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六指痛苦卷曲的躯体,手指弯曲就像得了鸡爪疯,双眼泛白,口吐白沫,气息也时缓时急。我吓住了,不知道究竟还要不要把药递送你他口里,这颗药我是没有见过,巫不言给我吃的药气味儿跟这个不一样。
这一颗药呈血红色,单是闻一下,血腥气息十分浓厚。我捏着药,双膝抵住在挣扎万分痛苦的六指身上,嘴里安慰说:“你闭眼睡一觉试试看。”
六指这时就像癫狂一般,呼吸急促,嘴里的白沫越来越多,好像他肚子里有一包洗衣粉,洗衣粉经过水的稀释在大吐特吐泡沫。就在我用衣袖抹掉六指嘴里不断涌出来的白沫时,他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直接咬了一口。
“哎呦。你……”我没有骂他是因为小时候跟他打架,我也用这个法子咬了他一口。
六指咬了我之后,竟真的睡着了。
我们俩幼时发生的趣事太多了,想想就好笑。没想到快二十年了,我的生辰马上要到了,也就满二十岁了。
爷爷去世也一年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却挥之不去,就像昨天才发生的。我安顿好六指,想他这一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就无所事事的在山洞里看。
记得跟六指发现这个山洞的时候,就像捡到宝那么开心那么新奇。但我们也不敢深入洞穴,怕的是遇到蛇,狼,某一些喜欢居住在山洞里的生物。有一次我跟六指来到山洞,有打算朝山洞深处走走看,看这个山洞究竟有多深,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宝贝。
可还没有走到一半,就被跟来的爷爷发现,把我们俩揪住弄回去还挨了一顿毒打。
六指被罚跪,我被罚写一个本子一半儿的小字。
爷爷一直希望我多读书,多长见识。他不愿意教我照相,说他那个是玩玩,不是什么好事。希望我读书之后,能破解村里被诅咒的事,读书跟破解诅咒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就当时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
山洞很幽深,越是往里走,越是有觉得是在朝地下深处走,内心深处就莫名的滋生出恐惧感。凉飕飕的风不是来自身后,而是来自前方,前面有出口?
我们进来的位置,六指已经用东西做了掩护,所以我很放心六指现在的情况,一般来说,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就放放心心的朝前走,起初山洞弯弯曲曲是一条窄小蛇形道,之后走着就越来越宽敞,还隐隐听见有流水声,只不过在这里看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想,或许之前看见有人来,肯定是采药人暂时栖息一下躲雨,然后没趣离开了。
这个山洞我跟六指发现后,爷爷是第三个知道的。但愿是采药人来过,没有别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安静的朝前面延伸处走。
这山洞就像一座迷宫,有不少耳洞,通向四面八方。我在进来的位置用石头划下一个记号,便于回转的时候走错方位。我随便选择一条看似不错,很安静,也很干净的通道继续朝前走。
走一会儿,我觉得不对劲,往里走,光线莫名的暗淡下来,再往里走,甚至于看不见四周的景象了,就像一个人行走在通往地下的隧道,四周一团黑,发自内心的恐惧逼迫我朝后退,一个踉跄不小心摔倒,爬起来的时候攀住一块石头才勉强站起。
坐下休息。
不知道六指会不会醒来,要是他死了怎么办?我突然害怕起来,如果让他这样等死,倒不如把这颗药给他吃了,我还有一个伴。想到这里我好后悔,在没有查清楚巫不言是好人还是坏人之前我怎么就那么傻,胡思乱想禁止他吃药!
慌慌忙忙站起,回跑的时候,脚碰到什么东西,仔细看,是刚才摸到的石头。仔细看,不像是石头,倒像是一个木箱。
木箱的颜色跟石头很相似,所以才让我误以为是石头。
我躬身用双手捧起这块沉甸甸的木箱,走到有光线的位置,放在地上,再仔细看。
的确是木箱,木箱有一个门扣,扣上挂了一把锁。
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看木箱,没有灰尘,也没有苔藓什么的。就像刚刚有人遗忘在这,人并没有走远那样子。这样就不好了,可这段距离没有看见人走的痕迹,这个人又是怎么把这个木箱藏在这边的?
他藏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木箱里有不可见人的东西,还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好一阵子胡乱想,我的好奇心越发强烈起来,恨不得马上砸开铁锁看见木箱里的东西。如果我一个人在这里折腾木箱,要是六指醒来见不到我怎么办?
那么,既然这木箱不重,我可以抱起去找六指。
走了一会,我看见了自己用石头划下的记号,就顺着这条道继续走。走了好一会,终于看见六指,他已经醒来,正挠头,满眼焦虑的到处找我。
“六指。”
“俊……”他还想说,说出来的却只是简单的吖字。我知道他想问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就留下他一个人在这,而我却独自离开了。这些那些我都没有心去想,去跟他解释,解释是多余的,总之我不会随便丢下他不管的。
我摆摆手,制止他徒劳的嘶吼,一屁股坐下,把木箱子郑重其事的放在他跟前,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猜这里面是什么宝贝?”
六指很小心的伸手去fu摸木箱,眨巴眼睛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我看地下,他立马心领神会拾起地上一块有菱角的石头递给我。一阵哐哐的猛砸,木箱上的锁喀嚓一声掉下来。
木箱马上就能打开了,我的心突然好紧张,却又不想太心急的打开。怕是不好的东西,或者是难以接受的东西,也怕失望。
终于我在六指的鼓励下,一点一点的开启木箱。
出乎意料的是,木箱里有三张摸着软乎软乎酷似人皮的面具。
“人皮面具!”我倒吸一口凉气,再拿起人皮面具的时候,吓得呀一声丢在地上。
六指惊讶,说不出来话的他,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他拾起面具,好像要示范给我看,竟往自己的脸上套。这一套,我看见了二轱辘的脸,吓得不轻,双手后城,急喊:“脱下。”
六指费劲儿的脱下人皮面具,再套另一只,我没有阻止他套另一只是想看看这只是谁的。
“甘心……”
木箱里还有一只,我战战兢兢地指了指木箱里的余下的那只,示意六指套上。
六指会意,使劲的取下脸上套住的人皮面具,戴上木箱里最后一只来。
“雷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