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瑶草眼神一暗,神情凄惨,改口说:“还是算了吧,免得让李小姐冒险,我这就去给我的总管负荆请罪,要真是被他打死了,就当我命该如此,只求有人能将我入棺下葬,不然,我那总管顶多把我草席裹尸,丢弃到荒郊野岭喂狗,叫我死也死的不体面。”
李娇儿说:“别这么悲观,我又没说不帮你。”
瑶草顿时面露喜色,“李小姐,你所言当真?你肯帮我?”
李娇儿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交给我,我不会出错的。”
夏莺拽住李娇儿的衣角,奉劝她:“李小姐,还望你三思而后行,万一露馅,搅了今晚的宴会,后果可不堪设想!”
李娇儿说:“你忍心让瑶草姑娘被鞭子残忍的打死?”
夏莺无言以对,轻轻的摇头。
李娇儿说:“做人不能见死不救,我要是不帮瑶草姑娘,我过不去我自己这一关,以后我会睡不好觉的。”
瑶草总算破涕为笑,“李小姐,你是个大好人,小女子无以回报,他日你要我做牛做马,尽管使唤,为李小姐赴汤蹈火,我绝不推辞。”
李娇儿仗义的说:“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准备。”
过了半晌,夏莺打开房门,李娇儿换上了舞姬的衣裙,走了出来。
瑶草则穿着李娇儿的裙子,留在了屋中。
她俩从头到尾掉了个包,连肚兜和鞋袜都一起换了,没有留下半点纰漏。
瑶草随身带着脂粉盒,在换衣服后,瑶草还顺便给李娇儿补了浓浓的妆容,远远一看,李娇儿和舞姬别无二致。
瑶草在屋内对李娇儿轻声道别,“李小姐,小心些,我在这里等你,望你平安无事归来。”
李娇儿在门外点点头,转身赶往举办宴会的那个院落。
夏莺一路在后头小跑,试图追上她的步伐。
李娇儿忙回头,说:“夏莺,你远远瞧着就好,不要贴身跟来,免得穿帮。”
夏莺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李小姐……可千万别给人识破了啊……我不想你出事。”
李娇儿安慰她,“我打扮的和舞姬一模一样,混进去不会有人认出来的,你不需要担心。”
李娇儿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到了春秋院,正巧赶上舞姬登场的时刻。
李娇儿低着头,低调的混进了舞姬的队伍。
舞姬起码有三十几人,每个人都只顾着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没人注意到身边混进了一个陌生的李娇儿。
宏伟的鼓乐声咚咚响起,琴瑟齐奏,舞姬们纷纷舒展柔软的衣袖,如同一只只蝴蝶,翩翩飞上舞台。
李娇儿的眼睛机灵的观察着其他的舞姬,这些舞姬的身体比了什么动作,她也就跟着比什么动作。
舞蹈最初跳得很慢,慢得很有意境,李娇儿细心的模仿着他人的动作,没有出任何差错。
台子四面空旷,四周都摆着酒桌,坐在桌后的客人忙着谈笑饮酒、伸筷子吃菜,偶尔才抬头瞧一眼台上的舞蹈。
客人如此漫不经心,李娇儿更好蒙混过关了,即使她在舞姬中慢了半拍,也没人注意。
乐声奏到最高潮处,众舞姬齐齐踮脚旋转,衣裙像狂风一样绽放飞舞,场面华丽非凡。
李娇儿慌忙也学着她们踮脚,脚尖突然传来一记难以承受的剧痛。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李娇儿重重的跌坐在舞台的边缘。
这一小小的意外引来了台下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