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夜说:“姨娘,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让你别出来,你非不听话,你身子骨不好,你应该留在家里烤火休养。”
陈沧海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抚着胸口,说:“我不放心娇儿,我一定要来看看她,要是她出事,我良心会不安的,她昨晚跪了一个通宵,我在家里担心的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娇儿是个好女人,她今天不该受这种苦,夜儿,你就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吗?”
沈寒夜何尝不是没有睡好,他眼下多了黑眼圈,看来也是一整宿的辗转难眠。
沈寒夜表情里蒙上一层阴影,说:“她必须得跪在宫门口,而且不能只跪一天,她得跪到皇后消气为止,不然,我们沈家都会大祸临头,到那时候,娇儿也一样难逃厄运。”
陈沧海透过车帘看了看李娇儿,不禁落下泪来。
她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
昨晚上,沈寒夜回家后,已经把大殿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沧海。
沈寒夜认为这件事没必要瞒着陈沧海,陈沧海和李娇儿冰释前嫌之后,两人感情好得如同亲生母女一般。
沈寒夜不能够对她撒谎,这样只会让陈沧海更加生气。
沈寒夜只好老实的告诉陈沧海,李娇儿在皇宫里经历了什么。
陈沧海叹息,“夜儿,你怎么会招惹上月闲公主这种阴险的女人?你平日里经常进宫商议朝政,有大把机会见到月闲公主,难道说,是你主动勾搭这位公主的?”
“姨娘,你莫要胡说!”
沈寒夜怒了,“我从来就没拿正眼瞧过她!我心里只有娇儿一个!再容不下别人。”
这话他无法当着李娇儿的面说出来,但当着他母亲的面时,他却有足够的勇气坦诚。
陈沧海对他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知道沈寒夜对李娇儿情深义重,她刚才只是试探一下沈寒夜。
陈沧海说:“那看来我猜的没错,月闲公主就是单相思而已,她之所以陷害娇儿的衣着,就是为了除掉娇儿,好让你的心空出位置来,夜儿,你可千万不能让月闲公主得逞,你得赶紧想个办法,让她快快去契丹完成和亲,这样,娇儿才能安然无恙。”
沈寒夜冷冷的说:“不用姨娘提醒,我也会尽快办成此事,我如今全力支持和亲,就是为了能尽快摆脱月闲公主。”
“这个麻烦的女人!”陈沧海不耐烦的骂了一声月闲公主,“她怎么会偏偏缠上我们沈家!昨天应该好险,要不是你当场先打了娇儿一巴掌,皇上那边定然不会轻饶了她!月闲公主也肯定会继续借题发挥,然后把娇儿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寒夜眉心紧锁。
昨天他当着那么多的大臣打了李娇儿,并不是因为生气。
李娇儿说的每一句话,沈寒夜都相信,月闲公主根本不了解李娇儿,所以才那么冤枉她。
李娇儿绝不是那种见了喜欢的东西就会据为己有的女人。
李娇儿从不占有他人的财物,也从不争宠夺利。
月闲公主就是当众说瞎话而已。
可是沈寒夜不能像李娇儿一样,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直接谩骂月闲公主,那样的话,沈寒夜不可能活着走出大殿。
就在李娇儿要祸从口出之际,沈寒夜这才冲过去打她,这样一来,才保住了她的小命。
皇帝和月闲公主见沈寒夜率先动了手,也就不好再变本加厉,也不好再大做文章了。
皇帝当场原谅了李娇儿,月闲公主也没法追究,只能退让。
但是,还有一个人的怒火没有得到平息,那个人就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