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叹口气,下意识的放柔声音,“王爷,王爷竟来的这样早……”
凌天胤冷声冷气,“不来这样早,怎能知道你有和逃犯彻夜不归的陋习?”
林夕噎了噎,就这样半蹲在车厢处,手里握着帘子,很是尴尬,“不是王爷想的那般……”
“坐下。”他又命令。
林夕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却是离他很远,马车重新动起来,车夫又问,“主子,现在去哪?”
“相府。”凌天胤答着,又一下拉过林夕,让她坐在他身旁,鹰眼死死地看着她,现在才看到她一边红肿的脸,还有若隐若现的掌印。
“怎么回事?”他声音含着怒气,还有一丝丝,未被人察觉的心疼,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镇远将军二公子王爷知道吧?”林夕睨着他眼睛。
凌天胤应声,“陈远道劫持你?”他是何等聪明,这陈远道是陈茹茹弟弟,看来这相府大夫人,真是做了亏心事,要灭口。这会儿眼睛有些变红,又要扒她衣服看看其他地方,看她的衣服,拳头握的死死地。
林夕露出的肌肤都是雪白的,没有别的痕迹,她看出凌天胤的心思,嗫嚅,“王爷,没事,我说我有梅毒,没人敢碰我,他们便要放毒蛇咬我。好在,好在周沐及时出现救了我。”
梅毒……
凌天胤嘴角抽了抽,不过确实松了口气,可又化为更重的心的不适,情不自禁将她瘦弱的身体拥在怀里,声音沙哑,“不要再提周沐。”
林夕一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柔的亲近过了……他身上的味道仍然很好闻,木樨般的清香,让人心安,她鼻子却一酸。
“王爷,这次,可信我了?”
凌天胤没应声,将她松开,轻轻抚着那红肿的侧脸,他冰凉又柔软的唇附上去,林夕瞪大眼睛,他的侧脸也变了温柔起来,他是真的好看,林夕想,肤若凝脂四字,也可用来形容男人。
或许是这人自带冰块体质,林夕的脸好像没有那样痛,他松开来,仍闭着眼睛,长睫在眼下,竟有层阴影,而后,他薄唇自她脸颊,又移到她唇上,亲了好一会儿,他直接将她整个身子抱在腿上,外面一片喧嚣,马车平稳,他竟禁不住想把手放在她衣服里。
林夕呜的一声,拉住他大手,她声音被这撩拨人的气息也弄得沙哑了,“王爷……马上就到相府了……”
凌天胤嗯的一声,嘴上没停下来,好一会儿,他才亲够,马车也停了下来。
林夕耳根很红,凌天胤先下去,又拉她手下来。
林夕猛然间想起那句,夫妻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她和王爷,这会儿也是和好了吗……
不过那种踏实的心安却是又回来了,他们一同进了相府,时候早,林成祸没顾上用早膳就匆忙赶过来,连带着一众家眷,给王爷请安。
凌天胤没让他们立刻起来,只看向陈茹茹,冷声道,“林夫人,不知令弟现在身在何处?”
陈茹茹惊了惊,林嫣的心中也颤了颤,这胤王,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不过她们看向平安归来的林夕,心中已经了然。
一股就要寂灭之感在她们心里盘旋起来,陈茹茹勉强发出声音,“回王爷,远道,他年纪尚轻,一直在府中读书练武……”
“那,为何,要致林夕于死地?”凌天胤的鹰眼已经扫过来,直勾勾落在陈茹茹的脸上,他天生自带的压迫气势,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让人闻风丧胆也不为过。
不过陈茹茹,好在沉住了气,面对这直接的发问,她反问,“妾身,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林嫣直接看向林夕,“夕儿,可是又跟王爷说了些什么?”
林成祸也眯起眼睛,“王爷,有何事烦请详说。”
“城南有一栋楼层,靠明月山,背兰江,那块子地,本王没记错的话,那是父皇早年间赐给镇远大将军的,所以那号明月楼的宅子,也是陈家的吧?”凌天胤的声音低沉,却像蚂蚁似的啃咬着,煎熬着陈茹茹的心脏。
难不成,昨晚,这胤王把弟弟杀了?不过他是如何得知弟弟会捉林夕……陈茹茹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不该让弟弟插手这事啊……
陈茹茹没再答,脸上的神色已经诡变,林成祸心中明了一些,便替她答了,“回王爷,正是。”
凌天胤不再转弯抹角,“本王派人查问了明月楼里的小厮,得知昨夜,陈远道要将林夕以毒蛇咬死,为的是,杀人灭口,平息事端,林丞相,你可知道,是什么事端?林夕与陈远道有什么交际?”
“这……”林成祸哑口无言。
“王爷,将远道如何了?”陈茹茹的眼睛红了一圈。
“大夫人在怕什么?”凌天胤反问。
“皇子脚下,我父亲乃是开国功臣,镇远将军,王爷不能不经皇上,就将远道私自定罪处置!”陈茹茹的声音在发颤,跪在地上,格外狼狈。
“夫人——”林成祸叹口气。
“没有如何,本王请了奏折呈父皇,人证物证俱在,镇远将军之子又如何?”凌天胤将茶杯砸在地上,发出与之一般的暴怒声,“皇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你们是将军的子女,就可为所欲为,草芥人命,陷害无辜吗!”
“王爷……王爷,都是妾身的错,是我让弟弟去害林夕,求王爷,饶了吾弟!”陈茹茹已经承受不住,陈远道是嫡子,若是因为自己他被刺死,或是夺了前程,百年之后,怎有脸面去对陈家列宗列宗?
顾不得了……现在只能救远道……
一步错,步步错。
林嫣落下泪来,看向凌天胤,“王爷,饶了母亲和舅舅……我……”
是我,求舅舅杀了林夕,永除后患。
“住嘴!”陈茹茹红透了的眼睛瞪向林嫣。
凌天胤没了耐性,怒意消去,却是清冷,“把你所做之事,一一道来,若有隐瞒,杀无赦。”
林夕看着这几个人,紧要关头,竟还是有亲情的,可是有情的人,怎能做出这些无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