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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郡主

康熙见他们办妥了太后交下来的差事,甚感欣喜,便叫韦小宝捧了跟在身后,亲自送到太后宫中。索额图和向言告退后又去清理鳌拜的家产。

次日,韦小宝兴奋的告诉向言:“小言,其实我们侍候完皇上后,可以出宫去玩,不用老是闷在宫里。”向言道。:“这么说我们要逃出皇宫的话,只需要假装出去玩,然后不回来就行了?”韦小宝讪讪笑道:“至少要先把那三十万两银子拿到手吧!”

韦小宝在侍候完康熙后,或者找宫中的侍卫太监赌钱,或者出宫去逛街。向言不喜欢赌钱,也没兴趣逛街,于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开始读书和练拳。

练完向家拳后,向言又开始练五禽戏。五禽戏是根据鹿、虎、熊、鸟、猴五种动物的动作而创建的用来强身健体的运气法门。一种动物六个动作,五种动物一共三十个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有相关的运气法门与之配合,熊经鸟伸,各不相同。

向言双臂举过头顶,随后身子向左侧弯,两手岔开做鹿角抵触之形。保持抵角动作几个呼吸之后,方才缓缓归位,进行下一个动作。练完鹿形,便练虎形。一连五个动物全部练完,只感觉鹿形心静体松姿态舒展;虎形威猛刚劲有力;熊形厚重,笨重中寓轻灵;鸟形悠然挺拔;猴形敏捷轻灵。每一种动物形态,都有一种不同感受。

五禽戏动作缓慢,却很耗体力。向言练完五禽戏后,全身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般,身体却感觉一阵暖意,通体舒泰。练了几天五禽戏后,向言发现自己身体内生出一股暖流,随着五禽戏的动作在身体里串来串去,十分舒服。当那股暖流串到小腹疼痛处时,小腹的疼痛会稍轻。

向言心中大为欣喜,五禽戏果然能够驱逐外邪,看来自己中的毒有救了。在发现五禽戏能给自己解毒后,向言练五禽戏的兴致越发大了——连医书和向家拳都放下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韦小宝突然问向言:“小言,你记不记得我茅十八茅大哥?”向言想了一下,道:“就是和我们一起被抓到宫里,后来逃出去的那个人?”

韦小宝兴奋的道:“是啊!今天我出宫去玩的时候,我又遇到他了。原来他逃出宫后居然加入了天地会。我跟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让我带给你一些解毒灵药,你分十二天服下,就可以解毒了。”

韦小宝边说边递给向言一个小瓷瓶,瓶子里有十二粒药丸。向言接过药瓶,吞了一粒药丸,递给韦小宝五千两银票,笑道:“你替我多谢茅大哥了。能不能请他在帮我搞几粒解药,兴许以后用得上。”

索额图总共给了向言三十一万一千两银子——因为变卖鳌拜家产得到的银子比预想的要多,索额图因此而多分了向言一万一千两银子。

韦小宝正色道:“咱们只讲义气,不讲钱财。你送银票给茅大哥,便是瞧茅大哥不起。“对韦小宝的话,向言颇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他不要钱对自己又没什么坏处。向言于是收回银票,笑道:“那就多谢茅大哥了。”

向言又回到屋里,翻出十万两银票,递给韦小宝,说道:“小宝,你再见到茅大哥,把这十万两银票交给茅大哥,请他转交给天地会的诸位英雄。他们反清需要银子,我不能和他们一起抗清,就资助他们一点银子,聊表心意。”

韦小宝满腹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要反清?”向言笑道:“我是汉人,反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韦小宝一走,向言突然反应过来:“哎呀!我怎么什么都敢吃?万一那药丸是韦小宝想杀我灭口,拿来的毒药呢?”后来又转念一想:“原著中韦小宝的人品不算差,应当不至于杀人灭口——在说吃都吃了,后悔也无用了。”

向言心知自己不能在宫中久呆,又不知自己能不能回到未来,因此特意送了天地会十万两银子,向天地会释放善意,希望能够加入天地会。为了方便天地会众人邀请自己加入天地会,向言特意在侍候完康熙后,出宫去游玩了几天,但一直都没有人找自己。失望之下,向言又在宫中开始练五禽戏。

转眼间,向言入宫已快一年了。这天,向言正在练五禽戏时,发现韦小宝带着三人抬着一口肥猪向住处走去。等向言回去准备吃饭时,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穿了薄薄的单衫,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只是胸口微微起伏。

韦小宝正威胁那个少女:“好,你不肯睁眼,要这一对臭眼珠子有什么用?不如挖了出来,让老子下酒。”说完提起匕首,平放刃锋,在她眼皮上拖了几拖。

向言玩心大起,拦住韦小宝道:“再不睁开眼睛,打你屁股三下。”韦小宝大为兴奋,道:“好,我来打屁股。”说完将那少女翻过身来,在她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三下。那少女眼中泪水直流。

向言看得心肠一软,说道:“好了,不打你屁股了,别哭了。小宝,她是谁啊?”韦小宝道:“她是沐王府的小郡主。沐王府的人抓了茅大哥的一个朋友,茅大哥他们就抓了他们的小郡主,到时候跟他们换人。只是茅大哥他们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她,就让我帮忙把她藏在宫里。”

向言恍然大悟,原来是沐王府的沐剑屏。只是韦小宝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他就不怕我告密?哦,也是,不光他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也有把柄在他手中,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两人同归于尽罢了。看来在皇宫中住久了,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

韦小宝道:“你给人点了穴道,倘若解不开,不能吃饭,岂不饿死了?我本想给你解开,不过解穴的法门,从前学过,现下可忘了。你会不会?你如不会,那就躺著做僵尸,一动也别动,要是会的,眼睛眨三下。”

韦小宝和向言两人都望着小郡主,只见她眼睛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突然双眼缓缓的连眨三下。韦小宝大喜,道:“我只道沐王府的人既姓沐,一定个个是木头,呆头呆脑,什么都不会,原来你这小木头还会解穴。”

韦小宝将她抱起,坐在椅上,说道:“你瞧著,我在你身上各个部位指点,倘若指得对的,你就眨三下眼睛,指得不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也不能动。我找到解穴的部位,就给你解开穴道,懂不懂?懂的就眨眼。”小郡主眨了三下眼睛。

韦小宝点头道:“很好!我来指点。”韦小宝一伸手,便指住她右边胸部,道:“是不是这里?”小郡主登时满脸通红,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韦小宝又指她左边胸部,道:“是不是这里?”

