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转身欲走,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林嫣,你做那么多坏事,是要还的。”
“放开我!”林嫣挣扎,“我什么都没做,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那人死死抓着她冷笑,“说了,我是地狱里走过的人,所有你做的坏事,也由我偿还给你好了,我不介意自己是好人坏人,或是好鬼坏贵。”
话音刚落,是林嫣凄厉的惨叫声,伴着脖子与侧脸滋滋的,皮肉在燃烧一般的声音和痛感,像是厉鬼的戚号。
“我知道了,你是林夕对不对,你是林夕!啊——我要杀了你!”林嫣要反扑过来。
蒙面的人已经不再言语,冷笑一声,随后甩开林嫣的手,飞奔而去,步履轻盈若燕,消失在外围庭院里。
余下林嫣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狂叫,“林夕,林夕!我要杀了你——”
她认定了刚刚那人是林夕,她是为兰香报仇,为林凡菱,为马姨娘,小竹或是林展龙,除了她,没有人有这份胆子……
那是林嫣最珍视的皮囊,现下她知道,就要毁了,这是比要她的命还要痛苦的事,凄厉惨绝的叫声很快引来相府的下人们……
“凡菱在五爷府上过的还好吧”林娇娇猛地又问。
林夕似乎在发愣,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看向林娇娇应声,“嗯,很好,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她。”
毕竟她们还是亲姐妹,林夕也看的出,林娇娇没有林嫣那般狼心狗肺,她多半是受林嫣教唆的,脑子转不过来的人。
林娇娇撩了撩头发,“她过得好就行,忘了以前最好,嫁给五爷,是京城里多少姑娘梦寐的事啊,这是她的福分,也是苦日子终于熬到头的意思了。”
她这话说的真的是真心。
林夕不会客套,嗯了一声,“你这些话我帮你转达给凡菱。”
“不转达也行。”林娇娇耸肩,一派无所谓。
正说着话,堂上突然乱成了一锅粥,林成祸突然丢下全院的宾客,和一众家仆往后院奔去。
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刘姨娘都起身来,“这是怎么回事啊,老爷这么急哄哄的。”
林娇娇撇嘴,“不知道,爹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们啊。”
席间无声,有些等不及的宾客已经陆续离开了,时候不早了,就快到深夜了。
林夕困倦了,起身来,看向远处的,心情舒畅起来,心中乌云消散。
她慢悠悠的随宾客一块儿走着,在人群里走会有安全感些,突然间,有一人扯她的衣袖,她抬头来,是一张明媚阳光的脸。
又是徐怀城。
林夕挑挑眉毛,“你竟然也来了。”
“代我父亲来送礼,讨好讨好相爷。”徐怀城笑眯眯。
直白的很呢,官商不分家。
林夕挑挑眉毛,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成,那您赶紧回吧,时候也不早了。”
“唉,也不是很晚啊,怎么着,你要去哪里”徐怀城走着,跟在林夕身边。
她又打了个呵欠,“回去睡觉啊。”
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是相府二小姐似的,徐怀城拍拍自己的脑袋,笑,“那你赶紧回去。”
话音刚落,自他们身后就传来一声叫,“二小姐,老爷叫您去主后院!”
他们一同转身,林夕应声,“不过这么晚了什么事儿”
那小厮一头冷汗,“大小姐,大小姐的脸被毁了,说……”
林夕皱眉,“你继续说。”
“大小姐说是您弄的!老爷现在正满院子找您呢,您随奴才走一趟吧!”
“笑话,你们二小姐一直和我在一起呢,怎么毁了大小姐的脸你们大小姐的眼睛好使吗”徐怀城直言愤愤。
小厮噎的不轻,满门的冷汗。
为难下人不是林夕的风格,她淡然,“我跟你去。”
“我跟着你!”徐怀城跟上来,“还能血口喷人不是”
林夕面无表情,“清者自清。”
要到林夕房间,徐怀城在外面等着。
林夕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肉糜腐烂的味道,就像当年兰香脸被毁似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过而今,是毁在林嫣脸上。
她的伤口并不大,脖颈严重,脸上已经成了一大片的青紫色,眼球干涩。
看到林夕时,她又发出凄厉的尖叫,试图从床上爬起来,什么形象也顾不得,只在大喊,“林夕,林夕!我要杀了你,把你大卸八块,喂狗!”
不过林嫣已经没有力气,哭叫都够了,声音都要哑到让人听不出原先的端庄淑雅了。
林成祸本坐在窗边,现下会身来,冷冷的看着林夕,审视般的看着她,良久,道,“刚刚离开桌子了吗。”
他声音还算冷静。
林夕摇头,“女儿一直与娇娇吃酒,不曾出去过,若是不信,可叫来娇娇一问。”
“那边现在就叫来娇娇。”林成祸又扫了林嫣一眼。
“父亲,父亲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肯定传统好了,瞧着也让人窝心,不如简简单单的。”
“李叔,去叫三小姐过来。”林成祸的声音冰寒。
林夕默不作声,就这样看着床上的林嫣,冷漠又讽刺,心道什么叫做报应,这便是了。
只是她报应还不够惨烈,这只是她自己作恶的皮毛而已。
而今却受不了了,可笑又可悲。
林娇娇很快赶过来,看到林嫣的脸,吓的腿软,差点栽倒在地,被林夕扶住,才勉强站住,声音都在发颤,“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父亲……”
“林夕,是林夕刚刚往我脸上泼的毒!是她在害我!”林嫣又发出嘶吼。
林成祸还算理智,看向林娇娇,“告诉我,刚刚林夕,在席间离开过了吗。”
“我不知道……父亲,姐姐什么时候出的事”
她的脸色,已然吓得惨白。
“从宴席开始。”林成祸眯着眼,“说实话,林夕有没有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或者是有没有跟什么人交谈过。”
林娇娇看看林嫣,又看看林夕,最终还是选择诚实,“没有,她一直坐着,喝酒或者吃菜,也没有和谁说过话,更没有谁来找过她。”
她一字一句,第一次为林夕说话,不过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