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段凌墨奉旨前往清阳城,燕轻风因为闲着又到静心药铺坐诊去了。
看见燕轻风,段连瑕立即高兴的迎了上来:“嫂子,你怎么来了?我哥不是让你这些天在府中养着就好?”
“我闲着无聊,找些事打发时间。”燕轻风走到一旁坐下。
段连瑕给她倒了一杯茶:“你的伤虽然好了,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你的伤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怎么说也是被刺了一箭,表面上的伤口就算好了也得调养一阵子为好,以免烙下病根。”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感觉有些好笑的道:“行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自己就是一位大夫,我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放心吧,没有大的问题。”
段连瑕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再说教,他只是淡淡的道:“你自己是大夫,你若觉得没有问题就好,不过你可不能一整天待在我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他肯定扒我一层皮。”
“好,听你的,我就过来一两个时辰,累了就回去。”燕轻风也没有拒绝。
燕轻风在静心药铺待了一个多时辰,的确也累了才离开静心药铺,只是当她往回走,准备回府休息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挡住她的去路。
“燕大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来人是楚白月身边的李相逢,燕轻风见过几次了,而且也知道,他就是当初追杀段凌墨的人。
顺着李相逢的目光,燕轻风抬头,只见街道一家茶楼的二楼上,楚白月正笑眯眯的站在窗台,手中的茶杯向她举了举。
燕轻风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告诉你家王爷,我没空!”
“王爷说了,他说您若说没空的话,他不介意找令弟聊聊天。”李相逢面无表情,淡漠的传达着楚白月的话。
闻言,燕轻风原本淡然的神色蓦然突变,寒光在眼中闪烁着:“好,很好,看来你家王爷威胁别人的技术又长进了。”
但他不该拿燕文楼说事。
燕轻风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随之,也不等李相逢说些什么,燕轻风直接迈步走进茶楼,然后走进楚白月的雅间。
“来了?”
楚白月首先笑眯眯的开口,那语气就像在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但天知道,若不是他拿燕文楼威胁,燕轻风根本就不打算见他。
“以前我觉得我们也许还能做朋友,毕竟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以前的种种,我真不想计较,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只为了仇恨而活着的人,可是你近来的表现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你的手段层出不穷,堂堂瑞安王竟然是个喜欢威胁别人的小人,你这样的朋友,我要不起。”
燕轻风把自己心头的想法说出来,经历过香凝被追杀,在乌云镇又有生死之交的时候,燕轻风真的有想过,他们或者可以成为朋友,过往的种种她也真的放下了,不想去计较,可是现在呢?
这个混蛋在干嘛?
拿唐月夕的真相让她取消婚礼,又以燕文楼作为威胁,至于歌悦的事,燕轻风虽不知道这里头有没有楚白月的影子,但就前面两者而言,燕轻风就发现,他们并不适合做朋友。
“朋友?”
楚白月似笑非笑,又似讽嘲:“燕轻风,你不会喜欢上段凌墨了吧?所以决定忘了本王,真心想要与他成亲?”
“随便你怎么想,你若这么认为,那么你说的就是真相。”燕轻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因为她已经不只一次否认过,她并不喜欢他,但这个男人似乎很喜欢自以为是。
闻言,楚白月心中莫名的气愤,原本含笑的俊颜蓦然冰冷:“燕轻风,本王不允许你喜欢上他,否则别怪本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燕轻风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展开了:“他不是你可以随手揉捏的软柿子,你若有本事尽管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是吗?”
说着,燕轻风看向另一旁的李相逢,话中意有所指。
顺着她的目光,楚白月想到,燕轻风与李相逢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
“燕轻风,你告诉本王,那两个绑你的山贼到底是不是段凌墨替你解决的?”楚白月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
之前燕轻风一直说自己是被段凌墨所救,那时候的燕轻风看来就是一只小白兔,随手都可以掐死,可是现在呢?
越是与燕轻风相处,楚白月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许多事看似吃亏的地方,可是现在想来,燕轻风哪一回真的吃亏了?
而且一个能从丞相府的宝库里拿东西的人,又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的人,还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所以楚白月在想,也许从一开始他们都错了,燕轻风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只是把自己的坚韧与锋芒隐藏在怯懦之下。
“两个小贼,你觉得我需要假他人之手吗?”燕轻风反问一句,却也间接回答了楚白月的问题。
楚白月看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响,楚白月说道:“燕轻风,本王发现,你果然是个非常适合当瑞安王妃的人,你的聪明才智,你的学识与身份,都符合成为本王的妻子,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嫁于本王如何?”
