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叶!你究竟给本宫下了什么毒!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南宫澄手腕涨得发痛,血脉郁结在此处,他连指尖都开始发麻,看着手腕一寸寸肿胀,手指变得雪白,所有血液都聚集在手腕出,然后手腕上的皮肤发热,开裂。
裂开一道血盆大口,殷红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涌出,如同撕裂的血肉,诡异的是南宫澄手腕的胀痛却顷刻消散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倪叶叶的手覆在他的另一只手腕上,轻巧的穿过,南宫澄不得不再次经历一遍方才的苦楚,看着自己的手腕红肿发胀至开裂,然后再次撕裂开来,鲜血汩汩流出,疼痛渐消。
南宫澄双手发麻,难以受他控制,他额头冷汗直冒,面上的伤口似乎又有了痒麻的感觉。他未曾来及开口质问,惊恐地发现,他的双手手腕也有了酥酥麻麻的感觉,方才还在汩汩地流出鲜血,如今却血液在伤口处凝结成暗红色的血浆,一点点凝结成血痂。
“半缘羡、半缘羡……又是半缘羡!”南宫澄先是喃喃自语,整个人快被这伤口逼疯了,这倪叶叶是疯子吗?她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不敢再碰到倪叶叶,慌乱想要逃开,然而手脚发麻,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上,想要用手撑起身子,手腕上伤口处的血痂便从旁边起了一个小角,然后一点点脱落,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南宫澄像是被一只鬼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满心惊惶痛苦竟是一个字难以吐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倪叶叶一步步走近。
“你……是如何对待南宫惟的?听闻是先砍掉他的四肢……”倪叶叶说着便一脚踩向南宫澄的肩膀,脚掌穿过,南宫澄的肩膀再次感受同样的疼痛。他发出痛苦地低吟,倪叶叶的另一只脚掌穿过了他另一个肩膀,两个肩膀疼痛倍增。
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流向那两处,在那两处,由内而外要把他的血肉撑开,一寸寸撕裂一般。疼痛让南宫澄身子蜷缩起来,忍不住地痉挛起来。
“先是双手,然后是双腿?”倪叶叶说的虽是问句,但她的脚再次穿过了南宫澄的腿,先是左腿,而后是右腿。
她周身泛着月白色的光芒,身形透明犹如幻影,仿佛会随时消散。这样一个女子身形灵动,轻巧地穿过南宫澄身子,她幻影穿过的哪里,南宫澄便会哪里红肿发胀,然后开裂流出鲜血。
血液汩汩而流,疼痛稍缓,伤口便会凝结成血痂,红肿发胀疼痛剧增,片刻后一点点脱落,鲜血直流。南宫澄身上的伤口这般周而复始,永无停歇,他浑身都是疼痛,仿佛血肉要被人一寸寸剜下来。
倪叶叶看着他痛苦的神情,面上除了最初的欢喜之后一点点变成了疑惑,甚至有了几分伤感。她轻声问道:“南宫惟那一日可是受的这般痛苦?”
蛊毒无解,半缘羡催人伤口,两种毒素交汇,只需要稍加刺激,关节之处便会如此发胀开裂,愈合再开裂, 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不过终究是不同……”倪叶叶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这般还是不够,她道:“这伤口到后面便不会如何流血,你不过是多受一些折磨罢了……如此怎么能够?”
怎么能抵消她心中的恨意?
如何能抵得上南宫惟惨死之时所受的折磨?
南宫澄浑身被冷汗浸透,说话间牙关直打颤,因为疼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清。
“你、你、想杀了……本宫?”
倪叶叶闻言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方才是想的,你这般一开口,我又是不想了。看着你受此折磨,我方觉得‘死’对于你是一种解脱。”
“南宫澄,你最在意什么?容貌?权势?地位?想要端坐高台,受人朝拜?”倪叶叶手指轻轻滑过南宫澄侧脸,另一侧伤口也再度开裂,她道:“那你可要努力一点,早日去争取。不然你活着一日,我便会让你好好看清楚,你想要的一切如何被别人抓在手中,你有的又是如何尽数失去?此番滋味,定然能让你余生欢喜。”
如此方可缓解我心中憎恨,也算是我对死去的南宫惟有了一个交代。华国还会是那个华国,会有皇帝坐上高位,统率四方,但绝不会是他南宫澄的华国……
这般,若是南宫惟泉下有知,是否还会怨憎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