向言寻思医书上说口鼻病症多是足少阳胆经出了问题,而足少阳胆经的穴道……

向言拦住韦小宝,一指小郡主的腋下“腋渊穴”上,问道:“是不是这里?”小郡主忙眨了三次眼睛。足少阳胆经上的穴道甚多,其他的穴道向言没把握找到,最容易找的就是“腋渊穴”了。好在果然是这里。

韦小宝道:“哈哈,原来是这里。小言,你是怎么知道的?”向言笑道:“你把那些医书看一遍,你也知道了。”

韦小宝不语,转过身来,拿过两根腰带。向言问韦小宝:“你拿腰带干嘛?”韦小宝道:“解开她穴道之后,不知她武功如何,这小丫头倘若出手打人,倒也麻烦。”向言笑道:“咱们两个,还怕她一个?”

韦小宝点头,对小郡主道:“那老子就解开你的穴道。”说完伸手到左腋下轻轻搔了几搔。小郡主一张小脸胀得通红。

向言笑道:“小宝,你这样解不开的。”韦小宝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解开?”向言一思索,道:“点穴解穴都需要学过内功,才能成功。你没学过内功,手劲不足,自然解不开了。”

韦小宝在小郡主腋渊穴上猛戳三下,小郡主顿时流出了眼泪。向言忙问韦小宝道:“你在干嘛?”韦小宝道:“你不是说要用力才能解开吗?”向言笑着摇头道:“要不你多花点时间试试吧!虽然你手劲不足,但铁杆磨成针,你多花点时间应该也差不多。”

韦小宝弯起中指,用拇指扳住,用力弹出,弹在小郡主腋下,说道:“这是弹棉花。”接着唱起儿歌:“拍拍拍,弹棉花。棉花臭,炒黑豆。黑豆焦,拌胡椒。胡椒辣,起宝塔。宝塔尖,冲破天,天落雨,地滑塌,滑倒你沐家木头木脑,狗头狗脑,十八代祖宗的老阿大!”

他说一句,弹一下,连弹了十几下,说到一个“大”字时,小郡主突然“噢”的一声,哭了出来。

韦小宝大喜,纵身跃起,跳上跳下,笑道:“我说呢,原来沐王府的小丫头果然是棉花,非要弹棉花才行。”小郡主哭道:“你……你才是棉棉……棉花。”声音清脆娇嫩,带著柔软的口音,当真说不出的好听。韦小宝逼紧了喉咙,学她说话:“你……你才是棉棉……棉花。”说完哈哈大笑。

看到小郡主又哭了起来,向言颇觉头疼,道:“怎么又哭了呢?难道你这人是水做的?我偷偷的告诉你,这里的人除了我们两个外,其他人都是坏人。你再哭下去,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别人就会进来狠狠的打你屁股。”

小郡主脸色一白,止住哭声,道:“你骗人。我知道这里是天地会的地方。”韦小宝微笑道:“你一个沐王府的郡主,到了天地会的地方,难道别人不会打你屁股?”小郡主脸上现出害怕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此时是小太监送来饭菜。向言打开房门,接过饭菜,端到房中,坐到小郡主对面,笑道:“现在你也饿了吧?来,吃饭了。”只见小郡主泪水一滴滴的流下来,默不作声。

向言用筷子挑起一筷酱爆牛肉,凑到小郡主嘴边,笑道:“张开嘴来,尝尝这个。”小郡主牙齿咬实,紧紧闭嘴。向言又笑道:“不吃这个?那就尝尝这个吧!这是糟溜鱼片,味道很鲜美的。”小郡主又闭着嘴摇了摇头。向言又道:“不想吃菜?那要不喝点鸡汤?”小郡主又摇头。韦小宝又道:“要不要吃点糕点?我有很多糕点的。”

韦小宝是尚膳监的头儿,属下众太监拍他马屁,每天送来许多新鲜点心。韦小宝又在街上闲逛时买了许多饼干糖食,因此屋里装了不计其数的零星食物。韦小宝献宝似的向小郡主推荐了七八种糕点,小郡主总是摇头。

韦小宝怒气上涌,骂道:“臭小娘皮,你嘴巴这么刁,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到底要吃什么?”小郡主道:“我……我什么都不吃……”只说这句话,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来。韦小宝道:“你不吃东西,岂不饿死了?”小郡主道:“我……我宁可饿死。”

向言问道:“你不想吃东西,那你想干嘛?”小郡主道:“我要回家。我哥哥不见了我,肯定焦急得很。”向言笑道:“倒是个乖孩子,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你回去。天地会的人把你抓了起来,怎么可能让你回去。”

小郡主又哭了起来。向言忙道:“你先别哭。这样吧,等过几天天地会的人不注意的时候,我们就送你回去好不好?”小郡主含泪问道:“你不骗我?”向言笑道:“保证不骗你,骗你是小狗。来,乖乖吃饭,吃饱了才好回去。要是饿死了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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