“抱歉,你觉得适合的事,我觉得一点都不适合,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还请瑞安王不要再开轻风的玩笑,以前的种种,我们就让它过去如何?”燕轻风说道。
“你喜欢的人就是段凌墨?”楚白月眯着双眼。
燕轻风微微低下头,说道:“是!”
段凌墨,燕轻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但比起楚白月,她应该更倾心于段凌墨,因为段凌墨包容与宠爱总是让她感到温暖。
虽然燕轻风知道,那些包容与宠爱或者只是因为自己对段凌墨而言还有用处,所以只是表面功夫,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有悸动的感觉,这是在楚白月身上感受不到的。
燕轻风的话,楚白月并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让燕轻风离开,所以燕轻风也不知道此时的楚白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到燕轻风离开雅间,从街道上消失,楚白月才冷着俊颜,喃喃自语道:“燕轻风,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招惹了本王就想走?本王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本王不会让你如愿的,是你先招惹本王的,也只有本王有资格说结束。”
“李相逢!”楚白月突然喊了声。
“王爷!”
“段王爷赈灾一路辛苦,听说海贼猖狂,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是!”
雅间的门外,正要进门的楚香凝一脸疑惑:“没想到白月哥哥还会援手段凌墨?真是奇怪了!这两个人不是向来不合吗?还是说他们两人握手言和了?嗯,一定是这样,再怎么说在乌云镇的时候段凌墨也救过我们呢!他们就应该成为朋友。”
想到最后,楚香凝天真的笑了,但她却不知道,楚白月哪里是想帮助段凌墨,那只是另类的帮助,因为越帮就越是危险……
楚香凝推开雅间的房门,走了进去,倒也没提起自己听到的话,她只是笑嘻嘻的说道:“白月哥哥,你不是说今天请我吃好吃的东西吗?东西在哪呢?”
楚香凝最近迷恋上平常人家的美食,这大概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腻了,所以想吃些不一样的东西。
楚白月微微一笑:“你这个馋猫倒是准时,我已经让厨子下去准备了,一会就可以吃。”
今天的目的只是喂饱楚香凝,这是楚白月的计划,只是正好看见燕轻风这才请她过来,但与燕轻风的谈话让楚白月心里不快罢了。
因为那明明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喜欢上别的男人?她也太没有耐心了。
“对了,香凝,过几天你就及笄了,喝酒不?当是白月哥哥提前给你庆祝了。”楚白月说道。
闻言,楚香凝双眼一亮:“可以吗?可是母妃若是知道我未及笄就喝酒,她肯定会生气。”
“我不说你母妃怎么会知道?”楚白月眨巴着双眸,转而又对李相逢说道:“去把本王府中上好的女儿红拿来。”
李相逢应了声:“是!”
这厢,离开茶楼,燕轻风迈着步伐往尚书府走去,只是没走多久,她那好看的眉头便缓缓皱了起来。
突然,她转进一条巷子,蓦然转身,冷然的道:“跟我一路了,阁下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暗处,一身黑袍的男人微愣,似乎在意外燕轻风竟然会发现自己,但男人显示不是那种畏手畏脚的人,也不是胆怯之人,所以从暗处走了出来。
“我只听说燕大小姐怯懦不再,变成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而且还懂得医术,只是现在看来,聪明似乎不足以形容燕大小姐的才华。”
燕轻风微眯着眼,戒备的盯着来人:“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那么你一路跟随是作甚?”
“燕大小姐不必惊慌,我家主子只是对燕大小姐有点兴趣,所以想与燕大小姐小聚一会,不知燕大小姐可否赏脸?”男人说道。
闻言,燕轻风嗤笑一笑,自嘲的道:“今日还真是有不少人想与我‘小聚’呢!”
前有楚白月,后有这个男人身后的主人。
只是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又为什么要见自己?
燕轻风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来人她并不认识,而且是否对她不利尚且不知,她当然也不会蠢得跟此人走。
所以当下,燕轻风便暗暗四处张望了一眼,寻找逃离的方向。
似乎看出燕轻风的打算,男人淡淡的说道:“你打不过我的,能从我手中逃掉的人也鲜少,所以还请燕大小姐不要为难在下,乖乖跟我走吧!”
