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被叶西聆言语上的调戏弄得面红耳赤,但是事情有关厉庭深,她又忍不住问,“庭深,他怎么了?”
叶西聆挑眉,神情恣意,“想知道?”
他的手忽然越过简星的肩膀,猝然将门推开。
叶西聆就裹着简星的身体连拖带拽地进门,他一脚提上门,将简星抵在门上,单手去拉扯她的睡衣。
简星目色仓皇,厉声喊,“叶西聆,你别以为我……”
说到后面,她怕将孩子吵醒,又软下声音警告他,“别以为我不会报警。”
叶西聆这人把性和爱分的很清楚,他很清楚他对她只是欲望。所以对她的情绪、她的反抗都毫不在意。听她说要报警,他嘲讽一笑,“怎么,又要告我强女干?”
简星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手上的动作肆无忌惮起来,弄得简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哟,反应这么大。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简星用手推根本推不开他,争辩道,“你别乱来。以前你们叶家有本事,我没法把你送进监狱。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要是再碰我,我一定——”
“你一定怎样?让厉庭深帮你把我送进监牢?”
简星咬唇,“……”
叶西聆眼底染了几许猩红,“我的小星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上一次到底为什么要强奸你?没关系,我再帮你复习一遍。”
简星肩膀一颤。
叶西聆好笑她的胆小,“因为厉庭深干什么都比我好,系里的老师都当他是个宝。哼,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比过我?所以我才要强奸你啊,因为听说厉庭深喜欢你,还舍不得碰你。这样才能让厉庭深难受。”
他继续,“你说,你现在又在我面前显摆厉庭深会帮你把我送进监狱,我会不会不爽,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把你强了?”
话才落,他的动作犹如一场腥风血雨,席卷而来。
简星只经历过叶西聆这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男女情爱在正常情况下是怎样的,但是她想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叶西聆做的时候,总是会说各种没有下线的话羞辱她。
一场折磨,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结束。临结束,叶西聆才说,“我知道你要让你的庭深帮你告我强女干。所以我特意过来提醒你一下,你的庭深在桃园镇上放火烧厂子,结果把自己烧伤了,正躺在病房里呢!”
简星整个人晕乎乎的,耳边盘旋的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
-
翌日。天下大雨。
厉庭深做完防治全身性感染的护理。已经是中午。
厉庭深原本以为慕澜不会再来,正要让阿南准备午饭。就见慕澜依旧抱着保温盒,像个小媳妇似的来了。
她不做声响,他也不怎么说话。
在慕澜印象里,她和厉庭深不算特别熟悉,但是昨天这个人又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导致她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脸庞红彤彤的。
她温声细语,“喝粥。今天是虾仁粥。还有骨头汤。”
厉庭深皱了皱眉。
——他对很多海鲜都过敏,尤其对虾仁过敏。
慕澜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只顾着做事,也没有看到他脸色微微一沉。
慕澜替他将枕头摆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还是没有看他,将勺子递给他,“医生说,你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我都给你准备了比较清淡的。”
就在这会儿,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慕澜怔了一下。没猜到是谁会过来。
过了一会,轻盈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直角墙壁后慢慢走出来一个素净温柔的女人。
她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慕澜神色微拧。
这个女人很美。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眉目温软,皓齿明眸,让人一看就心生青睐之心。
慕澜脑海里闪过昨天在厉庭深手机荧屏上看到的名字,不知怎的,喃喃道,“简星?”
厉庭深眸色蕴深,却没有看向简星。
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澜,沉声问,“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慕澜回头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神色的凝重。她张了张嘴,“昨天你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她。我随便猜的。”
原来这就是昨天给他打电话的太太啊,这个女孩就是他和他太太的女儿吗?
