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二个都想要问她话?倪叶叶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她四肢都被铁索禁锢在转盘之上,腰上更是被铁质的圆箍紧紧箍住,让她就连动一下\身子都难。
倪叶叶浑身都是水,就算被固定在一处,不用再次被转入水中,她身上还是不停滴着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水牢内回响。
“将军想问我什么?”倪叶叶在鲁蒙开口之前就先说道:“你不会也是来逼我承认谋害蓼兰郡主的吧?”
提到蓼兰,鲁蒙眉头紧紧锁起,一双鹰眸寒芒乍现,周身气场暴涨,倪叶叶毫不怀疑,此时若是鲁蒙手里又把长剑一定会直接朝她劈过来。
“倪叶叶,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毫无干系?”鲁蒙压低了声音,怒火还没让他失去理智,这里是监牢,不是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自然是不可能毫无干系。倪叶叶知道蓼兰的红鬃马被人下了药,故意激起那马儿发狂,想让蓼兰安分几日……这倒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倪叶叶倒是被人关在水牢里,处处受制于人。
倪叶叶反问道:“那将军以为这件事又该与我有何干系?”她声音微冷,丝毫不受鲁蒙气势的影响,淡漠中有几分不屑。
“这是本将军在问你话!”鲁蒙说着一掌挥出,狠狠拍到了水牢的门上。
“将军……使不得啊。”狱卒想要出声阻拦,看到水牢门上蔓延出的一道长长裂痕时,停住了口,不禁退后两步说道:“小的去找蔡大人来给将军打开水牢的门。”
狱卒跑得极快,仿佛慢一点儿就会被身后的洪水猛兽吃了一般。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倪叶叶和鲁蒙两个人。
倪叶叶透过水牢看向逃跑的狱卒,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将军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
鲁蒙周身暴涨的气势转瞬消散,面上了也没了那层薄怒。他甚至轻轻笑开,调侃道:“不过几日,你就沦落到这般田地,还怎么与本将军谈合作?”
他娘的,这鲁蒙果然过来时没安好心。倪叶叶面上仍是一片冷淡,直言道:“将军此刻还肯来看望我,证明我还不是全然无用……如此,我便安心多了。”
好一个倪叶叶!心思足够多,也不枉他冒险来看倪叶叶一眼。只是此刻话还不能说的太过直白,毕竟这倪叶叶就是看上了他的“重情重义”不是吗?
于是鲁蒙试着让自己笑容看起来真切几分,他温声宽慰道:“你在这里,本将军自然要来关心一下你境况如何。这水牢条件艰苦,委屈你了……”
倪叶叶冷冷看着鲁蒙,并不接受他虚假的关怀,只是等着他下文。
鲁蒙又虚情假意说了一番关怀之词,这才转了话题说道:“本将军听闻,昨日你和太子殿下逃离寒山书院,出去游玩儿一番,想来这南宫惟对你也是极为在意。不料你今日……”他说到此,故意停了下来,颇为难过地叹了一口气。
这演技真是差,比之小王八蛋太子差远了。倪叶叶也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世事无常,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
“那你与南宫惟究竟是……”鲁蒙心中有几分迫切,他早就知道倪叶叶有手腕,不仅能哄骗住姜国的太子君凛,这才和华国太子南宫惟见了几面,就能让南宫惟带着她逃学,真是好手腕……
按理说那南宫澄相貌也不差,怎么就得不到南宫惟的青眼呢?若论心计手腕,这倪叶叶足足甩出鲁蒙所认识的所有女子一大截。
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查,查到的越多,我便越好知道身边究竟藏了多少暗线……倪叶叶总算是等到睫毛上的水珠微干,可以睁开双眼。
“将军就这么来这里,留下蓼兰郡主一人在府上……”倪叶叶故意顿了顿,成功吊起鲁蒙的胃口,道:“就不担心她出事吗?”
鲁蒙轻哼一声,觉得有意思,笑道:“你都在这里,她又能出什么事?”蓼兰那件事就算和倪叶叶没有多大关系,也有人想要借蓼兰之手除去倪叶叶。
既然倪叶叶已经被收押,蓼兰怎么会出事?要怪只能怪倪叶叶初来华国便太过引人注意……鲁蒙心思明了,面前的倪叶叶面色苍白,不过几句话便会粗声喘息,一副短命样子。
她听了鲁蒙此番言论,低低笑开了,道:“正是因为我在此处,蓼兰郡主才更加危险,不是吗?”
若是藏在暗处那人不是为了倪叶叶而来,那么鲁蒙在此处,倪叶叶也在此处,便真的没有人能害蓼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