“好吧!带路。”燕轻风也不再作挣扎,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燕轻风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怎么说也是刚刚大伤初愈,不宜剧烈运动,而且以现在的形势,这个男人对她也一直客客气气的,很显然,他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自己。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强烈反抗又对自己无益,那她为什么要挣扎?
“咦??那不是……”
就在燕轻风随着男人离开之际,不远处,李相逢微微一愣,回神,他便赶紧回到茶楼,然后在楚白月耳旁说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楚白月微微皱着眉头,与楚香凝说道:“香凝,一会白月哥哥有事,吃完之后你自己让人送你回宫。”
楚白月也不等楚香凝反应,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楚香凝嘴里咬着一块鸡腿,半响才嘟着小嘴说道:“白月哥哥是坏蛋,明明说要请人家吃东西,还说要陪我喝酒,结果呢?自己跑了,帐也没结吧?”
误以为楚香凝是担心结帐的问题,一旁的奴婢春草立即说道:“公主殿下,奴婢带银子了,您放心!”
楚香凝翻了个白眼,噘着小嘴说道:“春草,你是个大白痴!”
她哪里是担心结不结帐的问题,她堂堂公主,还担心结不了帐的问题吗?所以她就是随口抱怨几句而已。
……
燕轻风随着那个男人走过街道,拐了几个弯,然后来到一座奢华的府邸里。
看着那座府邸上镶嵌着金边的匾额,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将军府?这里不会是吕魏将军的府邸吧?”
燕轻风说出自己的猜测。
男人面无表情,说道:“燕大小姐觉得上京有几个将军府?”
燕轻风似笑非笑,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看来我猜对了,那么要见我的人是你们吕魏将军,还是贤妃娘娘?”
“燕大小姐进去就知道了。”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燕轻风懒懒的挑了挑眉,未再多语。
走进将军府,观赏着府中的一景一物,燕轻风不得不赞叹:“真不愧是将军府,十步一岗,果然是手里有兵的人。”
就这规格,燕轻风以丞相府都没有看到过。
“我们将军是肩负皇城安危的人,他的人身安全自然重要,所以保护好将军也是我们的责职所在。”
“一将功成万古枯,成就这座将军府有你们的功劳,你们是值得敬佩的人。”
燕轻风是特殊的军人,隐龙隶属国家,是国家最神秘的利刃,所以燕轻风比任何人都清楚军人的辛苦与荣誉,她敬佩军人的存在。
男人微愣,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进门。
燕轻风抬头,傲然迈步,走进将军府的厅堂。
看着堂内坐着的人,燕轻风面无表情,盈盈俯身:“尚书府燕轻风见过贤妃娘娘。”
虽然进门之前,燕轻风就想过,这个要见她的人可能就是吕素儿,因为她与吕魏完全没有接触过,吕魏堂堂一将军,他犯不着找自己‘谈心’,所以燕轻风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吕素儿。
当然,对于吕素儿,燕轻风也只是在女儿节上看过几眼,其实她们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只是吕素儿与楚白月之间的关系又有些特殊,楚白月现在纠缠于自己,燕轻风相信,吕素儿肯定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只是尽管有所猜测,但真的见到吕素儿之时,燕轻风心中还是有些讶异,因为吕素儿现在可是贤妃。
堂堂当今圣上的妃子,这会约见她这个情敌,吕素儿就不怕被楚于华知道吗?
还是说,知道楚白月对她‘好’,吕素儿忍不住心头的醋意与悔意了?
燕轻风不知道吕素儿是怎么想的,只是燕轻风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吕素儿既然把她叫来了,要做甚,吕素儿自己会张嘴。
吕素儿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皇上近来国事繁忙,身为皇上的妃子,又是瑞安王的皇嫂,本宫自然有责任为瑞安王挑选一位贤良淑德的王妃,只是今日回门,本宫听闻近日瑞安王与燕大小姐走得近,所以本宫就想瞧瞧,燕大小姐是否能胜任瑞安王妃的位置。”
闻言,燕轻风微微低着头,眼眸闪过一抹讽嘲,心中暗忖:这位贤妃娘娘还真是厉害,明明心里在乎得紧,可是她却很聪明,懂得利用‘皇嫂’这个身份作掩饰。
但事实呢?
