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搬来一把椅子,又在椅子上铺上一层貂皮,沈曦月迈着松散的步子,移到椅子前,以一种慵懒的姿态在椅子中窝下。
“怎么,你们来这里看来是掌握了铁证啊,不知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给你们报的信啊?”沈曦月挑起一边眉毛,面上一片温软,目光却如利剑射向胡嬷嬷等人。
沈曦月冰冷的目光在闯进来的这群人中环视一圈,接受到她目光的人,都被那目光中满怀的冰冷之色激的一个激灵。
胡嬷嬷本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又有主仆这根深蒂固的观念扎根心底,只是被沈曦月这么一看,就慌了分寸。
“这……这,”胡嬷嬷结结巴巴,不经意看了人群中为温梨报信的丫鬟一眼,才猛的反应过来,“就是这名叫刘鸴的丫头,她可是曦月小姐院中的人,对小姐院中的事也算了解了吧,她可是对我说,看到紫玉葫芦出现在小姐的手中。”
沈曦月嗤笑一声,转了眉眼去看那个被指认的丫头,只见那丫头先前目中的绝望已消失无踪,只余一片木然。
那丫鬟刘鸴早在沈曦月出来胸有成竹时就已有不好的预感,当看到胡嬷嬷看了自己一眼,就预感到不好,但自己现在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自己也死心了,自己的家人在拿了二房的好处后,她就打发他们去了隐秘的地方,无论结果如何,此事一了,就趁还没有人顾得上他们之时,逃出京城。
这丫鬟早已将自己担忧的一切安排好,但自己不按温梨的话说下去,她们就有可能一怒之下先对自己的家人下手。且,看沈曦月这样,在想起她手中的势力,她自己也知这次的陷害不过是一场闹剧,除了平白搭上自己,并不能对二房产生什么好处。
这样也好自己也就不算害了沈曦月,自己虽然还会有愧疚,但知自己最终什么人都害不了,还是松了一口气。
沈曦月将她的纠结与释然看在眼里,眼底浮现暗光。
“是,奴婢亲眼看见二小姐身边的侍女采薇,将紫玉葫芦,拿进了屋里。”刘鸴面目平静好似已经认命,声音也无一丝起伏。
听到刘鸴的话,胡嬷嬷面上浮现得意,望向沈曦月,仿佛沈曦月偷盗紫玉葫芦的事已经是铁证如山,板上钉钉的了。
看着胡嬷嬷这小人得志的浅薄样子,采薇她们讽刺的掀了掀唇,只凭一个奴婢的话还能定嫡出小姐的罪不成。
沈曦月看着院中各人的神态,忽然以手掩唇,笑的欢快。
跟随胡嬷嬷来的几人面露不解,这时候这位小姐也能笑的出来,常人难到不是早就该为自己辩解了吗?怎么这位跟没事人一样。
沈曦月好不容易停下笑声,直起腰身。
“好了,这种不入流的话还是不要说了,还是把你们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吧。哦,等一下,还是等人到齐再说吧。”
听到沈曦月的话,准备搜查的几人背后出了一身汗,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就连现在一直心如死灰的刘鸴都显现出惊疑的神色。
整个院中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在寂静的环境中,陡然响起少女娇俏的声音,“祖母快来,曦月姐姐这里可是发生了大事呢。”
沈曦月抬眸,这不,说着,人就到齐了么。