……
简星昨天得知厉庭深烧伤,今早送简遇肖去上学,又把小儿子简遇琛托给邻居。帮厉湛湛请了假,就特意带着她赶到桃园镇来看她。
她担心厉庭深,以至于忘了桃园镇上慕澜也在。
简星握了握厉湛湛的手心,厉湛湛也仰头望了望她的简阿姨。
这时的厉湛湛已经七岁。刚上小学,穿着蓝色的花裙子,梳着一个搞马尾。
然而她见到慕澜这一刻,目光里……
毫不犹疑地透着恨意与憎恶。
当年慕澜回来过,却马上又在她的世界消失。那一段往事,给了这个孩子莫大的打击。以至于厉湛湛看见慕澜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曝光在电闪雷鸣之下,情绪反应激烈,身体却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慕澜。
盯着盯着,眼睛都红了一圈。
可厉湛湛失望地发现,妈妈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
厉庭深这回也注意到了眼神强烈的厉湛湛,他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湛湛?”
厉湛湛没有应声,她依旧盯着慕澜看。
慕澜还是每意识到孩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这儿,她认真说,“厉先生,既然您太太和女儿已经来了,那我就先走了。这碗虾仁粥,你别等它冷了再喝。”
厉湛湛听到虾仁二字,目光打了个圈,转到那一碗还腾着热气的粥上,她愤愤地盯着慕澜,忽然冲上去,猛地将那碗粥泼向慕澜。
慕澜没有反应过来,那一碗满满的粥,就这么泼在她的衣服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索性粥已经温了,没有多烫。
厉湛湛也不说话,咬着牙,眼神像一束高光,死死打在慕澜脸上。
慕澜一怔。
她分明感觉到,这个孩子对她的情绪里,有恨。
为什么?
厉庭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上,将慕澜拖进洗手间。
慕澜要推开他,“厉庭深,你干什么!你……太太还在外面呢!”
厉庭深将她拖到洗手台边,“哪里烫到了?”
慕澜正使劲打开厉庭深钳制她的手,“没有!没有烫到!你快放开我!”
厉庭深蹙眉。打开了水龙头。
他一把将慕澜的衬衫一排扣子扯开。慕澜被他的动作一激,“啊”地叫了一声。
他扔了她的衬衫,将她整个被泼了热粥的胳膊袒露出来,放在冷水里不断地冲洗。
因为胳膊放在水龙头下,慕澜整个身子半侧着前倾。但又被脱去了衬衫,上身竟只剩下一件月匈罩。
纯黑的颜色,款式简单大方,没有多少花样。
胳膊上的烫伤并不严重,抹上一些药膏两三天就看不出了。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厉庭深神情放松不少。
眼神也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他喉结轻轻滚了滚,气息一下一下拍在了慕澜的脸上。
慕澜一惊,以为他又要做昨天对自己做的事,吓得连连要推开他,“厉哥,你太太和女儿还在外面!你怎么可以这样!”
厉庭深闻言,神情微抿。
厉湛湛还在门外。他却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厉湛湛解释这一切。
他目光一沉,将自己的病号服脱下来套在慕澜身上。
慕澜见他并没有要调戏她的意思,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低着头怯怯地问,“你女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厉庭深帮她套袖子的动作顿了顿,淡淡道,“不是。我对虾仁过敏,所以不能吃虾仁粥。她估计是因为这个,才对你生气的。”
慕澜“嗷”地应了一声,然后忽然抬着脸惊讶地看着厉庭深,“你竟然也对虾仁过敏?”
他仿佛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反应,眉端轻佻,重复道,“竟然?”
慕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庭深也对虾仁过敏。”不等他说话,她歪着头说,“你们两名字一样,连这个也一样。因为庭深对虾仁过敏,所以我就告诉他我也讨厌虾仁粥,一直都忍着没吃。但其实我超级喜欢吃。所以今天就趁着给你送粥的机会做了一大锅虾仁粥,一半带来给你,剩下一半都被我吃了。”
她说完,又垂下头,“原来你也对虾仁过敏啊。对不起,厉哥。”
厉庭深的心口轻轻一钝。
“所以,你是因为庭深对虾仁过敏,才一直都说自己也讨厌吃虾仁粥的?”
他听见自己颤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