样的残破之身还要离开极北之地，那个神不是唯一的考验。
离开极北之地才对，拖着那样的身体离开极北之地，常人想都不敢想，但是荆泽偏偏做到了，一路上都没有合过眼，他不敢合眼，根本就睡不了觉。
他的身上都是血，一地的血腥味，这会把灵兽都吸引过来，所以他只能走，不断地往前走，必要的时候要做痕迹掩盖。
荆泽在回忆那个时候他的经历，不过艾特兰不知道荆泽在想什么，也不会愿意知道，在艾特兰的眼里荆泽只是走神，对于自己的话根本就不上心。
“我曾亲眼见过猩猩和圣灵虎对吼把圣灵虎的心脏震破……怎么，你觉得你自己的心脏比圣灵虎的更强吗？”艾特兰说，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作为武士，纵使再年迈也很少说假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仅仅只是因为不屑。
“我总觉得你在骗我，小的时候你就喜欢骗我，现在也不例外。”艾博腾想了想，果然还是难以置信，一想到以人类身躯和动物对吼，听起来就不靠谱。
但是荆泽却是摇摇头，对于猩猩这个人艾博腾并不怎么了解，他之所以会被叫做猩猩，当然是因为他本身肉体的非凡，说是金刚不坏太过于夸张，但是没有艾特兰这样的刀罡很难真正伤到猩猩。
“如果你不相信地话可以自己去找猩猩试试，反正这么多年猩猩从来都不打算离开，你去也不会扑个空。”艾特兰可不是说假话。
艾博腾也需要历练，足够的历练，而不是去吟灵段这样的地方旅游，艾博腾所需要的，是真正生与死的考验，艾博腾需要去找那些真正会要他命的强者。
猩猩就是一个，但是这个度不好把握，猩猩要杀死艾博腾也太简单了，至少艾特兰在约瑟吁提掌管生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猩猩在什么时候任何情况下使用出自己的王座。
这大概就是一种骄傲，来自猩猩的骄傲，只有足够强大的对手才可以让他动真格的。
“您和猩猩战斗过么？”荆泽问，这其实是不需要问的，既然艾特兰说的那么绘声绘色，自然是应该亲身体验过的。
“是的，在他刚来的时候是都德圣徒建好之后不久，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是打算让列车在上面行动的，不过因为猩猩的存在一直没有办法启动项目，我们试图和他交涉，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理会的样子，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大闺蜜杀伤性武器自然是不能用的，除非我们想摧毁都德圣徒，但是枪械子弹穿透力不够，还威胁不到猩猩，而且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展现出奇迹流的速度，而且他还拥有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