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毁了一笔多大的生意?”
顾云初一愣,这才回想起来,之前就听田室长说过,最近有从法国来的大客户要和岳氏谈合作,一旦谈成,这对岳氏事业版图的扩张会有极大的作用。
再一看岳景渊难看至极的脸色,她多少有些理解了,不过他说的是差一点,她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对不起,岳总,是我刚刚太鲁莽了。”
她也不矫情,知道自己有错就要认。
岳景渊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拧了拧眉。
“说吧。”
“我……我希望可以退出和顾氏谈合作的项目小组。”
顾云初直直盯着他的眼,终于还是迟疑着提出了这个请求。
她不想再见到顾重,也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虽然看他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并不是件多坏的事,但这样的体验有一次就好,她实在不想一直跟他发生这样的纠葛。
“理由。”
岳景渊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这已经比预想中的直接拒绝要好很多,顾云初垂眸,默了会后抬头望向他。
“因为我对这个项目完全不了解,项目小组有我没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希望可以完全退出来。”
岳景渊淡淡回视她,他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深沉至极,最后又冷冷开口。
“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
“那要什么样的理由,岳总才能接受?”
顾云初一开始的克制终于还是消失不见,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冷冷盯着他。
“岳总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把我推到顾渊面前当挡箭盘,自己退到身后扮好人,你可真是太高明了。”
她这一番冷嘲热讽对岳景渊当然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忽然从办公椅上站起,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跟前站定,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
“顾云初,你要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选了要当棋子,那就别一天到晚来问我为什么。”
垂眸,闭了闭眼,顾云初忽然推开他的手,冷嗤一声,摇摇头。
“岳景渊,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个很恶劣的人,非常……非常恶劣的混蛋!”
岳景渊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她往后退出一大步,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站在门口,还觉得自己实在太傻,竟然还奢求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好在之后的几天,顾氏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而项目小组的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动静,她就鸵鸟一样地把这件事忘记了。
但总会有人来提醒她。
这天忙碌了一上午,办公室其他人几乎已经走光了,她转身看到坐在座位上的路小微,笑了笑。
“小微,我们今天一起去看一下那家新开的中餐厅吧,听说还不错。”
“好啊。”
路小微很快起身朝她走过来。
二人刚要走到办公室门口,顾如锦就出现了,她脸色不善地望向顾云初。
“你等等,我有事要跟你谈。”
“麻烦你快点说,我和小微还要急着去吃午饭。”
顾云初抱臂冷冷望着她,沉声说道。
顾如锦也不管还站在一旁的路小微,抬手指着她就恶狠狠地开口。
“顾云初,顾家这些年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不是因为顾家的接济,你和你那个病秧子母亲能活到现在?”
“啪!”
她的话刚出口,顾云初抬手就冷冷甩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
“顾如锦,你骂我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样骂我母亲!”
顾如锦倒是被她这一巴掌打蒙了,站在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的样子,好一会后忽然就恼恨地朝她扑过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
顾云初早就戒备着她,立刻往后一退,而路小微这时拦在了顾如锦面前,还在不停劝说着二人。
“顾云初,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去景渊那里把项目小组经理的职务辞了,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如锦脸色有些狰狞,顾云初却觉得可笑,她和顾重都被岳景渊玩弄在股掌之中,却都来找她的麻烦,而看不清局势……
心底忽然敞亮了,或许这就是岳景渊的目的,抛出一个她来转移顾家父女的注意力,好隐藏他真正的目的。
“随便你。”
顾云初懒得纠缠,更不会多提醒一句,她只需要静静看着顾家以后的下场就好。
她转身就要离开,顾如锦还在身后愤怒地叫嚣。
“顾云初,你给我站住!”
又要推开路小微去拦她,一直默默不语的路小微忽然沉声开口。
“顾副室长,你为什么一直要跟云初姐为难?往她药膏里放试剂这样的事你都做了,下一次你还要做什么?”
闻言,顾云初脚步很快停住,转身诧异地望向她。
“小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往我药膏里放试剂?”
“上一次你昏倒了,你的脸……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只怕都要发炎溃烂了,那就是因为药膏里被放了其他东西。”
路小微支支吾吾解释道。
顾云初垂眸,默了好一会后抬头直视顾如锦。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什么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想转移话题!”
顾如锦脸上的疑惑和茫然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路小微却在一旁低着头,惶恐地开口。
“云初姐,对不起,我一早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岳总吩咐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
岳景渊吩咐她不能说出这件事?
顾云初直直盯着顾如锦,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她冷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岳景渊办公室走去。
岳景渊看到骤然闯进来的两人,剑眉拧了拧,将手中的笔放下,冷声问道。
“什么事?”
“景渊,她疯了,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顾如锦率先开口,猛地挥开了顾云初的手。
顾云初却并不急着说话,而是直直盯着岳景渊看。
那样的目光竟然让岳景渊也觉得不自在起来,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又问了一句。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