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碗口大小的瓶口,倪叶叶竟是足足投进去十三支羽箭,这可不像是普通的精通。
若是旁人有了这般本事,南宫惟定是认定此人肯定钻研此道多年,潜心研究才能这般得心应手。只不过要是倪叶叶,单看她一双手,似乎觉得并不需要这么久……
有的人生了一双巧手,天生便能精通此道。南宫惟见倪叶叶手法纯熟,也不似初学,只是初次投壶动作有几分生疏,像是许久不曾接触过这件事一般。
“倪姑娘这手上功夫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南宫惟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他顺势又问了倪叶叶另一个问题,“不知倪姑娘可会摇骰子?”
这南宫惟是变着法子问她是否精通赌术啊。倪叶叶心道要是她上一世那个混吃等死的盗圣师父知道这件事,一定得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怒骂她不好好练功,才被人多番质疑。
倪叶叶点点头,道:“只是粗通。”
南宫惟闻言笑开了,他打趣道 :“本宫见过了倪姑娘这手上的功夫,只怕是对‘粗通 ’两个字要重新定义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鱼儿已经上钩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顺利不少吧?倪叶叶心思转动了几圈,面上仍是一副清清冷冷的神情,她道:“太子可是要借着审问?”
南宫惟颇感奇怪,他问道:“审问什么?蓼兰这件事又不是你动的手。”
这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倪叶叶眸子转动,顺着南宫惟的话说道:“可是那些口供皆是指向我,殿下又如何能说这件事与我毫无干系?”
“本宫何时说过这件事与你毫无干系?”南宫澄的书童已经回来,他怀中抱着南宫澄的披风,一路小跑过来,看到插满羽箭的金瓶吃惊睁圆了眼睛,说道:“太子殿下,真的能有人做到啊!”
南宫惟颇为嫌弃地推开书童,他道:“本宫就说你蠢笨吧?本宫说有人能投进去,便有人能做到。”在场只有他同倪叶叶两个人,不用他说书童也能猜到是谁。
书童还是看着那金瓶,一溜烟跑过去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人作弊?
倪叶叶心思并不在这个书童身上,南宫惟能稳稳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怎么会是个傻子?只是这个人对她这双手比较感兴趣罢了,她的戒心又岂能轻易放下?
谁知下一刻南宫惟直接道:“本宫已经查出来,蓼兰的红鬃马之所以发疯,是有人给它下了药。可这药极不易被察觉,就连和红鬃马最为熟悉的蓼兰都不曾发现,怎料会被倪姑娘碰上了?”
这是倪叶叶碰巧碰上了,还是她早就察觉这件事,故意为之,南宫惟和倪叶叶彼此心中都极为清楚。两个人心如明镜,偏生谁也不点破。
倪叶叶听着南宫惟这般说,面上露出几分伤感,颇为难过地说道:“只怕这件事,便是要扣在我头上了……”蓼兰郡主并不知道谁给红鬃马下了毒,她认定是倪叶叶有意引导才导致红鬃马失控,有了之后的事情。
事实上,倪叶叶也确实如此做了。她察觉到红鬃马被人下了药,只要让马儿狂奔几下,蓼兰的鞭子又抽的狠,这马不疯才是奇怪。
“本宫还以为倪姑娘这般淡定,是早就料到了此事。”南宫惟再次坐回案台之前,桌上的口供他一个字都不愿意看下去,既然都知道了就结果,再看也是一样给倪叶叶定罪。
能有本事和机会给蓼兰君主的红鬃马下药,时机还把握的这么巧合……倪叶叶不信她都猜到了是谁这么做,南宫惟会猜不到。说到底她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了这一场皇室暗算。
那个人纵然以身犯陷谋害蓼兰,想来也是不准备要蓼兰的性命,更多像是给某人一个警告。他知道这件事就算败露了,也会有替死鬼替他承担责任。
而倪叶叶恰好是那个沉不住气的替死鬼,只是倪叶叶会有那么乖巧的为别人背锅吗?人走一步,旁人最多看三步,而她看得是全局局势。
想要利用她成全自己棋局,也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倪叶叶点点头,道:“既是结局已定,殿下又何必同我说这么多?徒增伤感。”
南宫惟一手扫落面前的口供,他道:“因为本宫想邀倪姑娘同本宫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倪叶叶心中微微叹息,鱼上钩了,南宫澄你也是有够有胆子,想拿她当个替罪羔羊。那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花昭城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