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弯唇一笑,声线带着魔力缓缓而来,“三年前景家一夜之间落败,外界都以为是景华犯罪一事败露引火自焚,就连官方给出的解释也是这样。但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事实并非如此,听说在三年前易小姐与傅先生就认识,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傅先生就对易小姐情有独钟一直在追求,后来易小姐因为身体不适离开南城求医。而就是这时,对您情有独钟的傅先生开始追求景乐,不过几月时间傅先生就得到景乐芳心,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并且到了订婚这一步。”
“景乐跟傅寒词订婚?”她秀眉一拧,面色不佳。
“没错,这件事其实瞒得并不深,南城许多人都知道景乐曾经订婚,只是只有少部分知道跟景乐订婚的人就是傅寒词。”
“所以你是在提醒我,傅寒词如今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而我即将成为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不,易小姐完全误会我了当然也误会了傅先生。傅先生跟景乐订婚不假只是这件事从此就没有下文,因为就在订婚当日景家发生变故,想关人等全都被逮捕。”
“逮捕?”
“为什么。”
“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有人猜测是景华行贿受贿等相关犯罪行径导致如此。”
“三年前,景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其实并不关心景家为什么会落败,也不在乎景乐现在如此神秘是为什么,她只想找到景乐跟她算一笔账仅此而已。
但是今晚她听到一个新消息,三年前傅寒词与景乐订婚,而订婚当日景家出事她不是傻子很容易就联想到傅寒词当年的‘订婚’是否只是一个跳板,他借着这个跳板做了一些别的事。
比如,景家落败背后的策划者就是他。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傅寒词是替她寻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单人沙发里的女人缓缓拉开唇角,“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易小姐不清楚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她面色一沉,慢慢站起来。
玲珑包间里,傅寒词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拨通长安的电话,一直都是一个通了没有人接的状态。
他知道,在手术室私人物品会放在置物柜,但已经两个小时……
“傅先生,可否容我猜测一下。您请我们吃饭,是否跟长安订婚一事有关?”
他收起手机抬眼,蕴着点冰冷的不悦,“订婚?我跟长安已经订婚,按照礼节只是想要在上门提亲以前以长安未婚夫身份见一下她唯一的亲人。”
“上门提亲?”连正捏着酒杯哈哈大笑,斜靠着椅背有三分醉意,“傅先生想要求娶长安,那你可知道长安很早以前就与白龙集团的太子爷白泽有婚约。”
“那又如何?”他把玩着手机,深潭眸里好像有笑晕和不羁。
“这个婚约的意义在于连家与白家联手扩大在南城的事业,可似乎如今在南城更站得住脚是我傅寒词。我来南城的目的相信连先生你略有耳闻,十几年的经济垄断对都城那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而我就是肩负重任来结束这个格局的。”
“而格局的转换代表着南城权利轮转,连先生你是聪明,是接受我的邀请上这巨大的‘诺亚方舟’还是随着顽固不化的人随波逐流?”
连正频频点头,没反驳之力,“我知道,傅先生背后有段先生的支持,只是南城这十几年的经济垄断也是由另一外段先生和甄老一手打造,这江山真的这么容易倾覆?”
他目光沉了沉,捏着手机转动的动作一停搁在桌上转而抓起酒杯,“连先生把局势看的很清楚,不过可惜的是还抓着过去的辉煌不愿放手。连先生与老段不熟,不了解他的野心和高瞻远瞩的规划。段景行与甄老的确有这个能力压下南城的惊涛骇浪,可如果我们这条‘诺亚方舟’另一位掌舵人是单先生呢?”
单先生……
这三个字与个人心中的定义非同小可。
单家已经淡出Z国十几年,留在都城的不过一个科研公司,所有人都以为曾经的经济巨头已经在别国另谋他路。
连城的眼中也藏着不少惊愕,他知道段斯译与傅寒词的谋划,但是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一位令人谈之变色的单先生。
他优雅勾唇,脸上尽是暧昧,“今晚多饮了几杯不成想话有些多了。这些消息我原本不应该告知,不过长安的亲人即是自己人当做内幕消息告知又何妨。”
“当然,还请连先生不要误会,我完全没有一点在威逼利诱的意思。”
连正看着他,一会儿挪开目光看了连城一眼,低头沉默下去。
如此重磅消息任谁听了都需要时间来消化,只是单家真的打算重回Z国再次掌握经济大权吗?
