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听得入神,就连阿木雷快走到了面前,也是反映慢了一些。
阿木雷倒是觉得木月和似水很奇怪,往日里一见他便会老远就跑过去迎接,今日……
阿木雷的眼神望着那一头的风城,原来是因为这个男人,她们才分了心阿木雷装作没看见风城,只是指责木月:“番州城前来的贵客,这女婢怎么伺候的?怎会让贵客在此站着?”
“王,风城只是一时寻不着路,才会找到这忘忧殿来。”风城知晓那站在似水身后的定是似水的女婢,便对着阿木雷给木月解围。
阿木雷见状有些不屑,刚到狄宫见了他就往忘忧殿跑的男人,阿木雷怎么看都是有些狐疑:“哦?原来如此。似水这是怎么了?”
看到似水的眼眸,曾经那么像长平那般的傲气和决然,现在多了一分多愁善感,让阿木雷反倒有些生气。
似水欲盖弥彰,只解释:“冷风刺眼,一时之间冻出了眼泪。”
阿木雷轻笑了一声,走到了似水面前,探看了几眼似水的眼眸,让风城的拳头不禁捏紧了几分在背后,却不能有所动作。
阿木雷对着似水道歉,在风城的面前,少了几分真心,多了几分敷衍:“倒是孤疏忽了,来,到孤这里来。来人,好好伺候番州贵客,切勿怠慢了。”
“是。”阿木雷身后的女婢应声。
“风公子,请跟奴婢来。”女婢对着风城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却没想风城一直大胆地盯着似水看。
女婢心想风城也真的是太过于大胆了,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阿木雷的夫人。
风城看了一眼似水之后,还是离开了,阿木雷将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将似水带进了忘忧殿之后,便问:“那风城……”
似水一心急,立即矢口否认:“王,妾与风城,毫无瓜葛。”
阿木雷不禁想要轻笑,看着似水的反应觉得似乎有些偏激了:“怎的孤还未说什么,就急着撇清关系了?”
“妾只是,想让王宽心,毕竟妾是完完全全属于王的。即便有了什么过去,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了。”似水算是间接地说出了与风城之间的往事,这倒是让阿木雷有些错愕的。
往常在自己面前承认旧情事的,可是要被阿木雷处罚去做通营丫头的,似水就这么有信心,觉得自己不会罚她吗?
阿木雷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似水,挑眉笑道:“原来如此,孤明白了。”
长灯红烛下,灯火摇曳,看着烛影微晃,阿木雷晚间时,尽兴喝了一壶酒,却在床榻之间口口声声喊着长平的名字。
似水心中一惊,这算什么,这是阿木雷对自己的惩罚吗?
一夜之间,一世温情变成了一种虐待。
风城在这狄宫也不能多待,二日之后便要离开了,现下是在这宫里见似水的最后一面。
似水在梳妆打扮,风城这个时候见似水,其实是不符合礼仪的。
可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执起似水的手腕有些恼怒地问:“这是什么?”
似水避而不答,风城继而皱眉问道:“他昨夜欺负了你?”
“风城,何为欺负?话不可乱说,我是狄王的夫人。”似水抽回了自己的手,觉得被风城这样扼着手腕有些不妥,况且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被外人评论。
可今日的确,她脖间的红痕太过于明显和暧昧。
可忆起昨日阿木雷所唤了一夜名字的“长平”二字,似水心有不甘。
似水依旧保持着沉默,却没想到风城一下揽过了似水的腰身,“呵,既然如此,那若我也如此!”
“你!放肆!”似水愤然地离开风城的身前,木月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先退出了门外。
风城咬紧牙不可置信地看着似水,她这样明显地拒绝自己,是爱上了阿木雷吗?
她难道忘记了自己曾与自己是朵儿两情相悦?
风城嗤笑自嘲了一声:“放肆?这样你是不是会记得和我有些瓜葛了?”
“你,居然昨夜偷听我与狄王的谈话?”似水有些错愕地看着风城,这样的行径真的让人发指。
不知是什么逼急了风城,兴许是那红痕,兴许是阿木雷对似水的态度,和今日似水的态度。
风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水!我终有一天会把你带离这里,但你要知道,你自己该做些什么!”
似水想起宫御南和风城那些大计,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明知故问:“我?我该做些什么,不过就是好生待在这狄宫之内,安心等死罢了。”
风城可以提醒似水,逼近了似水几步:“你忘了城主为何自小让你习武,忘了为何让你学会心狠手辣?你的宿命,并不是待在阿木雷的后宫当夫人的!”
“那你来告诉我,属于我的宿命又是什么?”学了一身武艺,就一定要专注于攻心为人所用吗?
似水凄然一笑,就因为她并不是宫御南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从小被训练成杀手的女子,就该为他们的报复付出代价吗?
在这之前,她的确很恨风城,可现在,她似乎是爱上了阿木雷。
一个作为女子的不甘,不甘输于那个叫“长平”的女子。
风城拽紧了似水的双肩,“你别忘记,你是和我同生共死的,你若负我,我定不会饶你。”
“是谁负了谁?风城,在你把我送进来的这一刻,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从前所有的过往都烟消云散了。放手吧,如若狄王看到了你这般,是不会再轻易放过我的。”
风城决然地放下了手,似水完全变了样子,不像是从前一见到他就会往他的怀里扑的女子了。
再也没有那般的依赖,风城哼笑了一声,“似水,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似水转身不去看向风城,沉默不语,眼下她又能做什么?她完全为阿木雷着迷,心系在阿木雷的身上。
真的要让她亲手杀了他?她真的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