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老娘不敢吗?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知尊师重道,只知道护着妖女的孽徒,早该被逐出师门!”娴君怒声骂道,胸口剧烈起伏,骂完之后死死盯着倪叶叶,“你的账我日后再给你算,如今给我滚开!”
倪霸霸不退不让,将身后倪叶叶挡得更加严实,不让娴君把杀人般的目光落到倪叶叶身上。
倪叶叶对此却是毫不领情,反而颇为闲适地说道:“倪霸霸,你听到没有,药王谷谷主可是骂你‘不忠不孝’,说我是个‘妖女’,你还不快些让开?”
“师父只是一时气糊涂了,说出的话当不得真,阿姐莫要放在心上。”倪霸霸说着朝娴君拱手行礼,认真道:“我既然把阿姐请入了药王谷,自然是要替阿姐诊病。断然没有什么都未做,就让阿姐离开的道理。”
“治病?”娴君声音拔高,指着倪叶叶说道:“她有什么病是需要你医治的?她身上的那些毒素吗?倪霸霸,旁人不懂你还不懂吗?这女子早就被练成了一颗毒心,百毒不侵,万般毒素对她只是养分,无半点伤害!她又有何是需要医治的?”
娴君痛心疾首,这是她培养在身边的徒弟,从医术到人品都深得她心。更是糯心的心上人,来日她驾鹤西去,还指望着倪霸霸接手药王谷,代替她护糯心一生周全。谁知不过几日,这倪霸霸竟是成了这副嘴脸,连这种不入流的谎话都说得出口。
她骂的心痛,倪霸霸面色也不好看,反倒是躲在倪霸霸身后的倪叶叶轻轻笑开了,好似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甚至还轻轻拍掌。
倪霸霸一怔,不解地看向倪叶叶,问道:“阿姐,这是何意?”
倪叶叶笑道:“我的蠢弟弟啊,你看,你说你是在护着我,连旁人都不信!”
“我……”倪霸霸张口欲辩解,倪叶叶眸中冷意慑人,他止住了话头,不再挡在倪叶叶身前,侧开身子为倪叶叶让出一条路。他的阿姐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保护的菟丝花,仅凭倪叶叶一人便能震住全场。
既然倪叶叶有心和娴君杠上,那他又何必拦在中间枉作小人?倪霸霸垂眸认错道:“是我失了分寸。”
“既然知错,让开便是。”倪叶叶转眸看向娴君,面上在笑,墨眸之中却只有一派森然的冷意。
娴君心中怒火高涨,见了倪叶叶更是有一心的火气需要发泄。不管这女子眸子有多冷,都难消她心中愤恨之情。
“倪叶叶!”娴君咬碎一口银牙,质问道:“你可明白你的‘毒心’从何来而来?”
倪叶叶神色坦然,道:“自然是受奸人所害,被毒物噬咬之后身染剧毒,侥幸得之。”
“你他姥姥的放屁!”娴君被气得顾不得什么美人形象,爆了粗口,斥责道:“分明是多亏了盗圣一片真心,用多年豢养的毒物为你医治,才成全了你这颗毒心。”
这话说的真是虚假,倪叶叶听了只觉得可笑。她反唇相讥,道:“”用毒物为人医治,这还真是好办法啊!他把我扔到暗室之中,任由毒物百般噬咬,还避开前来寻我之人,如此费尽心思为我医治,当真是让人动容啊!”
娴君气得面色青黑,骂道:“你这人忒没良心了些,若是没有那些毒物,你如何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你因祸得福,不知感恩,竟然还想要谋害北堂迟遇,你安得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啊……”倪叶叶笑意加深,缓缓笑开了,眸中染上了几分愉悦的神色,说出话却是杀意四射。她道:“我自然是想杀了他。”
上一世北堂迟遇将她一片真心踩在脚下,把她当做药材和工具利用殆尽,残忍离去,这一世他依旧是如此,想用倪叶叶炼制一颗毒心,成全他的情深。还把她的出现当做上天垂怜。真真是可笑,若苍天有眼,怎会垂怜北堂迟遇这种人?
“呸!贱人!”娴君怒骂,倪叶叶揉了揉眉头,冷声道:“那你又为何来找我?是想要走这颗毒心还是别有所求?”
倪叶叶逃出茅草屋之前,把北堂迟遇推入了暗室之中,又让梨念毁了这一处机关,想来北堂迟遇是如何都出不来的。茅草屋中的所有东西,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只怕此刻只剩下些断壁残垣,留给娴君追思。
她此言一出,娴君面色难看,道:“北堂迟遇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