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了郝连市两大帮派,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好事。
我想说的是:郝连市广大民众别感谢我,我是捡尸人陈俊,我为自己代言。下一步自然是在甘心的引导下,赶火车,坐轮船,只差没有走飞机路线了,最终来到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这一片除了漫漫黄沙,就是苍茫的天宇。
我在看这片渺无人迹的荒地,老黑不住的看深山老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注意深山老僧,也没有去多嘴问,也许在老黑的眼中,深山老僧是一不可多得有修为的得道高僧,他很钦佩的呢!
在寻找父亲尸骨这件事上,除了甘心,还有小胖,我也告诉了老黑。
当然在启程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求证了老黑。问他关于幽冥帮跟码头帮发生械斗的事,老黑也娓娓道来关于我父亲跟菜花哥的恩恩怨怨,让我没想到的是,老黑讲出来的事,果真是附在小林身上恶魂讲述以及跟我推断的那样子。
菜花哥最初就是一基层小混混,刚刚入道,十来岁看着还嫩得很。有一次发生械斗,他意外替我父亲挡刀受伤。父亲感谢他挡刀,破例提升他为二排组长,可没想到的是,菜花哥那是上演一出苦肉计,故意买通幽冥帮砍伤自己,博取我父亲的信任。
然后近距离接近我父亲,我父亲对这位大义凛然挡刀的兄弟掏心掏肺,没想到菜花哥却在得到我父亲的信任后,暗地里巩固自己的势力,并且逐渐扩大势力范围,最后利用小鬼对我父亲下手。
说到这儿,老黑提到一件事。他说:“记得发生内讧那晚上,菜花哥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老黑那个时候还不是我父亲的亲信,他是我父亲救下没错,却耍不来心机,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提升,也没有机会靠近我父亲得到真正的赏识。
菜花哥正在扩展势力收买人心,所以就老黑也被他在悄悄拉拢,暂时成为菜花哥的兄弟,一次去收保护费的路上遇到兄弟说菜花哥今晚上有事来不了,他随口问了一下,对方说有两个高人来会菜花哥,其他就没有明说。
两个高人?会不会就是我爷爷陈满福跟巫不言!在问老黑,他努力回忆,然后说:“记得没几天你娘就失踪了……”
果然是的,巫不言跟我爷爷带走了我娘,还有肚子里的我。
一路上我跟老黑谈话不断,胖子跟深山老僧苦于没有机会插话。特别是后者,每一次听到最关键的时候,那眉头深锁好像陷入某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回忆中。
深山老僧是高人,或许这些世间打打杀杀的事让他反感,也许心里在默默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老黑说菜花哥发动变数,我父亲失去踪影,传闻被乱刀砍死在死人堆里,还有人说被就地埋葬了。总之他不相信我父亲死了,就现在也不相信。也就是说不相信,然后才固执的要跟我来看看情况。
我替老黑惋惜,也觉得我父亲用人不淑,忠心耿耿的他没有遇到,奸邪小人倒是被他捧在手心了。
完事再看看这边的情况,说真的,我有点怀疑甘心是不是带错路,这里风沙重,严重缺失水分,比比皆是砂砾,怪石,简直就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看老黑干裂的嘴唇,看胖子满头大汗有气无力的神情,还有深山老僧,这老头真的是怪得很,一路上跟着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是真的无语醉了,想当初我一个人孤独寂寞冷,现在倒好,跟了一个甘心,还有老黑,胖子,就深山老僧也跟来,这个队伍看着奇葩也相当团结。
我就是他们的核心。
要不是看在甘心的份上,我真的下逐客令把老僧赶走,我赶走他是好意,至少不会跟着我们来到这一片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受这份闲罪。
“没错的,就是这。”甘心在这种气候下现身出来,就是一抹虚影,也就我跟深山老僧能看见的。
老黑腰间挂了一个大号水壶,嘴唇干裂出血,也舍不得喝一口。还把水壶递给我说:“老大你喝口水。”他这是习惯的毛病,我接了水壶喝一口再递给他的时候叮嘱说别喊我老大,喊俊仔,他们都是这样喊的。
老黑憨厚一笑道:“嗨嗨,这不是习惯了?”
“没事,习惯也可以改。”说了奇怪,小时候跟六指在一起,他没人的时候总是喊我老大,那个时候被人喊老大感觉挺好蛮享受的,现在觉得这个老大听起来特别刺耳别扭。
一路上舟车劳顿,虽然每一个人都显得有点疲惫,大体状况不错,特别是深山老僧有胖子一路照顾话不多,但是精神蛮好至少没有让人担忧。
“这里就是中国多个小戈壁中的一处,这里严重缺水,没有绿色植物。”
其实不用老黑介绍,我们也看全了这里的情况,情况很糟,真的就如老黑说的,这里很远才能看见一棵树,就跟别说水了,满眼都是那种就像被雨水冲刷形成一道道很深的沟沟壑壑。
因为严重缺水,此处空气格外干燥,我们所带的水不多,在踏足进这一片区域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节约饮水。现在我们自身的水分,在被这里的空气吸走。
大自然的能量很神奇,缺失水分的万物都有可能具备生命,充满灵性想方设法寻找一切能提供水源的物体包括我们。
甘心带着我们朝一个凹坑走去。
在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我就认真专注也仔细的查看了所经过的每一寸地层。
当甘心带着我们到达深坑前,我微微闭眼,定睛细看——
三米之深下一座迷宫样的通道,通道四通八达,有的地方填满了沙土,还有的地方塞满石头,一口方方正正的石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一道刺目的光,刺得我眼睛好痛,急忙捂住眼睛蹲下,想刚才那道刺目的光源会是什么?
想再看,眼睛刺痛得很,我皱着眉头,甘心在问:“看到什么了?”
“你确定是这?”
“不是我确定,是我获取到的信息指明就这。”
“好吧,我休息一下再看。”
胖子看我这样,急切的问:“俊哥你眼睛怎么会特疼?”
“不清楚。”我没有答复胖子的正确答案,是不想引发他的好奇心。
深山老僧跟老黑也走过来。
前者从一个看似脏兮兮的包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给我说:“吃吧,驱邪除晦亮目。”
这深山老僧没事就捣鼓草药制成草药丸子,随随便便取一个名,就是最神奇的天山雪莲似的好东西。我去!本不想接,看甘心的面子我接了过来,却没有马上吃掉,而是送到鼻子下闻了又闻。
“你属狗的,闻就够了?”
“我……”被深山老僧这么一激将,我一咬牙,把药丸送进口里,老黑急忙递上水,我拒绝,脖子一伸,药丸囫囵吞下。
深山老僧煞有介事指点我道:“盘腿吸气,吐气,把刚刚吸入的邪气驱赶走。”
我吸邪气了?我这么小心的,怎么可能!
看我不相信,深山老僧说:“你吸气试试,如果丹田不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