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端木琛吩咐下属去请他回来协助调查的,而冯议员心知肇事时给认出了,所以和刑警也很合作。
回到办公室,端木琛还没来得及翻阅案中资料,下属林飞已急急推门进来了。
“哎呀,又忘记了敲门……”林飞一脸不好意思,他就是这样,工作起来总是像冲锋陷阵似的,只顾往前冲呀冲的。
身为上司的端木琛明白他的性格,亦不拘这些礼节,所以并没怪罪他,只是笑笑地问:“调查到什么?”
“伤者叫毕国友,是经营红酒买卖的,冯议员说彼此是多年朋友,而他亦一直向毕国友购买红酒。”林飞顿了顿,继续说,“冯议员供称,他这晚经过毕国友的住处,便致电他,让他下楼询问一些红酒资料,而事发时他俩正站在矮墙边聊着,冷不防一辆车子忽然高速驶来,而毕国友当时走避不及,便给撞跌在下面马路了。”
端木琛静静地倾听着,这时问了一句:“冯议员可看到车牌号码?”
林飞无奈地摇了摇头。
端木琛皱着眉,点燃了一根烟,徐徐吸吐起来。
林飞看见上司这表情,便知他正在思索着一些疑点,林飞在一旁静待着,不敢出言打扰,过了片刻,端木琛手指一弹,把烟蒂弹在地上,说:“我一直想不通,冯议员当时见毕国友摔了下去,神情是既关切又担忧的,但怎么一看见我,便惊得马上奔逃呢?”
林飞沉吟道:“这似乎不是正常反应,如果我朋友摔了下去,这时有途人来到,我还不马上央求这途人帮忙救人!”
“对啊。”端木琛同意他的分析。
林飞问道:“当时你有否表露身份呢?”
端木琛回忆一下,点头道:“有,难道正因我是刑警,所以他才要逃?”又说,“若是因为这原因,难道他干了什么犯法的事?”说完凝视着林飞,看他可猜到自己的想法。
林飞跟随端木琛多年,不多不少也能猜到这上司的心思,稍一思索,便揣测说:“难道毕国友不是给车子撞下去的?而事实是……车子意外把矮墙撞破之后,冯议员趁机把他推下去的?”
端木琛点头道:“当时冯议员的反应,的确像是杀了人给发觉了,以致马上奔逃。”接着说,“你说车子‘意外’把矮墙撞破,若这案子是精心策划的谋杀案,那便不是‘意外’了。”
林飞脸上变色,说:“你的意思是……冯议员买凶杀人,而这合谋的司机便是要使毕国友死于汽车意外?!”
“这些都只是推测,事实是否这样,要看冯议员有没有杀毕国友的动机了。”端木琛微笑道。
“明白了,我会侦查下去的。”林飞说。
端木琛点了点头,改问:“查知另一个伤者是谁吗?”
林飞回答:“从他身上的证件,只知他叫穆天佳,32岁,其他的有待调查。”
端木琛又点点头,嘱咐说:“我去做那司机的拼图,有什么进展过来通知我。”
林飞答应了。
而当端木琛在电脑部刚做好拼图,林飞又是“砰”的一声急急推门进来,把电脑部的同事吓了一跳,但端木琛的反应却是雀跃的,他猜到林飞一定带来了好消息。
只听林飞嚷道:“毕国友已苏醒了!”
那手机一直不能接通,端木琛致电家里又没人接听,女儿到底去了哪里呢?
端木琛坐在警车里,心神恍恍惚惚的,因担心女儿安危的关系,始终不能集中精神思考案件。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司机位上的林飞说:“到达医院啦。”
端木琛回过神来,他记起他来医院的目的,是要查问毕国友。
他打开车门,步出警车,一抬头,便见“爱群医院”四个大字。
他觉得这医院名有点耳熟,心里想了想,恍然:“这不就是阿月工作的医院吗?”端木月在这里工作半年了,身为父亲的端木琛还是第一次到访女儿工作的地方呢。
这时林飞也下了车,端木琛跟他对望一眼,便一起步进了医院。
来到接待处,两人表明了身份,说要找治理毕国友的医生问话,接待处的职员指示了,林飞正想前往时,端木琛却说:“你找医生问话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飞心里奇怪,嘴里却不敢问,而上司既然这样说了,林飞也只好听其命令,心里带着问号离开时,背后听见端木琛焦急地问道:“请替我查看一下,你们医院里有一名初级护士叫作端木月的,什么时候下班的?”
“喏……你是她的什么人?”职员问。
“我是她父亲。”端木琛回答。
林飞一听便恍然明白,这件事端木琛曾跟他提及过,于是再不答话,立刻找医生去。
半小时后,林飞回到接待处,只见端木琛脸如死灰,已猜到了八九分,还是关切地问:“有她的消息吗?”
端木琛摇头道:“阿月两小时之前已下班了,手机还是接不通,不知去了哪里……”又悲道,“怎么不给我电话呢,难道不知老爸我多担忧吗?!”
林飞心知帮助不大,却还是安慰了几句。
端木琛毕竟是专业刑警,这时收拾心情,恢复理智地问:“医生怎么说?”
“他说毕国友双腿的大腿骨折断,相信是给那车子撞断的,至于从高处坠下,却只是摔昏了,奇迹般没什么大碍。”
“给车子撞断腿骨?那么冯议员推他下去的可能性便可以排除了。”
林飞沉吟:“而买凶想撞死毕国友的可能性仍在。”
端木琛点了点头。
林飞接着报告:“至于另一伤者穆天佳便没那么幸运了。”顿了顿说,“医生说他送抵医院时,虽身上无伤,头部却严重受创,测知脑里有血块,此刻正在进行开颅手术,替他移除血块,相信手术还要进行几小时。”
端木琛皱眉道:“只是头部受伤?那便不是给那车子撞下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