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违天道,不过是庸者的害怕之词罢了。”南宫澄手中沾染了华国皇帝的鲜血,他亲生父亲的鲜血,他转眸看向倪叶叶,邪魅一笑,道:“你看我想是在意那种东西的人吗?”
这……倪叶叶垂眸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尸体,生前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亲儿子的手里吧?皇家向来无情至此,杀父夺位也算是常见之事。
“杀父夺位,陷害忠良,夺人内力……”倪叶叶沉吟片刻,无所谓地说道:“确实算不得什么。只是你这脸……别告诉我我那一日划花的脸,也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什么叫不是他的?这一句话戳中南宫澄的心中不愿承认的一角,他周身气势暴涨,凝聚起内力的雄浑一掌直逼倪叶叶心口。
“昔日你是如何伤了本宫,今日本宫就让你百倍偿还!”
倪叶叶身形一转,擦着南宫澄的掌风险险躲开这一掌。她面上挂着淡淡笑意,这极淡的笑意并未染进眼底,“南宫澄啊,你倒是真会玩儿!我亲手划花了你的脸,半缘羡是何种药物,伤口无法愈合,你又是如何恢复你这般倾世容颜的?不妨说来我听听。”
沾染半缘羡的伤口难以愈合,就算愈合也只会凝结成一层薄薄的血痂,每逢半月脱落。只有一半缘分,徒然羡慕他人。这般阴毒的药物却并非无药可解,解法也同样阴毒。
那一块儿受伤了,就找一副好面皮,在人活着的时候生生剥下来,调以药水,只是这点还不够。若是血液无法相容,也是无用。历经数十载,有人发现只要把剥去面皮之人的心脏一并挖出,碾碎成血,做为药引,便能保证伤口愈合,恢复如初。
倪叶叶对于南宫澄从哪儿找的人恢复面皮并不感兴趣,只是想要拿话激怒他,好套出虎符究竟藏在何处。这人心思太过狠辣,信不得他的话。
南宫澄大喝一声,双臂一震,只见他双袖衣物碎裂开来,本该如玉的手臂上用嫣红汁液绘出诡异的花纹,似人眼又似豺狼虎豹的獠牙,盘旋而上,好不恐怖。
倪叶叶不过扫了一眼便觉得头晕,她险些没有躲开南宫澄的一拳,这又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南宫澄潜伏至今,又吸收了数名武林高手的内力,功夫自然是与往日不同!他看出了倪叶叶一瞬的慌乱,大笑几声,道:“倪叶叶!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本宫的功夫!”
“你想杀了我?”倪叶叶足尖一点,她只躲避并不攻击,游走在整间屋子,引得屋内灯火骤灭,只听利器碰撞,桌椅饰物全部翻飞,成为她抵挡南宫澄的利器。
几圈下来南宫澄非但没有占了上风,额头还沁出一层层薄汗,他大口喘息道:“倪叶叶!本宫想让你生不如死!”
“你难道不想要兵符了?”倪叶叶身形一顿,继续躲闪着,这般躲闪她仍是游刃有余,全然不把南宫澄放在眼里。看上去这般闲适,其实她心中清楚,此刻自己肩膀伤口未曾完全愈合,又在寒潭泡了那么久,不然还能与南宫澄一搏。
如今只能闪躲着,伺机而动,借着这间屋子隐藏自己身形。
闻言南宫澄笑的更加放肆,他道:“自然是想要。可兵符并不在你手中!让你一时自负交给了南宫惟,不然本宫还可以多留你一些时日!”
“只可惜你这妖女实在是大逆不道!杀我华国君主,又设计杀害太子南宫惟,本宫愿意留你一命,这华国众人也未必愿意留你!”
此话一出,倪叶叶心下一惊,这南宫澄果然料定了她会把虎符交给南宫惟,难怪招招致命,想要杀了她!
“你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又何必装作纯善?这不坑害了自己又害了本宫那个好哥哥!”南宫澄话虽如此,但他绝不会留着南宫惟这个祸患!此刻,他派去截杀南宫惟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倪叶叶闻言轻轻一笑,似在嘲讽南宫澄的无知,笑道:“你既然心知我是什么人,又如何肯定我真的把兵符交给了南宫惟?”
她素来是一个只顾自己棋局而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又怎会在意区区一个南宫惟?南宫澄心中怀疑四起,倪叶叶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真的会不顾自己安危把兵符交给南宫澄吗?
倪叶叶知道南宫澄已经起疑,继续开口说道:“再者说,你又如何肯定我交给南宫惟的兵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