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虽然占用了这个身体,却没有同时占用身体的记忆,李娇儿就像一个孤立无助的人,遇上谜题,只能靠自己暗地里琢磨,没人可问,没人可帮,就算要查,也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汤药煮好后,装在脚盆里端了进来,替陈沧海洗脚的奴婢手势不对,弄得陈沧海连连喊疼。
李娇儿在旁边看不过去,主动挽起衣袖,把奴婢打发走,自己坐到脚盆边,亲自给陈沧海洗脚。
陈沧海目瞪口呆,堂堂威明大将军的女儿,竟然亲手给她洗脚?
这真的是当初在街上用言语公然羞辱过她的那个李娇儿吗?该不会被人掉包了吧?
替陈沧海洗脚,李娇儿一点也没觉得降低了身份,反而觉得自己能帮到人,由衷的开心。
李娇儿以前习惯给小狗豆包洗澡按摩,所以她的手势刚好能把握住轻重,把陈沧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没听见她喊一声疼。
李娇儿有些愧疚,“都怪我在花园里吓着你了,才会让你摔跤的。我以前肯定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吧,所以你才会见到我就跑。沈寒夜经常说我是个坏女人,我也无法否认,我现在向你正式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做过的所有坏事,你就当以前的那个李娇儿已经死了,如今又重生了,好不好?”
陈沧海为之诧异。
没想到李娇儿会这么谦虚的和她道歉。
陈沧海说:“你真的变了。”
李娇儿坦然的说:“人是会长大的嘛,以前不懂事,以后慢慢就会懂事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陈沧海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许多,心里忽然不那么厌恶李娇儿了。
她不由得心想:怪不得沈寒夜会突然间迷上这个女子。李娇儿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她,眼神是那么的纯洁无暇,整个人彻底脱胎换骨似的,人真的能突然重生吗?
李娇儿拿起毛巾,体贴入微的给陈沧海擦干双脚,帮她穿上干净的棉袜,然后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还不忘给她掖好被子。
她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心,没有半点演戏的感觉。
陈沧海不知怎地心中一阵感触,突然握住她的手,说:“你如今已是夜儿的妾,照顾他是你的本分,你可别欺负他。”
李娇儿哭笑不得,“我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陈沧海咳嗽了两声,垂下眼帘,一副悲凉的表情:“你肯定知道,他并不是赵芙娘的亲生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但他却不能叫我母亲,这是他最大的心结。可他是个好孩子,从不因为自己是私生子而感到自卑,他很感激我把他生了下来,不曾埋怨过我。他根本不执着富贵浮名,身份和地位对他而言,都是身外之物,这种洒脱的男人,天下少有了,你要好好珍惜。”
李娇儿不信,“你这意思是说,他根本不想当王爷?”
陈沧海认真的点点头,“他其实不喜欢沈家,能不能当王爷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迁就我,不然,他早就隐归山林,做个砍柴的樵夫了。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我就在自卖自夸,夜儿真的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和那些利益熏心的贪官有着天壤之别,你一定要对他好些……”
陈沧海激动的咳嗽不停,李娇儿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她:“好了,我信你,我会对他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