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正和连城的口味他都有一些了解,今晚的饭局准备的一应俱全,以他滴水不漏的性子来讲今晚是不会有意外的。
长安一路都很忐忑,一直到来到包间,见到座位上低头看手机的傅寒词,所有一切的不安和焦虑瞬间消失无形。
唇瓣自然就有了笑意,“傅哥。”
“来了。”
他抬眼,暖阳一般的目光拢着他,所有的专注都在她一人身上。很眷恋啊,长安这么想着靠上去。
“来这么早?”
“做点准备。”
“一家人吃饭准备什么,又不需要什么惊喜。”
傅寒词接过包放在一旁,顺势搂过长安贴上来自然又默契的相拥深吻。
“我想你了,小东西。”
长安靠在他怀里笑的如一股春风,搅得傅寒词内心痒痒的,“我也想你了,寒词。”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不就是消毒水味了,在医院待了一天是这样。”
“因为干净所以好闻。”
长安翻了个白眼,拿过桌上的菜单,“菜订了吗,我给你发的信息看见了吧。”
“看见了。”
她翻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扔在一边,侧目瞅见傅寒词身旁那精致的盒子抿唇一笑,“咦,什么东西,给我买的礼物?”
傅寒词柔笑,拿过来塞进她怀里,“看看。”
“我知道是红酒,开个玩笑。看这包装价值不菲的样子。”
“在老段那儿拿的,一朋友庄园自己酿的红酒。”
“红酒庄园?哇,你那朋友是不是太壕了一点。”
他没应,安静的望着长安,大掌轻轻揉着她小脑袋。他果然是离不开这小东西,就算离得这么近但没有每天腻在一起也想念的紧。
“喜不喜欢极光。”
“喜欢啊,怎么了。”她大眼忽闪着异常漂亮。
“等这段时间忙完,婚礼的事定下来带你去看极光。”
“这感情好,不过这样的好地方不是应该等度蜜月的时候再去?”
“度蜜月的地方另外在挑就是,这段时间太忙只是想抽空好好陪你。”
“好,一言为定。”
两人在包房腻歪好一会儿,连城比连正先到,六点四十五分左右到玲珑门口。
他到时包房门敞着,刚出电梯就听见长安那珠落玉盘的笑声,她正很兴奋的再讲昨天手术的事。
“在家里没见你新笑得这么开心,就这么不喜欢家?”
随着这打趣连城到门口,长安笑盈盈的看过去,“哥,我不过是在讲医院的事,你犯得着一来就给我下马威?”
“我看你就是恨不得立刻嫁给傅寒词。”
她丢去一个白眼,回头看了眼傅寒词示意他打招呼,“来了,坐?”
连城一声冷嗤,“傅寒词,好歹我不久就是你大舅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大舅哥的?”
他眸色冷懒,一点情面不给,“大舅哥?你倒是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听你这意思,是不想娶长安了?”
“当然要娶,长安嫁不嫁是她的意愿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长安在一旁默默扶额,根据她的理解这两人应该是认识,而且私下应该关系还不错为什么一见面就开撕,搞得像仇人一样。
“要不要这个样子,吃个饭弄得像战场。哥,舅舅呢。”
“爸爸在来的路上,如果不堵车应该会准时到。”
得到确认她就放心了,就怕连正一傲娇不来让傅寒词下不来台。
“菜寒词已经订好,你看看要不要加点什么。”
长安把菜单递过去,连城翻了两下推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听说你去北城出差了?”
“恩。”
“怎么样,‘生意’谈的。”
他勾唇,笑得不明所以,“被人摆了一道,谈得并不顺利。”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难得你也有被人当猴耍的时候。”
把烟和打火机一并扔过来,他捡起只是拿在手中玩并没有要抽的意思,连城看了眼吐出一口白雾,“怎么,我这妹妹管得这么严,连烟都不让抽了?”
“也不是,安儿不喜欢闻烟味。”
“她不喜欢的东西就多了,你要娇惯她可不简单。”
“自己的媳妇,就是拿来宠的有什么关系。”
连城抿抿唇觉得没趣,长安并没有太关注他们俩的聊天拿着手机在看信息。
“我去回个电话,医院的事。”
她从包房出来,一直走到抽烟区才拨通电话,“是我。”
“易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
“有话直说。”
“您要的人我已经给您找到,您看是自己来盘问还是我盘问以后把消息转交给您?”
“你在哪儿。”
“心悦酒店。”
“酒店?”
