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一路跟在静觉和尚身后,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她越来越确定这就是修良。
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进着,爬上了一道狭长的山路,李娇儿来到了一个寻寻常常的小寺庙里。
这小寺庙毫无起眼之处,门口放着香炉,里面的院子很小,目测只有三四个厢房。
寺庙里没有其他人,只走来了一个主持。
主持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女施主可是要上香?”
李娇儿倍感困惑,这主持模样怪异,打扮也很怪异,寺庙很破烂,可这主持的袈裟却十分的崭新,就像没穿过几次似的。
而且,主持脸上明明没有皱纹,下巴上却长着雪白的胡子,让人好生困惑,这主持不像老人,也不像年轻人,让人分不清真实的年纪。
李娇儿单刀直入,“我不是来上香的,主持,我就想问你一句,此人是谁。”
李娇儿把手指向身边穿着蓑衣的和尚。
主持说:“他是我的弟子,法号静觉。”
李娇儿摇头否认,“不对!他不是静觉,他是修良!他是沈王府的侍卫!他以前还是个农家汉子。他不是和尚,他从来就没有出家!”
主持平静的说:“这位女施主,你错了,他是我捡回来养大的孤儿,他不是你说得那个人。”
李娇儿很坚决的肯定,“不,他就是修良,他脸上的伤疤我是不会认错的!”
主持说:“他脸上的伤疤,是他小时候去山上玩,不小心掉进荆棘丛里割伤的,如果你还是不信,那你不妨直接问问他,看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修良。”
李娇儿看着静觉和尚,“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静觉和尚说:“我就叫静觉,我不是修良。”
李娇儿急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静觉和尚点点头,“我的确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弄错了。”
主持在旁边打岔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偶然遇见相似之人,许是佛祖冥冥中的安排,女施主,佛祖是想让你放下执念。”
“你这话没有道理,这不是执念不执念的,他就是修良!”
李娇儿把心一横,虽然这样会冒犯对方,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把静觉和尚拽到一边,低声问,“你可是身有缺陷?你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你是一个阉人,对吧?”
静觉一愣,眼神里闪过无数的讶异,说话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女施主……你怎么知道……这事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包括主持,连主持都不知道,这事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你到底是谁?”
静觉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他再也没法像刚才那样肯定的说自己就是静觉了。
李娇儿认真的说:“我叫李娇儿,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不强求了,你还活着就好。你失去记忆,但总比失去性命要好太多,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沦落到这种地步来的,但是……只要你过的好就行了。”
李娇儿虽然不明白修良是怎么成了静觉的,但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修良,他还活着,他没有被沈寒夜杀死。
李娇儿激动不已,忍不住抱了他一下。
主持在旁边慌忙说:“罪过罪过,静觉,你注意些。”
静觉忙推开她,低下头,目光闪躲,“女施主……不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