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不言听我答应了,面带一丝邪恶的笑意,在我耳畔低语道:“小子,算你聪明。”不对,听巫不言这话,好像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要不然他怎么能用这语气说话?
我知道有问题,没有看巫不言,咬咬牙忍住嫌恶冲村长喊道:“阿大,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就喊我拜师,难道就不怕他是拐子来的,把你这唯一的儿子拐带走了。”
村长用哄小孩的调调说:“孩子,巫先生本事大着呢!你学会了还能飞檐走壁,是我们万寿村本事最大的人。”
“他……”我差点脱口而出他是冒牌捡尸人,可他是捡尸人的事,只有我真实身份的陈俊知道,如果我现在说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他,他是疯子。”
“哈哈哈,小屁孩,要不要给我玩捉迷藏,你尽管跑,随便跑那我都能捉到你,到时候你就乖乖的拜我为师怎么样?
“真的假的?”我追问一句。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要玩什么把戏,面面相觑。特别是村长,一个劲的跟巫不言赔不是,说小孩子还小,黄口小儿的话别当真。
巫不言抱拳,大言不惭道:“万当家的,这事就这么定了,他跑,我捉,这叫做捉徒弟。”
不得不说,巫不言的鬼点子不是一般的多,最初是卜卦收徒,这会是捉徒弟。我怎么感觉这话带着邪气性?
“万达,那你跑,先生捉住你就不能反悔?”呸,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俊。曹尼玛万达龟孙子的姓氏老子不喜欢,我心里骂,表面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
说起这万家姓氏,还有来头的。
这万家比我爷爷来的时间早,据说在以前这里住的人们都很善良,也没诅咒什么的。某一天,一个叫万耍把戏的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村里人都十分相信万把戏的话。
接着日本鬼子进村了,万把戏告诉日本鬼子的翻译官,说月亮山有宝贝,是一千年古墓,古墓里有一口千年石棺,石棺里有一个千年不腐的女尸。虽然经过千年岁月的洗礼,却还是栩栩如生。
古墓石棺不是重点,重点是古墓里的宝贝多得能买一座军火库。就这样,日本鬼子信以为真,加上他们确实想侵占咱中国人的土地跟财宝,所以就让万把戏带他们去月亮山。
日本人战败那会,还没有完全解放,当真是兵荒马乱,饿浮遍野。
村里人饿死了的不少,也猜测万把戏这次进去不会回来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万把戏一个人居然跑回来还说是把日本鬼子留在月亮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就这样,万把戏立功,解放前封万把戏做了村保。再后来,万家由爱国立功,演变成恶霸一方,到了万有年这一代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了。
有一年闹饥荒,村里人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外面的人逃荒来的,还没有到村口就死翘翘的。
那个时候起,村里就只能有一百八十口人,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废话少说,巫不言要跟我玩捉迷藏,我一点都不虚。所以决定,跟他玩一次。首先我得说明,等我跑离开半小时他才能追来。巫不言对我的要求满口答应,这样我就有时间带上六指,即便是被万有年跟巫不言识破我的身份,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六指正在纸上写,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我跑到他跟前一手抓了他写的纸一手把他朝外面推。六指从我的表情看出事态的严重性,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跟我跑出万家。
可没想到的是,刚刚跑到门口,那条凶巴巴的狗拦住去路。
六指把我挡在身后,双手做安抚装,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嘴型。那狗瞬间变得温驯起来,冲他摇摇尾巴,乖乖的跟我们错开,我们两个跑到后山,一个很久以前发现的山洞,山洞冬暖夏凉,石壁上爬满苔藓,这个时候进来,有点微凉。我太好奇不会说话的六指跟是怎么跟狗沟通的,就 缩了缩脖子问:“你不会说话,这次怎么沟通的。”
六指指了指我捏的那张纸,比划一下,我心说糟糕,没有来得及带笔。
六指摇头比划不妨事,然后拿起木棍横起平放赶走表面一层沙粒,露出平的表面,他用手指写:“看狗,不能看狗眼,狗眼看人很低,所以他会对你凶,我用嘴型动作跟眼神,告诉它你是我的朋友,我们这次出去抓他喜欢吃的田鼠。它是一只聪明的狗狗,叫什么犬种我不知道,起码有四岁孩子的智商。”
“哇喔好厉害。”我拍巴巴掌。突然发现,这个山洞好像除了我跟六指来过,还有别的人来。在山洞低的留下一串脚印,我不知道谁来过这里,不过万事小心才好,就跟六指比划说:“嘘!别出声,我们去看看里面。”然后我在前,六指在后,却没有跟上来,而是去了洞口,把遮盖洞口的东西重新布置一下。
洞口有这些东西,不注意看,是看不到这里有山洞。所以即使巫不言再怎么找,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我看他封好洞口,才开始朝里走。
就我跟六指知道,朝里面走有一个很大的空洞,里面有桌椅板凳,不过都是石头形成的。还是我们俩给这些桌椅板凳清扫干净,用石头磨平的磨平,打磨的打磨才形成简单的造型。
我们那个时候天真的想,要是再有坏蛋来,我们俩就躲进这个山洞几天几夜不出去也没事。
其实几天几夜不出去会饿死的吧!我跟六指越朝里走,心里越没底,底部的脚印也是这样走的。越往里走越是冷得很,我缩头缩脑,抱住双臂还是感觉冷。
为了壮胆,我突然问六指说:“你知道二轱辘大叔的事吗?”
六指手掌横起朝脖子上一抹,他的意思是二轱辘大叔早就死了。
我摇头说:“错,他还活得好好的,就我这张脸都拜他所赐。”
六指惊恐。
我安慰道:“没事的,现在我们跑出来了,再也不要担心万有年把我们怎么样了,还有哪个该死的巫不言。”说话我问六指道:“巫不言给你的药丸没吃吧!”
六指摇头。
“是吧!你没吃,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正说这事呢,六指突然捂住肚子,样子很痛苦的卷曲背部,又一下子跪倒在地,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六指,你怎么了,肚子疼吗?”
六指说不出来话,满地打滚,口里发出阿阿无比惨烈的叫声,看他这样当真吓坏我,他这是怎么了,会不会跟巫不言的药丸有关系?我来不及问他,抱住他一点一点的朝里挪,在看见桌椅板凳的时候,开心的笑了。
“六指你坚持一会,我扶你坐下。”我把六指扶到最近的石头椅子上坐下,他面色很难看,就嘴唇也惨白没有血色。接着,看他颤抖着手指拿出巫不言给他的药丸。
我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是六指对这颗药丸的依赖性让我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