“我找这人的时候就在酒店,这货在外面惹了麻烦藏身酒店。”
她看了眼时间,又转身看了眼包房的位置,心悦酒店离这儿并不是很远一来一回也就半小时,可是她是去逼问消息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可,这个人很难找,如今女官好不容易找着,不亲自去问一问着实不爽。
等了会儿没见长安回答,女官继续道,“如果易小姐有事抽不开身不如另外换个时间,或者晚些我把消息转达给您。”
“不必,房间号,我立刻来。”
“4016。”
“等着,要是人跑了你也别想再南城混!”
她挂了电话快步回屋,酝酿了好一会儿总算扭扭捏捏的开了口,“我现在要回医院一趟,有一个紧急送来的病人要手术。”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连城看过过来,狐狸眼带着疑惑。
“杨医生点名要我作为副手,所以……”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傅寒词,殷切的希望得到应允。
“多久能回来?”
“我尽快好不好,是一个车祸病人。”
“你可真时候敬职敬业的啊,易长安。”
她扭头瞪了连城一眼,转头又是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傅哥,让我去好不好?”
他一声喟叹,长安在怎么变作为医生担负在肩上的责任还是一样,好像在她眼里没什么事比得上救死扶伤更重要。
傅寒词认命,拿出车钥匙,“开车慢点,既然杨医生这么看重你就不要出错。”
“好的,我知道了傅哥。”
她摇晃着车钥匙兴高采烈,经过连城时还挑衅的轻点下巴,“不准欺负傅哥,我一会儿就回来。”
连城稍显不耐烦,摆手,“快滚。”
她小跑着出来,在一层大厅撞见来迟的连正,“毛毛躁躁的去哪儿。”
“我去医院,有个紧急病人需要手术。”
连正瞪她一眼,“你这孩子,说好了吃饭怎么自己跑了。”
“我一会儿就回来舅舅,寒词和大哥已经到了您快上去吧。不过舅舅,你可不要欺负寒词啊。”
“我看你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舅舅。”
“我怎么敢,我可没有忘了您。不跟您聊了,我赶时间。”她一步三回头,跑的飞快。
没有功夫等门童开车来,自己跑去停车场开了车,一路疾驰赶到心悦酒店。心悦在南城也算一等一的好酒店,正纳闷藏身怎么藏这儿来了。
叮的一声,抵达4层。
出电梯就拿出手机一直在拨女官的电话,电话一直处于一个通话状态。
“王八蛋,要是敢骗我,看我不剥了你一层皮。”
念叨着就到了4016,敲了几次才听见里面的回应,“请进。”
她压下门把进了包间,标准的商务房,经过门口的衣帽间进屋就是客厅,在沙发旁立着一个行李箱。
“这是什么东西?”她踹了脚抬眼。
“易小姐,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靠近窗户那边的单人沙发坐着一个女人,吊灯没开只有一盏靠近墙角的台灯,房间灯光呈现一种昏暗不明的状态。
“太暗我不喜欢,我能开灯吗?”
“抱歉易小姐,干我们这行的一般不轻易真面目示人请见谅。”
她没多言,寻了长发发坐下,“听女官说,你见过景乐。”
“景家的事情过去三年谁能想到,三年还有人在追查。”
“别拐弯抹角,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我的确见过景乐,半月前我曾在海鼎别墅区见过景乐。那时候时间很晚,离得也有点远刚开始景乐一直在车上,后来她下车借着路灯我看见了景乐。我是做收集消息这一行所以当时比较敏感,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景乐。”
“海鼎别墅区?”
她也是一个对词语稍显敏感的人,傅寒词的别墅就在海鼎区,她的第六感立刻把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好像,易小姐有别的猜测?”
她看不清单人沙发那边的人是怎么样的表情,不过她能感觉出来那个人在笑,意味深长的对着她在笑。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的第六感,所有的感觉细胞都在抵触这个环境提醒着她赶快离开,可是她想要知道的东西还没问出来所以不能离开。
“我拿钱给你,作为交易你给我想要的消息。可你不仅没这么做,反而在揣测我的想法,难道这就是你们这行的规矩?”
“抱歉易小姐,因为您身份非同一般我只是有点好奇,您打听景乐的事却牵扯出更多的东西,我想知道易小姐您愿不愿意增加筹码得到更多的讯息。”
“那得看信息的价值。”
“真是巧,在我得知那个人是景乐时就一并查了三年前的事。对信息贩子而言远比一般人得到的消息更多,在追查过程中我得知一个对我而言很惊愕的消息,这个消息跟傅先生有关。”
她没给长安理解消化的时间,紧追而来,“听说,傅先生现在正在跟易小姐交往。所以,这条讯息易小姐是买还是不买。”
她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如果你要故作神秘想要抬高价格,这个代价可不一般,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如果你的消息对我而言有用,我自然会衡量之后给你一个不错的回报。”
“易小姐爽快,那我就知无不言了。”
她放下包,换了个支撑下巴的姿势,目光转换间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