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一走,要再想利用她,那是不大可能的。
就目前而言,宗泠觉得还是比较好处理的,皇后被盯住了,一些事就做不成了,她想通风报信什么的都难上加难,而穆以岫那里,只要他要挟不到容黎,就不会贸然开战。
而容黎的软肋……除开容家父母,好像就是她啊……宗泠想捶地,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这么不要脸的认为自己成了别人的软肋。
不过穆以岫想带走他们用以要挟容黎还是不容易的,难道他们就不会躲着吗?知道有人心怀不轨还不妨,那就显得傻气了。
宗泠皱眉,若是郑若风在他们手上,她怕她会控制不住。也不知道郑小哥哥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宗泠一下心绪不宁。
手撑着头,靠在榻上,不料竟是睡着了。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日了,宗泠拢了拢厚被子,打了个哈欠,她是给隔壁家的狗狗吵醒的。
厚被子?怕是木水来过,夜里宗泠一向不需要木水跟着她,她睡得晚,木水夜里天刚黑就犯困,所以她也不需要木水夜里跟着伺候她。
她也没多想,将厚被子抱回床上,微微还是有些吃力的,常年不举重物,不干累活,她自然是没多大的力气。
打开门,宗泠才发现,外边竟是铺了一地雪,一个小院子都白茫茫的,一阵寒气袭来,宗泠打了个哆嗦,没风的时候倒还不觉得有多冷。
眯了眯眼,下雪了,现在好像还没到该下雪的时日罢,往年总在除夕前后开始飘雪,这一年……确实早了很多。
换了件水红色的袍子,站在雪地上,人家远远的就能注意到她。好嘛,其实她是怕今天遭遇些不测,穿个打眼的颜色,也好叫那些想动她的人悠着些。
当然,这有什么用。人家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好在这一天并没有人动她,是她高估自己的价值了。
天天缩在屋子里,也没有人找她,估摸着是容黎醒悟了。
宗泠穿着桃红色的衣服晃悠着,没错,终于不穿水红色的衣服了,木水表示她看得很腻了。
捧了一堆雪,揉成一个圆,日常堆小雪人,给小雪人穿衣服。
突然感觉天黑了下来,宗泠抬头一看,天耶,是个人呐,瞪大了眼睛,衬得她愈发娇俏了。来人又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飞身下来,作势要拎起宗泠,宗泠眼尖,一把将手上的雪球朝男人扔了过去,男人躲得很快,宗泠根本就打不到他。
她被带走了,院子里的十多个雪人的胡萝卜,一个接一个地掉落,倒在雪地里,刺目得很。
“穆以岫又抓我作甚?”
男人没有回话。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宗泠想着穆以岫一定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而且再她怎么问,这男人都不会告诉她,那倒不如问些别的。
“主子吩咐的。”男人回答道。
“你的声音为何如此沙哑。”
“生来便是如此。”
宗泠倒觉得不是,她觉得他的声音是后天性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