楚白月可是瑞安王,就算吕素儿是楚于华的妃子,但想为楚白月挑选王妃恐怕还不够资格,因为太后尚在,楚于华也会心生猜疑。
所以吕素儿若是个聪明人,她应该避着点,可是吕素儿不仅没有避嫌,反而将自己召唤过来,那么吕素儿的意图不是太明显了吗?
当然,如果燕轻风不知道吕素儿与楚白月有过一段,她或者只当吕素儿是个为小叔着想的好嫂子,但可惜,吕素儿并不是,她是以楚白月女人的角度看待自己。
“贤妃娘娘,请您慎言,轻风是段王爷的未婚妻,早晚要与段王爷成亲,所以瑞安王与轻风没有任何关系,若说有,也顶多是朋友,再所以,还请贤妃娘娘勿要听信捕风捉影的谣言,这有损轻风女儿家的清誉。”
吕素儿眼眸闪过一抹深沉:“如此说来,燕大小姐一定会与段王爷成亲吗?”
“是!”
吕素儿微微一笑:“这样啊!那倒是本宫唐突了,燕大小姐勿怪,本宫也只是想让瑞安王将来有个好王妃,以免败坏瑞安王府的声誉。”
照你这意思是说我不是好王妃,还会败坏瑞安王府的声誉咯?
燕轻风心头有些不快,但也没有与吕素儿辩驳。
吕素儿对燕轻风来说就是一个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的熟人,自然也不会与吕素儿计较,因为那样太愚蠢了。
“贤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那么轻风告辞了!”
“等等!”
燕轻风抬头:“贤妃娘娘还有事?”
“你与本宫也算是初次正式见面,本宫召你过来本就失礼,所以本宫特地准备了一件东西,还忘燕大小姐勿要见怪,也请燕大小姐有些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否则本宫会很不高兴。”
说罢,吕素儿招了招手,一旁的奴婢立即把一个长条的锦盒送了上来。
这是恩威并施?
还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
燕轻风看着吕素儿,心中冷笑,送她东西明显就是在堵她的嘴,而且说是失礼,但燕轻风可看不出吕素儿哪点觉得自己失礼了。
“贤妃娘娘放心吧,我燕轻风虽然不是哑巴,但也绝对不是长舌妇,比如您召见我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瑞安王,又比如您与瑞安王其实原本是一对恋人的关系,这些我都不会随便乱说。”
威胁她?
哼,她燕轻风是那么轻易被威胁的人吗?
从进门到现在,吕素儿已经不只一次威胁自己,然而事不过三。
吕素儿开口闭口就一股子的酸味,每字每句都讽嘲她配不上楚白月,配不配得上还需要她一个妃子来说吗?
自己都没有摆正自己身份,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本宫与瑞安王以前的事?”吕素儿虚伪的笑容消失了,脸上盛满了怒容。
燕轻风勾勒着红唇,淡漠疏离的语气:“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贤妃娘娘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来找我,否则我这张嘴巴会说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在威胁本宫?”
“不,这只是好意提醒,因为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特别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燕轻风冷然的俯了俯身,拿过那奴婢手中的锦盒:“礼物就先谢谢了,我很喜欢!”
看都没有看过就说喜欢?
很是虚伪的回答,也把吕素儿气得七孔冒烟。
所以此时,吕素儿已经被愤怒控制,口不择言:“燕轻风,你这个贱人竟敢藐视本宫,来人啊!给我杖刑二十大板。”
我去,真是个狠毒的女人,说不过就打她?
燕轻风心中很是无语,也默默为自己默哀,她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没事激怒这种掉醋缸里的女人干嘛?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但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燕轻风虽然对这样的结果很无语,只是也没有后悔的想法。
话落,将军府里的护卫立即向燕轻风走了过来。
燕轻风微微皱着眉头,正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可是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
“都给本王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楚白月已经一脚踏入厅堂。
“白月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吕素儿愣住了,就连称呼都忘了更改。
“贤妃娘娘,请您称呼本王瑞安王,还有,不知贤妃娘娘召见燕轻风所谓何事?若是没事,那么人本王就带走了。”
吕素儿心生醋意,她怒瞪众奴才一眼,喝道:“都给本宫出去。”
闻言,厅堂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没人敢留下来找死。
直到众人都离去后,吕素儿才一脸委屈的道:“白月哥哥,素儿只是想看看你喜欢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可是你却不知道,她竟然拿你我的关系威胁素儿,她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适合当你的王妃。”
“适不适合,那是本王说了算,贤妃娘娘就不必操心了,有这个时间,贤妃娘娘不如多关心一下皇上,他最日一直在为国事操劳。”楚白月淡淡的语气,俊美人容颜淡然。
“白月哥哥,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吕素儿轻咬着红唇,泪儿落下。
楚白月眼眸微沉:“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素儿后悔了不行吗?”
