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也受了伤不过没这么严重。
深蓝色衬衣卷起到手肘部分,白色的绷带紧贴着他黝黑的皮肤,脚步匆忙与身旁两名同事在说话,面色严肃。
医院走廊里撞到傅寒词一行人迎面而来,陆离看过去目光很不友善,脚步一顿立在傅寒词和长安面前,“傅先生怎么在这儿?”
“听说出了事,想来这时候医院资源会比较紧缺,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陆离冷哼,神色沉了几分不明其意,“没错,如今的傅先生坐拥万贯家财,经商的人嘛都这样,坏事做多了就喜欢做点好事表现一下善意。”
傅寒词弯唇,目光扫了圈没接话,长安盯着陆离红唇挽起,“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做事不是讲求证据,怎么现在可以到胡说八道的地步了吗?”
“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可以问问你未婚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两位……谈恋爱了。”
长安一转身,指着陆离的背影,“你有病吧,你才来医院谈恋爱神经病!”
“不用在意,走吧。”他表情淡漠,拉着长安离开。
傅寒词的确是来医院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院长室内交谈的东西很商业化她听着无趣就从办公室出来,她也意外在这儿遇见了以前医院的同事,因为人手紧张的关系第二医院调了人来帮忙。
只是相互问候了下就离开了,长安无聊在走廊里闲逛,听见一些病患家属之间的聊天。
有人在猜测,这爆炸或许跟前两天西区归零酒吧突袭有关系。
西区酒吧自然属于连家这边范围,她还让小阳去打听消息,只是收到一个小阳的回信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拿出电话拨过去,小阳还在睡觉被吵醒以后有起床气,“喂,老易一大早什么事。”
“归零酒吧被突袭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也是后来听说的,不清楚。”
“你说连城没事,那他怎么没有管突袭的事,归零酒吧正规营业怎么会被突袭?”
“我……”
长安是有点大大咧咧,不过在正事上从来不含糊,上次跟连城通话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如今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别我跟扯谎,老实说否则我要是回来有你好看的。”
小阳都快把头皮抓破,一声低吼,“哎呀,我也只是听说,有违法交易被突袭,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眸子眯了眯,有点凉,“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小阳你向来不会对我说谎,我现在立刻回来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事实如何,你现在还打算继续隐瞒我?”
长安看人准,这是在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磨练出来的一种本事,小阳马上就慌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把真相讲出来。
“是,我打听到连哥消息了。连哥有事出国几天,西区的归零酒吧就成了一个交易场所,你昨天让我去收消息意外撞破,后来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傅哥。”
“酒吧成了交易场所,舅舅不是在南城他怎么没管?”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易后来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你别为难我。”
“臭小子敢骗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傅寒词跟院长说完出来,承担几家贫困家庭的治疗费用,找了圈没见到长安正要打电话她先打过来。
“你在哪儿。”
长安在公路边,正伸手拦出租车,“我在外面等车,我得回去看看小阳,听他的声音觉得不对劲儿。”
“也行,你就在小诊所等我,这边事情办完我来找你。”
“好的,晚点见。”
长安跟傅寒词撒了谎,她不是回小诊所而是打车去连家,连城没在家前两天突袭也让连平变得有点忙碌。
出租车直接穿过铁门在大门口停下,她刚进屋管家利叔从花园进来,见她一怔急忙笑开,“小姐,您回来了。”
“我舅舅呢,利叔。”
“老爷在楼上书房,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
“我先上楼有点事。”
“好的。”
长安跑上楼,乖巧的敲门以后才推门,连平在打电话见他进来也是一惊,指着沙发的位置让她坐下等会儿。
连平说着生意上的事,长安听得无趣捡起茶几上的报纸翻阅,一则新闻还没看完呢连平就挂了电话过来,摸摸她的头。
“你这丫头,还知道有一个舅舅。”
“舅舅,您跟哥说话个一样儿,正经让我害怕。”
连平哈哈笑着,在桌上拿了根雪茄,“你就骗我吧你,你什么时候怕过舅舅,你要是真怕我早就搬回来住。”
“我这是继承我爸爸的遗志,治病救人多好。”
“是是是,你治病救人,伟大得不得了,可你知道你孤身在外我担心你。”
“没事,我知道附近有舅舅你派的人,所以我才敢敞开门大大咧咧的做生意,舅舅我今天回来是想问您一件事。”
“说吧,就知道你回来准没好事。”连平宠溺的瞪她一眼。
长安急忙把烟灰缸推过来,蹲在茶几边,“舅舅,你知道归零酒吧的事儿吗?”
连平吸了口雪茄,神色不怎么好,“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个跟你没关系。”
“看舅舅这样子就是知道了,舅舅您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有了今天,白家是做什么的你还不知道吗,如今生意做得顺风水水有什么不好的。”
连平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雪茄一丢微怒的瞪着她,“你知道什么你,你以为舅舅不想像你说的那样断得干干净净,你以为真的那么容易吗?舅舅想要在南城做生意就要在商会立足,你以为商会那些人是吃素的,你以为舅舅像傅寒词那样的背景,随随便便做点什么事个个都礼让三分?”
“舅舅知道傅寒词?”她目光一挑,更是认真。
连平表情一僵,有点不自然,重新拿起雪茄,“你,你跟傅寒词的事儿我听连城讲了一些。”
“所以,听舅舅这口气是私下找过傅寒词了?”
“这……”
连平左顾右盼,很不自在,“就,只是想让傅寒词帮忙牵线,舅舅可没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个个都在讲,不久的商会会长竞争傅寒词一定拔得头筹,我想以你跟傅寒词的关系牵个线怎么了。”
“舅舅!”
长安一下站起,没怒可也不算温柔,“舅舅,我跟傅寒词是我跟傅寒词。现在他已经被迫下海经商,你还揪着他不放难道是想要把他逼到绝境吗?”
连平也跟着提高嗓音,严厉的看着长安,“什么叫我把他逼到绝境,是白泽要把我逼到绝境。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犯事进警局了,人家白公子忙里忙出就为你的事儿,傅寒词倒好把人家狠揍了一顿。你让我还怎么跟白公子谈条件?你跟人家的婚约迟迟不认账,人家不要脸,不要面子的啊。”
长安沉默下来,忽然冷冷一笑,“白泽不要脸那是他自找的。想不到,原来不管是傅寒词还是白泽你都是别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