如果这是傅寒词抛出的烟雾弹,如果他一不小心站错了边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长安已经离开两个多小时,你不应该问问她那边进度如何?”
连城的话提醒了傅寒词,他起身拿着手机出包间,医院那边冷钊也是刚从手术室出来刚清洗完不过片刻拿上病例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接到傅寒词的电话。
“喂,这么晚怎么了。”
“长安那边的手术还有多久结束?”
“易长安的手术?”他一愣,打开电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今晚没有安排易长安有手术。”
“她临时接到那位杨医生的电话,有个紧急送来的病人需要她回去。”
“杨医生的临时通知?今晚杨医生的确有一场手术,不过没听说安排了易长安,她是这么告诉你的?我去查查,看今晚副刀的是不是她。”
结束通话,他再次拨通长安的电话只是那头已经关机,定位查不到了。
那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查一查长安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哪儿。”
“是,傅哥。”
傅寒词回到包间面色阴沉难看,连城望了他一眼,“长安出事了?”
“没有。”
“长安怎么了,这丫头又闯祸了?”
他刚要坐下肖樾来了电话,“傅哥,嫂子最后的定位在玲珑饭店停车场。”
“怎么可能在玲珑。”
“但是嫂子最后的定位就是如此。我用了三角定位没有错。”
“翻全城监控,两小时四十八分前,长安从玲珑离开复盘一下她的路线。”
“是,傅哥。”
通话结束,冷钊也回了消息,“杨医生有手术没错,可没有人紧急联系易长安回来,也没有任何手术。六点下班离开她就没有回来,怎么出事了?”
傅寒词一语不发的撂了电话,捞起椅背的外套出门,“今晚饭局到此结束,后面再联系。”
连正摇晃着站起来,这红酒后劲上来可不小,连正几乎要醉倒。
“没事,这件事交给傅寒词,我先送您回去。”
“这丫头一定是又闯祸了,她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连正喝醉了话就有点多,一路上都在数落长安那不受教的性子,傅寒词虽然没有言明可连城知道长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那次她去山海楼他就心存疑虑,长安一直追查景乐的消息,而景乐这个人他虽然接触不多可从这蛰伏的三年中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很有算计的女人。
能够与段斯译,傅寒词对抗多年的女人绝对不能小看,可长安就是这么不听话偏偏要去招惹事非,如今景华的事情一出景乐的几乎也是呼之欲出。
傅寒词把她送回连家无非就是防止景乐在背后使小动作,可如今那不听话的丫头还是引火烧身了。
连城把连正送回家以后就赶去跟傅寒词汇合。
在复盘长安从玲珑离开的路线她的确没有回第一医院,从玲珑离开以后就往西北方向走,消失在一段没有监控的地方,半小时后开车返回回到玲珑饭店,至此她的行踪就消失。
监控画面定格在车子消失以前,傅寒词面色沉沉点了点右边一栋CBD。
“查这栋楼。”
“好的,傅哥。”
连城脚步匆忙的跑进来,别墅一楼除烈毂都在,“怎么样,找到没。”
“没,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连城摇头,拿出手机在翻阅信息,“我已经让人出去找,不确定长安在哪儿消失。”
“那天,长安去山海楼真的只是去看望老朋友?”
“山海楼的是这么说的,长安去了个洗手间等了会儿就离开。”
“可是那天女官也在。”
“对,可是女官……”
连城也注意过这个问题,只是那一天长安的确与女官没有任何接触,就是长安的通话记录也查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连城脸色难看得不行,盯着傅寒词,“你的意思是,一切还是跟女官有关系?”
“让你的人把女官找出来,我要亲自问她。”
午夜十二点十五分,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心悦酒店发生命案。
自从前段时间爆炸案结束以后陆离休息好长一段时间,这刚销假回来不到两天就接到命案。
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陆离带队抵达心悦酒店4015房间,标准间的客厅很凌乱,破碎的花瓶,水杯以及移位的沙发有打斗痕迹。
继续往里面走,卧室里一个女人仰面躺在地毯,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后脑勺有被花瓶砸的痕迹,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失血过多丧命。
而在落地窗边,还有一个女人身上有血迹,脸上又伤痕,右手虎口有一个刀痕手中还捏着酒店提供水果刀。
而这个女人就是昏迷不醒的长安。
孙翔跟在陆离身后,来到落地窗旁的长安也是一惊,“队长,这是……”
陆离眯了眯眼,双手抱胸目光深邃,“易长安!”
“怎么又是她。”
“我也很好奇,怎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