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袁泽对天发誓。
校长道:“好吧,大家都对林大爷的小卖部情有独钟,我就听听你和它的纠葛,反正与沈错他们关系不大,应该会听到一个全新的故事。”
袁泽尴尬道:“校长,我要讲的故事和沈错他们有极大关系。你说沈错给你讲了一个我诱导他骗马庆元去小卖部偷东西的故事,首先,他并没有撒谎,这是整个事件中关键的一环。”
“没撒谎?沈错,你说的是真的?”校长质问沈错,“那你为什么欺骗我说你撒谎了?”
局面的一波三折使沈错措手不及,他撒出袁泽骗自己的谎言已是尽大脑之所能,之后思维濒临宕机,生怕校长深究细节,露出马脚,承认撒谎反倒如释重负。
现下袁泽一句话又把沈错推至风口浪尖,他实在编不出,为什么撒谎说自己撒谎了?
沈错久久说不出话,校长的矛头指向小福子和小顺子,“你们知道沈错撒没撒谎吧?毕竟他曾说怂恿你们刺激马庆元,有没有这一回事?另外,你们说的是实话吗?一并解释透彻!”
“我们……”
小福子和小顺子抱在一起,急得两眼汪汪,境况和沈错一样的黔驴技穷。
袁泽走到校长身边,低身附耳几句,校长眼睛在沈错、小福子和小顺子身上扫视一圈,“原来如此。”
袁泽退开,校长问:“为什么吴寥这么做?”
“一切源于吴寥某天找到我。”袁泽道,“他拿我的女生活动区域地图做威胁,让我去小卖部偷东西。”
“几个意思?”林大爷嗔怪,“校长助理派人偷我小卖部的东西?校长,你管不管?”
“听袁泽说下去。”校长平缓的语气中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顺带一提,女生活动区域地图是什么东西?与你的变态计划有关?”
“没什么,一张学校地图而已。”袁泽简单略过,“总之我答应了吴寥,上星期撬开小卖部的门进去过一次,谁料辣条卖光了,不得而终。”
校长大骇:“上星期你撬过小卖部的门?林大爷,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向我汇报?”
林大爷道:“每天早上我去小卖部,门都是开的,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必要劳驾校长。”
马庆元发牢骚:“那你还提刀追朕半个多小时,干脆让朕走了算了。”
林大爷怨怼道:“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以前我未碰到过撬门的人,今天你们被我逮住,誓不轻饶。”
“偷东西的方式固然不对,但马庆元所作对破解校园内的一桩疑案做出最大贡献,功过相抵。”袁泽道,“更何况,如沈错、小福子和小顺子之言,偷窃也非他的本愿。”
校长听得云里雾里,“你越说我越懵了,什么疑案?”
袁泽回答:“女生宿舍那名差点死掉的女生,校长不是差遣吴寥调查嘛。”
林大爷不信:“净胡扯!马庆元偷东西对那件案子能作出狗屁贡献!”
袁泽微笑道:“林大爷,我有个问题请教你,为什么在零食价格比外界高得离谱的小卖部中,辣条卖五毛钱一袋?”
林大爷显然想到了什么,话语间满是憎恨之情,“谁告诉你的?”
校长回味袁泽和林大爷的对话,始终猜不透,“林大爷,你有秘密瞒着我?”
袁泽又趴在他耳朵边嘀咕几句,校长听后琢磨:“你们挺高明,既预见了学生的需求,又规避了我定下的校规,这样一来,我便奈何不了你们。”
林大爷道:“校长自谦了,我们太过自大才敢无所顾忌,其实你一声令下,小卖部和两元店即刻从学校除名。”
校长禁不住他的阿谀谄媚,脸上笑开了花,“是这个道理。”
话锋一转:“但我理解吴寥之所以怀疑你,是因为造成那女孩症状的原因学校里不可能出现,除非利用你的辣条。”
林大爷忿忿不平:“他若怀疑我,大可光明正大地找我,若想调查小卖部的辣条,我自当双手奉上,何必干邪门歪道的勾当。”
袁泽直言:“说得轻巧,倘若上门调查,谁保证你不会作假。”
“你再说一遍!”林大爷扬手去抓袁泽的衣领。
“校长救命!”袁泽眼疾手快地躲到校长椅子的后面。
校长道:“林大爷,袁泽说的不无道理,吴寥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怕你难堪。”
“怕我难堪?”林大爷大叫,“校长的意思,相信我是导致那女生神志不清的元凶?”
“不是你,是你的辣条。”校长揣测,“不轨之徒可能利用你的辣条下毒手,吴寥正是料到此节,所以偷你的辣条研究。”
纵使校长说的合情合理,林大爷不服软:“不管怎么说,偷窃的行为令人藐视。”
眼见说动了林大爷,校长放心不少,仍心存疑问:“袁泽,吴寥让你去小卖部偷东西,怎么变成了马庆元?”
袁泽难为情道:“我平时事务繁忙,第一次不成功,躺在女生宿舍前的枫树上监视的间隙,想出个一本万利的妙计。于是诱导沈错,假借他之手,没想到……”
校长接过他的话茬:“沈错和你不谋而合,他怂恿小福子和小顺子,小福子和小顺子又去刺激马庆元,你们都在利用别人,最后受害人只有无辜的马庆元。”
马庆元斜睨道:“嗯,朕是无辜的。”
袁泽摸摸鼻子,“好在虽然绕了一大圈,吴寥交代的使命完成了,马庆元顺利地偷来了辣条。”
“顺利?你当我空气吗?”林大爷执着道,“不给我一个圆满交代,别说桌子上的两包辣条,两个人你谁也带不走!”
“校长。”袁泽求助的眼神看向校长。
“校长~”“校长~”……
在他的带领下,除了林大爷和马庆元,屋内所有人一致可怜兮兮地望着校长。
校长手托下巴,考虑如何给林大爷一个圆满交代,“林大爷,我请人为你的小卖部装个监控行吗?”
“不用了。”林大爷的眼睛像锋利的刀子划过小福子和小顺子的脸,“小卖部一直装有监控,偏偏某些人眼瞎看不见,屡屡来犯。”
枕得手臂酸麻,校长依然毫无头绪,不得已征求本人的意见:“那你想怎样?”
林大爷道:“我要见我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