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肖樾才到南城,那时地面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都在等肖樾暂时没什么事烈毂就和江风把买得两大车烟花搬进院子。
长安打着伞穿得特别厚实在院子里指示,“小心点我的花两位大哥,往左边左边点。”
“嫂子你这花开得真好看。”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用了多少心思来照料。你们全堆这一处,会不会烧坏了我的花儿。”
“嫂子,这烟花是往天上不会伤着的。”
话是这么说可长安还是很担心,选了多个位置都不满意,总觉得放哪儿都会伤着院子里的植物。
冷钊突然起身,挨着傅寒词贴上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长安穿着那种可爱兔子装的毛绒睡衣,撑着太阳伞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孩子。
他唇角弯曲,笑容淡淡宠溺的紧,“有这么好看,不就是在院子犯得着你这么盯着?”
“太爱她,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听说你准备了惊喜。”
“谁说的?”跟着这话他看过来,眉宇间疑虑淡淡。
冷钊努努嘴指向烈毂,“这小洋楼谁嘴巴最大你还不知道?”
对此,傅寒词不置可否耸耸肩,“以后,就拜托你了冷钊,安儿的安全。”
“我已经很努力了,等你把陈晓刀的事办完,我想带着长安去法国找我导师,我导师刚成立的一家脑研究所,在那儿或许能够帮到长安。”
“恩。”
“但我得先声明,长安的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万一……”
“没有万一,长安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不会独活。冷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如果不想看着我出事就不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说这话时,他很认真透着决绝。
冷钊盯了他一会儿,“傅寒词你丫贼贱,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他妈是医生又不是神仙,还能使个法术救你们不成?”
原本挺严肃的一个事儿,让冷钊这么一说不禁带上了几分戏剧性的味道。
“冷教授要使个什么法术,巴拉拉小魔仙变身吗?”
长安小跑着进来,因为太冷一头扎进傅寒词怀里,冰凉的手穿过黑色粗线头毛衣贴在腰间的皮肤上。
“安儿。”他垂眸,眼中温柔无疑。
“寒词,我好冷。”她仰头,可怜的劲儿。
“冷可以,手不能乱动。”
她狡黠一笑,埋头在他怀里,“不乱动就是,烤一下都不成。”
“我说你们俩能不恶心我,我这饭都还没吃存心赶我走是不是?”
“冷教授吃完狗粮没,吃完就来斗地主,没看见二缺一?”
“巴拉拉小魔仙变身,冷教授快去,斗地主去。”长安绕过来把冷钊推开,让出位置她就顺势坐下。
她脱了鞋窝在沙发,靠着傅寒词,“肖樾还有多久到,我都饿了。”
“应该快了,已经下高速,回城不堵。”
“寒词,你开心吗。”
“为什么不开心。”
她抬眼,勉强能看到他下颔,“就过年,本是应该回家,而你却在南城还在处理一大堆烂摊子的事儿。”
“有你陪着那儿都是归途,这难道不是你说的?”
“我不一样,我父母过世,除了大哥就仅剩下一个你你当然是我的归途,可你的父母都还在啊。”
“我已经打了电话也说明了情况。”他大掌落下,揉着发心像在宽慰。
“我是不是也该打电话拜个年啊。”
他想了会儿,点头,“这个倒是可以。”
话音刚落傅寒词手机响了,是傅娴打过来的视频电话,长安看他一眼有点小紧张可还是让傅寒词接了。
时间还挺早,都城那边已经传来鞭炮声,傅娴拿着手机正在调整角度。
“寒词,长安吃饭了吗?”
长安一把抢过,好看的小脸钻进屏幕,“姐姐,新年快乐,我给你拜年了。”
“乖了,寒词没欺负你吧。”
“没,寒词今天下厨在家里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看着就色香味俱全。”
“看来我这个弟弟总算长大,知道怎么疼媳妇了。”
长安咯咯的笑,让出手机,“姐,新年快乐。”
“你最近忙在南城过年也成,十五大年时一定得回来。”
“到时再说,这时候定不了。”
“你总这样是不是,偏要惹我生气。”
傅寒词笑了笑没回答,傅娴白他一眼拿着手机到了客厅,“跟小姨说说。”
沈玉兰还没做好准备,镜头突然出现,她惊了下不断在念叨傅娴,傅娴有些幸灾乐祸指着镜头,“小姨,别念叨我了,寒词跟长安看着呢。”
“你,你这孩子。”
之前傅寒词在外出任务时沈玉兰也经常跟他视频电话,可是自从上次在都城不欢而散以后连电话都没有一个何况是见面。
看得出来,沈云兰紧张也局促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阿姨,新年快乐。我拖朋友在国外给您和叔叔买了礼物已经邮寄到都城,不知道阿姨有没有收到。”
沈玉兰愣了下这才适应过来,表情也放松了很多,“收到了,这一过年事情忙都忘了告诉你也该说声谢谢。你叔叔特别喜欢你送回来的咖啡豆,每天都要喝好几杯,你送的那个茶他也喜欢还说要给你们留一些等你们回来一起尝。”
