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间一片荒凉,那早已没人耕种的麦田里也早已敷上了厚重白雪。
也许来年开春,有些谷物还会从这田里长出。
山脚下原本一行四人,却只能听到悲鸣声传遍这山谷。
谁又可以想象地到,这里十年前却是一副男耕女织,全然是世外桃源的景象……
曾经有那么一个男孩,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却眉目清秀,脸庞刚毅,他常立这村中山头,手持着一柄木剑,身形潇洒舞出一道道招式。
初升的日光,附在他那黝黑乌亮的长发上映出了一缕缕黄光。
几招剑式来回练了几招后,却见他从口中吐纳了一口浊气才算是收了剑招。
“狗蛋哥哥好棒啊!”一个年级约莫十六七岁正如花季般绽放的少女鼓掌而来,再看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若不是这一身麻衣裹布,外人还以为是哪位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却见她樱桃小嘴,微露着一拍皓白的小牙冲着那狗蛋少年笑了起,美目流盼间,那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爱意。
“那是!芊芊我和你早就说了,以后我狗蛋就是要当天下第一大侠,就像我师傅那样,惩恶扬善,行侠仗义!”少年撇了撇嘴,话语间自有一番傲气。
“嗯,芊芊相信狗蛋哥以后肯定是会成为大侠的,阿娘说时辰不早了,饭菜做好了,芊芊得回去咯。”萧芊芊歪着头朝着那满头大汗的大英雄笑道。
那少年一听咧嘴笑道:“不知道萧婶婶做了些什么好吃的!走吧,小媳妇!”
说完,少年走了过去,捏起了那柔软的小手,拉着萧芊芊往山下走去。
萧芊芊面若桃红,任由着狗蛋拉着她,低着头还有几分羞涩,那瞄去看那少年刚毅的脸庞,更是柔情似水。
这村落的邻里邻乡的早就知道,这狗蛋和萧芊芊自小便被长辈指腹为婚,两人青梅竹马,大伙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下了山后,两人绕过了几间草棚,便来到了一间用竹子老木混搭而建的木屋前。
“爹爹!娘亲,纤儿把狗蛋哥哥带回来了。”萧芊芊放开了狗蛋的手,推开房门往里跑了进去。
只见一妇人从屋后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笑盈盈道:“回来了啊,快来吃饭吧,还热着呢!”
这妇人面带慈笑,样貌虽然不是那种让人一间倾心的那种,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淡雅的气质,让人有些亲和感。
这时,屋后,又出来男子,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眉若剑锋,神色不威自怒,皮肤黝黑,他瞥了一眼屋外的狗蛋,也没说些什么,自顾自来到木桌前坐了下来。
屋外的狗蛋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
萧叔叔是村里出了名的怪脾气,这几年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也没再做停留,他便随着楚芊芊的招呼,也跟了进去,四个人一同坐在了木桌前。
菜也是简单,全是村里常见的几个菜式,这几年村里的收成不是很好,其它几家里一日还不见得有三餐,都是饱一顿饿一顿。
这萧叔叔一家自来时便不简单,这些年狗蛋自己也看出来了,村里人对萧叔叔一家都尊重地很,但凡是有什么大决定,都会前来询问楚叔叔如何抉择。
四人饭桌上道也没什么闲话,只有萧婶婶笑脸盈盈,不断地往三个人的碗里夹菜,自己却也不吃一口。
“萧婶婶,你也吃啊。”狗蛋最后也实在遭受不住,不禁望向一旁的萧婶说道。
萧婶却只是笑着摆了摆头道:“没事,你们吃完我再吃,一样的。”
“狗蛋,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萧叔叔突然发话,狗蛋倒是心里一急,嘴里饭菜还没完全咽下去,倒是呛了出来。
“咳咳,萧叔,您这没来由地一问倒是把我给吓着了。”狗蛋边咳边说道。
萧婶见这情况,也没说话,起身往里屋的倒了一竹筒的凉水摆到了狗蛋眼前。
狗蛋倒也不客气,急急忙忙往嘴里倒了几口,倒是舒服了几分,再看那桌边冷冽盯着他的萧叔叔,马上摆正了姿态道:“萧叔,您也知道,我狗蛋没啥大志向,我就想像我师傅那样,当天下第一大侠,锄强扶弱!”
见他这副回答,萧叔那脸上倒是出现了几分失望缓缓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怎么敢把纤儿托付到你手上?”
关于狗蛋要当天下第一大侠的事,早已传遍了村里村外。
这事还要往前说三四年。
前几年,这村边尽是些匪寇,时常下山来村里闹事,村里人也不敢大作干戈,平常时日里,也就缴些谷物,倒也算了。
只是那段时间,地里收成不好,又有蝗虫来害,村里的人吃喝都已然成了问题那还有东西拿出来贡给山匪?
那一年,这山匪正要前来闹事,哪料碰上了正在外出游玩,在江湖上早已立下赫赫威名的大侠孤京飞。
《天绝十二剑气》哪是那些霄小能抗,那些山匪一时间被打地七零八落,屁滚尿流。
孤京飞正欲要走,却瞧见人群中少年,见他根骨奇络,天庭饱满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
顿时起了爱才之心,当下教了那少年一招半式,就此离去。
那往年的少年,便就是眼下的狗蛋。
那日的影响对他颇深,遂尔暗下誓言,今后要做天下第一大侠,名留千古。
狗蛋倒也勤奋,每日天不亮便上山练功,琢磨剑法。
原本孤京飞教他的也不过是《天绝十二剑》里的起手式,可是几年下来,狗蛋却自我悟出后几招的招数。
狗蛋脾气倔强,家里长辈也是劝阻不了,时间一长,也懒得再去管他。
此刻听萧叔这么说,狗蛋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狗蛋心知,他的年岁也不小了,和他同龄的,大多结婚生子,有的甚至于到了外面做起了生意,他现在一无所成,被萧叔说两句也无可厚非。
“爹爹。”萧芊芊倒是察觉到了楚叔的刻意针对,不禁嗔怪道。
萧叔抬头朝着自己女儿和狗蛋两人对看了一眼,最后无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