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一早醒来时腰上的手臂还在,她尝试着扭动下腰,发现苍叱真是把她像个玩具一样包裹在怀里,也不敢大动作,两眼硬撑着等他醒来,只是左等右等,身后之人均匀的呼吸似是毫无动向,让人颇感无奈。
“在想什么?”
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问话,沫沫缩了缩脖子,装作刚被吵醒的语气,似梦非梦应答着,“咳,王爷醒了?”
苍叱早在她稍稍移动时便醒来,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想看看她能忍多久,果然,性子还是急了些。
“冉儿睡的好吗?”
沫沫不自然向前弓着要,这说话就说话,怎么拇指还摩擦上了,古代人一点都不矜持。
“甚好,王爷呢?”
一直维持着面壁思过的脑袋方位,苍叱已经在身后撑着手肘说话,要是墨冉这会回头,估计就能瞧见他难得一见的慵懒模样。“谈不上好。”
嗯?“如何不好?”睡在冰块身边被当暖炉一整晚,无论如何该说不好的该是自己吧。
腰上突然没了力道,随后是耳根边发丝撩动,微风扫面而过,窸窸窣窣声响过后,沫沫巍颤颤回头望去,正对上那双无比清透的琥珀色眸子,赤红长袍衣领大开,恰恰好露出半边锁骨,心底猛一阵打鼓,大清早的美男起床风景图,简直是活血良药。
“王妃似乎对本王的身子甚是迷恋。”说着大掌略过路肩一侧,在沫沫屏住呼吸等他下一秒穿好衣服之时,直晃晃得又扯下半寸,脸上的笑还绕有深意。
沫沫急急伸出五指遮挡双眼,背靠上身后说话语无伦次,“那个,天还凉,王爷你别着凉了。”
言下之意赶紧把衣服穿好,苍叱不以为然,见她越来越红的脸蛋,哪怕是不着水粉都红润异常,默默频频点头,对于自己在她心目中造成的影响十分满意。
长臂伸出拿过件外衣穿上,苍叱抬眼扫过屋顶,屋顶随即传来几声轻巧脚步声,顶上之人一眨眼就落地来到屋门口等着苍叱吩咐。
穿衣服的动作不紧不慢,源于苍叱想都多观察下眼前尴尬无比的小女子。待穿戴完毕才缓缓开口,“昨夜江鹤拿到的东西,暂时还不能拿作为证据。”
“为什么?”沫沫听闻忘了忌讳,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疑惑?
“江鹤发现墨天良背后还另有其人,故而放长线钓大鱼,先前的证据也连夜命人伪造了一份,至于其它,且等幕后之人出现再作定夺。”苍叱说得并无隐瞒,把夜半临时命江鹤伪造证据都一并说出,为的只是确保她知道事情的走向,就这点来说,也不是没有风险,毕竟她真正的想法他并不知晓,不过不想欺骗于她确是事实。
沫沫侧着头轻轻点了点脑袋,“还是王爷考虑周全。”
苍叱发现她磨磨蹭蹭收拾着根本未脱掉的外衣,想也明白自己此刻还在屋内的不便,丢下句“外面等你。”便离开了屋子。
只是他哪里知道,沫沫墨迹的动作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些个缘由,她是听他提到幕后之人,才发觉自己把重要男配给漏掉了,此人还对自己抱有执念,并且表达迷恋之情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害你害到无人敢靠近,才能让他成为唯一留在心底的人,“怎么把他给忘了,不对啊。”头侧过另一边,表情严肃的想了又想,沫沫总觉得之前看书的时候是不是遗漏了重要线索,不然此人明明书里中段才会出现,现在就提他,是不是太早了?
“王爷…跟着到了城外小馆,小馆不大还在半山腰,那人此刻还未离开。”江鹤见苍叱开门而出,跨步上前耳语道。
“知道了,派人盯着。”苍叱似乎早就预料到那人紧盯着丞相府,自然也猜到物件少了那人必然会出现,不过皇城脚下短期内便神不知鬼不觉安扎下如此一间小馆,确实是大意了。
本江鹤还想继续说,后方丞相府管家前来,他便即刻收声,管家远远见七王爷就站在屋门口,急忙行礼并喊道,“王爷,老爷说昨夜里夫人着了凉,现躺着刚来大夫给诊治,老爷也受些传染需要一并诊治,连带着小姐少爷都不免遭殃,此病来势汹汹,未免七王爷与七王妃受到牵连,恐怕只能请王爷早些回府。”管家说着好几次偷瞄着苍叱,见他只是淡淡表情听着话,便也大胆往下说,“老爷还说,此次七王妃能觅得佳偶,幸得皇上庇护,它日必将亲自叩谢皇上。”
苍叱瞧清了管家嘴角没来得及隐藏的得逞之意,墨丞相此时又是病又是叩谢的,无非就是既赶了人,又丢话会去皇帝面前如实告状。
“回去告诉丞相,七王妃一早也有些不适,王府的马车早就在外侯着了。”回答的是拦着管家的侍卫,不说苍叱,就连江鹤都没给多余的视线。
“是,这就回去回话。”管家也是一秒都不愿多待,急急返回告知,午后太子突然说要来议事,故而老爷才撒谎说一家都病了,不然的话,让太子和七王爷彼此在丞相府遇见,那老爷才是真要头疼。
“太子要来?”苍叱看着还未打开的屋门,无意间回忆起昨夜某人口水湿了顺手拿过袖子擦拭的无意识连贯动作,眼特有方向感的朝自己的袖口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