“叔叔喜欢就好,喝完了在买就是了。那块祖母绿我找人验过成色极好,我觉得很衬阿姨皮肤,所以就买了。这个可不是寒词资助的,是我自己赚钱买的阿姨就放心收下。”
“你看看你这孩子,上次来阿姨还……”
“阿姨都过去的事儿了,您和叔叔把寒词养这么大突然被我拐跑关心是应该的,他把我拐跑了我哥也心疼的很呢。”
“谁心疼了,别忘自己脸上贴金啊。你这惹祸精有人要我不知道多开心。”
长安扭头瞪过去,也顺势把电话给了傅寒词,傅寒词起身拿着走远了些,“妈,新年快乐。”
沈玉兰应了声眼眶就红了,“我听傅娴说了长安的事儿,是我当时没问清楚情况就责怪她,也怪我听了姜璐的挑拨对长安不好。好在那孩子心善,也没跟我计较。”
“妈,姜璐都过世了就不要再说这些,等我南城这边的琐事办完我跟长安就回来,像你说的她是个好孩子,我希望您能像疼姐一样疼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妈绝不会在阻拦你们两个,也不会在埋怨她半句。”
他轻恩一声,心情不自觉舒畅起来。
“爸爸,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就年前进了次医院,都是小问题住了两天院就回来了。小事,你爸爸没让我联系你。”
她看着傅寒词有些僵硬的轮廓,“你爸爸从书房出来了,跟他说两句吧。”
“好。”
得到回答沈玉兰很兴奋,来到傅锦添身边,“来,儿子给你拜年呢。”
一开始傅锦添还不愿意上镜,跟沈云兰争了好一会儿没赢硬着头皮来。
傅寒词很少见到傅锦添这样满脸别扭尴尬,不禁莞尔,“爸爸,新年快乐,听说您前段世间生病住院,注意保重身体,我这边事情忙完就回来看您。”
“恩,好。”
“听说安儿送来的咖啡和茶您都很喜欢。”
“喜欢,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比男孩子强。”
“那两瓶红酒是我送的,朋友庄园自酿,您要是喜欢年后我在带两瓶。”
傅锦添表情别扭了下,“就,一般。”
“你爸爸喜欢着,就是身体不允许我不准他多喝,喜欢的很都省着在喝。”
“胡说八道什么谁省着喝了,就是味道一般我不太喜欢。”
“嘴硬,就瞧你嘴硬吧。到时候想喝的时候可别让我给儿子打电话,自己问儿子要去。”
“你……”
谎话被揭穿多少有点尴尬,傅寒词也不知怎么形容这种充实的幸福感,想到什么回头,“安儿来,给爸爸拜年。”
长安听话小跑过来,一脸兴奋,“爸爸,新年快乐。”
她也是嘴快,就顺着傅寒词刚刚那句话就叫了出来,随即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叔叔,我,我就一时情急叫错了。”
“哪儿叫错了,叫爸爸挺好,就叫爸爸了,叫叔叔太生疏。”
傅寒词也是会心一笑,贴耳低语,“就叫爸爸和妈妈,叔叔阿姨就显得见外了。”
长安羞得很,可见那头两位老人还盼望着,扭扭捏捏的出了口,“爸爸妈妈,新年好,给你们拜年了。”
两人都应得脆生生的,“你瞧瞧,这红包还办法给可惜了。”
“没事,我替长安接下之后给她就是了。”
一家人隔着电话其乐融融,院子一辆车带着雪花进了院子,肖樾终于到了。
“爸妈,肖樾到了我们准备吃饭,晚一点再联系。”
“好,快去吧,忙完了就早点回来。”
“知道了。”
“爸爸妈妈再见。”
“再见再见。”
挂了电话,长安大吼一声,“小的们,开饭了啊。”
肖樾下车进屋也是大包小包的东西,他的家人给他准备的,还有沈玉兰让肖樾带回来的。
“傅哥,嫂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把东西放下来吃饭,瞧瞧你那脸都皮包骨头,在都城没少吃苦的样子。”
烈毂接过东西,一脸鄙夷,“嫂子,他这还叫瘦,你就没见过瘦子。”
“别贫嘴,东西放下吃饭去。”
接近十个人围着大餐桌刚好,热热闹闹,虽然聒噪了些却很幸福,长安上楼拿着自拍杆下来,“来,难得朋友相聚,过年过节咱们还是自拍一张,庆祝一下新年新气象。”
“你那镜头收得进去吗。”
“没问题的,我们凑紧一点。欸,陆离你能不能笑一笑输钱了这么严肃。”
经过长安点拨,众人全部上镜,一群帅哥中夹着一个笑颜如花的小美女,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
晚餐过后牌局正酣,傅寒词,连城,冷钊,陆离一桌动静小的很,倒是一旁一桌阵仗特别大。
“傅哥,嫂子手气这么好都快把我们赢光了。”
“算我的。”
“收到傅哥,我们一定让嫂子开心。”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我不就是赢了几把就找帮手。”她一边愉快的收钱,一边抱怨。
“嫂子,你每一把清一色三家还不够厉害啊。”
“你这样子说得好像寒词虐待你们拖欠了工资一样。”
“工资是没拖欠,谁叫傅哥最有钱呢。”
这边斗嘴很欢乐,冷钊摸着麻将,看了眼不动声色的陆离,“陆队长,你说你这样跟我们在一起赌博会不会被人举报啊。”
“谁举报啊。”
“我啊。”
陆离一白眼过去,“那你可真是够闲的。”
“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严肃,你这一声不吭手气倒是好,谁的都不赢偏偏赢我的,你们商量好了啊?”
“你们俩不是棋友,这么好的关系输点钱怎么了。”
“少在哪儿幸灾乐祸,是不是你跟陆离商量好的,你赢傅寒词他赢我的。”
傅寒词抿了口酒,语气淡淡,“你一个大教授要抠成这样。一年难得聚在一起,输点钱促进感情。”
“不愧是我妹夫,这话就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