吕素儿低吼,眼泪掉得更凶了:“白月哥哥,你知不知道素儿每天是怎么过来的?素儿想做个好妃子,可是素儿没有机会,素儿每天都只能待在素央宫,皇上每天都有派人过来,但每次都说国事繁忙,封妃大典之后,素儿见皇上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这样的日子,素儿过得好辛苦。”
楚白月张了张嘴,本想安慰两句,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只是再次说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这是素儿自己选择的,可是素儿心里从来都未曾忘记过白月哥哥,每当素儿寂寞的时候,素儿想的都是白月哥哥,可是白月哥哥竟然要缠着这样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的?”吕素儿指着燕轻风。
燕轻风心中叹气,一脸无辜:“我说贤妃娘娘,你们自己的问题能不能不要扯上我?我说了,我与瑞安王顶多就是朋友关系,我从未答应过要与他在一起,而且我也说过,我与段王爷有婚约,我们早晚会成亲。”
吕素儿是个让人生气的女人,可是也是个可悲的女人。
皇宫,看似那么的繁华,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巍峨高高在上,可是再奢华贵气也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而且还会把人变成金丝雀,永远没有自由飞翔的机会。
所以吕素儿让燕轻风生气的同时,燕轻风也觉得吕素儿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们不会成亲,本王不会答应。”楚白月淡淡的道。
燕轻风翻了个白眼,讽嘲也是自嘲的道:“得,咱们这四角关系……不,不对,是五角关系,段凌墨,你们两个,我,再加一个皇上,这戏啊!我能说一句‘精彩’吗?”
楚白月的到底,吕素儿当然不可能再当着楚白月的面打燕轻风,燕轻风也躲过一劫,只是刚走出将军府,燕轻风就一脚狠狠的踩在楚白月的脚上。
痛得楚白月哇哇大叫:“燕轻风,你竟然袭击本王,你是不是疯了?”
燕轻风双手环胸:“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看不懂贤妃脸色不对吗?你竟然还当着她的面说不会答应我与段凌墨成亲,你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告诉她,会与我成亲的人是你吗?你到底想干嘛啊?你知不知道那些话会让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变成疯子?女人因妒嫉发起疯来是很可怕的。”
楚白月顽味的眨了眨眼,笑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嫌麻烦,不管是你还是她,你们都是麻烦,所以我能不能请你们都离我远一点?”燕轻风没好气的说道。
“不能!”楚白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想再理你!”燕轻风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去。
楚白月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扬声道:“燕轻风,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疯子!”
燕轻风咬牙切齿,双手握成了拳,然后头也不回的鼓着两颊,气呼呼的离去。
直到燕轻风离去后,楚白月依然站在原地:“李相逢,你说本王是不是真的变了?”
听闻燕轻风被将军府的人带走,可能被为难,他竟然会担心,而且进门就听吕素儿说要打燕轻风,他心中竟然会生气。
楚白月感觉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奇怪。
他明明应该更在意吕素儿才是,就算吕素儿做得不对,他不是应该也会站在吕素儿这边的吗?
可是几曾何时,燕轻风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比吕素儿还要重要了?
李相逢微微低着头:“属下不知,但属下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即使不是自己喜欢的,但久了也会产生感情,然后变成一种习惯,您近来一直与燕大小姐接触,也许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而且燕大小姐救过您与香凝公主的性命,您在意她也是正常的。”
“只是习惯吗?”
楚白月似问又非问,说着又道:“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清阳城闹旱灾,这两三年颗粒无收,所以灾情严重,也导致许多百姓无奈之下上山为贼,以至清阳城这两年大大小小的山贼无数。
所以这次前往清阳城,段凌墨选择走水路,因为水路比起陆路快了两三倍的时间,而且比起陆路,其实水路的危险已经大大降低,因为水路的海贼比起陆路的山贼算是少的了。
只是水路要途经一片海域,那片海域向来是一伙海贼猖狂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海底。
“前面就是那片海域了,大家小心!”段凌墨表情严肃。
“是!”
“王爷,前面那是什么?”突然,一侍卫指着远处。
段凌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蓦然,他瞪大了眼:“坏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